最終,流雲宗宗主還是沒有采納大長老的意見。


    他舍不得自己辛苦積累的名聲。


    更不可能憑大長老一番空口白話就解散流雲宗。


    他的內心尚且抱有僥幸的心理。


    萬一沈明隻是運氣好呢?他其實並不是那名覆滅了黑山教的神秘強者。


    大長老所說的都是他的猜測罷了,隻是為了猜測做出那麽大的犧牲,未免太不值得了。


    再說他們流雲宗好歹也是二流勢力,對沈明出手的勢力也不止他們一方。


    難不成對方還真敢與整個古建王朝的宗門勢力為敵?


    流雲宗宗主不相信對方有那種膽魄。


    得知流雲宗宗主的選擇,大長老心頭倍感無奈。


    “爺爺,我們真的要離開流雲宗嗎?”


    一名流雲宗的弟子迴頭看向宗門,眉宇間充滿了不舍。


    大長老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和孫子,借周遊大陸,培養弟子實戰經驗和閱曆為理由離開流雲宗。


    “此舉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賭不起,倘若流雲宗平安無恙,我自會讓你們再迴來。”


    大長老搖了搖頭,歎息道。


    “父親,那人真的那麽厲害?”


    “對方既能滅門黑山教,實力絕不容小覷,而且他在城郊外駐留三日迎戰所有高手,可見定非沒有脾氣之人。”


    “依我之見,對方在山穀停留三日,既是示威,也是警告,至此各大勢力依舊咄咄逼人,意圖殺人奪寶,三日後必有腥風血雨。”


    “古建王朝暫時是留不得了,正好借此機會我們一家人去隴夏王朝遊玩一番,看看情況再迴來。”


    大長老輕撫長須,抬手摸了摸孫兒的頭,淡淡地說道。


    “聽父親的。”


    “好,但憑父親吩咐。”


    “好耶,跟爺爺一起出門,好久沒有跟爺爺一起出去玩過了。”


    “事不宜遲,即刻啟程。”


    ……


    龍石城城外十裏山穀。


    解決完幾大宗門勢力的高手,第一天沒人再敢上前挑釁。


    直到第二日,越來越多的宗門強者聚集於此。


    包括背後站著超然勢力撐腰的王朝一流勢力同樣也過來了。


    他們倒不是稀罕黑山教的寶物,純粹就是過來看看戲,打打醬油的。


    他們與沈明也無冤無仇,犯不著輕易出手。


    三天時間。


    第一天隻是前菜,試探沈明的實力深淺。


    第二天才是真正的挑戰。


    畢竟沈明行事如此囂張,幾乎是相當於站在各大宗門勢力的頭上放肆撒野了,他們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再者,沈明所造成的影響極大。


    倘若他們能解決對方,對各自背後的宗門也有很大的好處。


    譬如博得一個好名聲。


    對於一個較大的宗門而言,沒有什麽比名聲麵子更重要的了。


    沈明在山穀閉目養神了一宿。


    翌日,天空泛起魚肚白,一批批人馬來到山穀附近。


    僅是修為突破第四境天武境的強者就有不下十位。


    此事更是引起了古建王朝的重點關注。


    龍山寺也派遣了數名高僧前來觀戰,周身隱約彌漫著淡淡的佛光。


    當他們察覺到山穀裏的情況,忍不住念誦了一句佛號,然後為亡魂們誦經超度。


    見此情形,沈明也沒有說什麽。


    他們想超度就超度唄,反正隻要不礙著自己就行了。


    忽然間,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聲響起,隨後整齊的馬蹄聲,還有甲胄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聲越來越清晰。


    伴隨著漫天的塵土,一支渾身充滿殺伐氣息,震懾人心的鐵血軍隊緩緩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而在鐵血軍隊的前方旗幟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齊’字。


    來人正是齊侯府的軍隊!


    “那是…齊侯府的軍隊?”


    “就連王朝的人都來了。”


    “難道齊侯府的人也想分一杯羹?”


    眾人議論紛紛。


    齊候騎著英俊的戰馬,抬頭間看到山穀石壁上的六個字——越線者,殺無赦。


    “父親。”


    齊鴻才沉吟了一會兒,出聲喊道。


    “停!”


    齊候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同時整支軍隊停下,神色肅穆,充滿肅殺之意,令人不禁感到心驚膽戰。


    齊候常年為古建王朝征戰,打下大片江山。


    一身濃鬱的殺伐之氣,普通人甚至連站都無法站在他的麵前。


    得知妻兒的死訊之後,齊候多方打聽,終於在昨日查到了殺害他妻兒的真正兇手。


    緊接著,齊候便得到消息,沈明在龍石城外布局迎戰無數高手,立刻帶著自己的心腹精兵趕至此地。


    隨後,齊候單獨騎著戰馬進入圈內,來到沈明的麵前。


    清脆的馬蹄聲迴響——


    噠噠噠…


    沈明眼神平靜地抬眸瞥了一眼來將。


    對於齊候的身份,從對方的裝束打扮他已猜出七八分。


    “吾乃齊候,是你殺了本侯的夫人和兒子?”


    齊候目光望向沈明,沉聲質問。


    “是我殺的,生而不教,死有餘辜。”


    沈明供認不諱,淡淡道。


    齊候眼眸微冷,重重地歎了口氣。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我齊侯府的人,你殺了本侯的妻兒,本侯必須要個交代。”


    “俗話說得好,子不教父之過,他們有今天的下場與你不無關係,我不想殺你,但是你若是想為他們複仇的話,我會成全你。”


    沈明望向齊候。


    隻見對方的眼神流露出悲傷憤怒又無奈難受的複雜情緒。


    然而不管對方有什麽想法,他一旦動了手就是站在了沈明的對立麵,沈明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自古以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沈明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多說無用,今日本侯便要為吾妻兒報仇雪恨,拿命來!”


    齊候心頭一狠,手持靈槍挽出道道幻影,兇猛且刁鑽的朝沈明爆刺而去。


    見狀,沈明伸出一根手指,恰好抵住了齊候刺來的槍尖,不得寸進。


    齊候吃了一驚,眼眸凝重。


    他凝聚了七成力量的一刺。


    再加上戰馬衝刺攜帶的慣性加成。


    居然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就擋了下來。


    而且還隻用了一根手指,齊候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旋即沈明屈指一彈。


    齊候手中的靈槍驟然崩碎,數枚靈兵碎片在強大的衝擊力作用下反向射出。


    隨後,齊候緩緩從戰馬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臨死之際,齊候駭然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爹!!!”


    “齊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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