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鳥啼聲傳進房間之內,千芷鳶起身了之後,背上小包袱推開門走了出去。

    "虛心,我走了哦。"千芷鳶看著虛心說道。

    虛心點點頭,他說道:"芷鳶施主,少林弟子很快就會到淮陵的,所以我們隻是暫別,很快就見麵。"

    "虛心,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麽?你是我的小媳婦,難道你不該天天都思念我麽?"千芷鳶歪著腦袋對高她許多的虛心十分正經的說道。

    "芷、芷鳶施主,這,我…"虛心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說話結巴起來。

    "你別忘了,天地為證哦。"

    千芷鳶調戲完小虛心之後,看著虛心揪在一起的小臉,不等他迴答,她滿意的跳上馬車。馬車之內,沈雲襄已經穩穩的坐在了馬車之上等著了。

    上了馬車,千芷鳶剛剛那囂張的氣焰立即消弭了下去,這迴換她臉紅了。她難得乖巧的坐在一邊什麽都不做,因為她想了一晚上,還沒有想明白。

    "鳶兒,過來,來這坐。"沈雲襄朝千芷鳶招了招手。

    千芷鳶乖乖的走了過去,在沈雲襄的位置旁坐下。

    沈雲襄一把將千芷鳶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千芷鳶一愣,身體一僵,感覺那隻小螞蟻又在心房上爬呀爬呀。低頭一看,原來是湯圓躥到了她的懷裏。

    "這些日子,為師一直在忙事情,一直忽略了對你的教導。現在為師開始教你讀書識字。"沈雲襄說完,將他手中的打開放在千芷鳶的腿上。

    讀書識字?千芷鳶又想起了皇宮裏的老夫子,那個被她氣得躺在床上病了半個月,第二天還將千芷鳶趕出書院的老夫子。

    想到這裏,千芷鳶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麽呢?"

    沈雲襄溫和的聲音從千芷鳶的頭頂上傳來。

    "沒什麽"

    "聽到讀書識字你就笑,你是不是作弄過夫子?"

    "沒有沒有…"千芷鳶極力否認。

    "哦?看來鳶兒不僅愛玩愛鬧,還愛撒謊。光榮事跡,為師也是有所耳聞的。"說完沈

    雲襄輕輕的笑了。

    千芷鳶抽了抽嘴角,嘟起小嘴巴不說話。可惡,明明知道,還要這麽捉弄她!

    "來,看這裏,為師先教你念。"

    千芷鳶靠在沈雲襄的懷裏,她聞到了沈雲襄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味,她覺得很是舒心,她忽然發覺,她這熟悉的氣味,她有些貪戀。

    靠在沈雲襄的懷裏聽他一字一字的教,一邊教還一邊講解,千芷鳶覺得很悠閑。雖然都是教讀書識字,沈雲襄教起來,她竟也不困。雖然,那些字,她都識得。

    "我跟你將的這些字,都記住了麽?"

    千芷鳶點點頭,雖然沈雲襄說什麽她基本沒有聽進去。

    "那好,現在時間還早,估計到下一個城鎮還有些時候,你先睡一會,休息好了,晚上把它們寫一遍。"

    "哦…"

    千芷鳶應完之後,在沈雲襄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地方,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

    "你今天怎麽那麽乖巧聽話?"沈雲襄縷了縷千芷鳶的碎發問道。

    千芷鳶閉眼裝睡,她才不會告訴沈雲襄。

    "嗯?"

    沒有迴答,沈雲襄低下頭看到千芷鳶已經睡著,他輕輕一笑,取來一條毯子蓋在千芷鳶的身上。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馬車終於到了下一個城鎮。沈雲襄將千芷鳶抱下馬車,看著她香甜的睡顏,決定不叫醒她。

    沈雲襄將千芷鳶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沾了床的千芷鳶翻了個身,悠悠醒來。

    "餓不餓?"

    千芷鳶點點頭,睡了一天,她是有點餓了。

    沈雲襄出去端來了一碗清粥,坐在千芷鳶床邊。千芷鳶張了張小口,她說:"師父,上次我給你喂藥,這次換你喂我。"

    沈雲襄伸出手點了點的千芷鳶的小鼻尖,然後攪了攪碗裏的粥,遞到千芷鳶的嘴邊。

    千芷鳶一口又一口的享受著沈雲襄喂她。她忽然想,若是能這樣,一直喂到老,她的美人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照顧她,任她玩鬧,那會有多好?這麽想著,千芷鳶的嘴角微微翹起。

    吃飽了之後,沈雲襄拿出手帕給千芷鳶擦了擦小嘴。

    "困麽?"

    千芷鳶搖搖頭,她不困,月黑風高,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最適合產生奸情。

    "不困,那就練字吧。"

    千芷鳶一愣,練字?

    一張案桌,一張宣紙,筆墨紙硯全都擺在了千芷鳶的麵前。千芷鳶有些頭疼,認字不是問題,寫字也不是問題,問題是,她不會用毛筆啊…

    千芷鳶蘸了點墨,在宣紙上照著書本上的字寫起來。

    "嗒"的一下,毛筆尖上的墨水落到宣紙上,染黑了一大片。千芷鳶抽了抽嘴角,然後將毛筆的筆尖落在了宣紙上,又一大片墨水擴散開去。

    千芷鳶有些頭疼,她拿筆的手撐了一撐,歎了一口氣。毛筆字什麽的,她真心寫不來啊!

    "鳶兒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千芷鳶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麵前染到處都是墨跡的宣紙,又看了看沈雲襄。

    "來,為師教你寫。"

    沈雲襄在千芷鳶旁邊坐下,伸出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一筆一劃的帶著她寫。千芷鳶粉嫩的小手被包圍在沈雲襄溫熱的大掌之中,千芷鳶覺得有些癢,心頭上的那隻小螞蟻又在爬來爬去。

    "師父"

    "嗯?"

    "有沒有一隻小螞蟻在你身上爬來爬去爬得很癢?"

    沈雲襄一愣,他說:"沒有,鳶兒身上有螞蟻麽?在哪?"

    "師父,這個字好難寫。"

    "嗯,比劃有點多,多練練就好。"

    "哦…"

    燭光搖曳,將黑色身影印在了白色的窗紙之上,夜色愈濃,將心中的喧囂躁動壓入了靜謐之中。

    翌日,千芷鳶和沈雲襄的馬車緩緩駛入了淮陵城。

    "鳶兒,從今天開始,到武林大會結束,你都必須一直跟在師父身邊,你知道麽?"

    千芷鳶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她說道:"師父,那你也要答應我,你不能動武。"

    沈雲襄一愣,然後隨即笑

    了開來,他說:"我的鳶兒開始學會關心為師了,為師答應你。"

    沈雲襄點了點千芷鳶的小鼻尖說道:"鳶兒,有些事情,師父須得說給你聽,你要記住一些。"

    千芷鳶點點頭。

    "江湖武林之中,最有威望的是三大門派,然後是四大家族。三大門派,傲龍山莊,九華山,少林寺。四大家族,蘇揚殷家,淮陵葉家,嶽陽齊家,隴西封家。其他的一些幫派門派你可以不用先記。"

    千芷鳶點了點頭。

    "好複雜。"

    "其實不複雜,為師跟你說說,你必定就記得了。

    三大門派,傲龍山莊為首。傲龍山莊早在五百多年前就已經是武林的霸主了,它屹立江湖五百多年了,這天下動蕩,朝代變遷,傲龍山莊依然屹立在這江湖之上,隻是近年傲龍山莊逐漸淡出了江湖,但是威望仍在,所以傲龍山莊不可小覷。

    九華山跟傲龍山莊一樣,也已經存在了五百多年,但是,九華山素來以大義為己任,所以九華山雖然門派建立已久,卻不曾稱霸武林。

    至於少林寺,建寺時間也有一兩百年,寺裏的僧人寬仁,普度眾生,所以在江湖武林的威望也很大。少林你去過的,不至於不記得。"

    千芷鳶點點頭,她說道:"記得記得。傲龍山莊,九華山,少林寺。"

    "嗯"沈雲襄滿意的點點頭,他又說道:"至於四大家族也很好記。蘇揚殷家,不用為師介紹,你也應該知道,你娘親是蘇揚殷家的大小姐,所以蘇揚殷家是你的外家。而且如今的武林盟主,正是殷家家主殷震方,也就是你外公。

    淮陵葉家也很好記,此次武林大會,正是在淮陵葉家舉行,所以淮陵葉家是此次武林大會的東道主。

    嶽陽齊家在嶽陽,這次也會參加武林大會,齊家家主齊鳴一個直腸子,有話直說,性子很直率,讓人見了一眼難忘。

    最後就是隴西封家。隴西封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在不斷的攀升,隴西封家的後台很硬,與皇室有著非常緊密的關係。封家家主封霸的親妹妹曾經被封為郡主,代表我們天極王朝和親西域樓納國,之後生下個女兒,伽羅雪。伽羅雪長大之後又被樓納女王派迴了天極王朝和親。正是你見過的,暮雪宮的雪妃。

    江湖,朝堂看起來是兩不相關的,但其實江湖和朝堂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它們之間有太多千絲萬縷的聯係。例如當朝兩任皇後,上官皇後是殷家表親,殷皇後則是殷家大小姐。又如伽羅雪,既是當朝的雪妃,又是樓納的公主,同時還是封家的人。

    齊家、葉家也都有人嫁入皇室,或者娶到皇室宗親,在這裏我就不多說了。"

    千芷鳶張了張口,想起當年在暮雪宮見到雪妃時候的樣子,千芷鳶對雪妃的印象很深,高貴典雅的西域美人,冷傲而令人看不透。當時將她扣在暮雪宮,什麽都不做,隻是靜靜的這麽跟她消耗時間。雪妃對她毫不遮掩的惡意,讓她至今難忘。

    看到千芷鳶發愣,沈雲襄又說道:"記住了麽?"

    千芷鳶點點頭,她說:"好記好記。蘇揚殷家,淮陵葉家,嶽陽齊家,隴西封家。"

    "聰明!這段時間不許調皮不許鬧,知道麽?"

    "師父,我不會給你添亂,我分得清場合。"

    "為師知道,鳶兒很懂事。"

    "湯圓,你也要乖,不許鬧事哦。"千芷鳶拍了拍躲在她身後的湯圓的腦袋說道。

    湯圓點點頭,帶動著全身的皮毛都抖動起來,那真是,相當肥。

    就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拉開車簾子。

    "公子,到了"

    沈雲襄拉著千芷鳶的小手走下馬車。門前,千芷鳶抬頭看了看葉家的門口,匾額上的字恢弘大氣,大門精致又寬闊,完全彰顯四大家族的氣質。

    在管家的帶領之下,沈雲襄牽著千芷鳶一路走到了葉家大廳,在大廳之內,一個一身淡黃色錦服的男子已經等在了那裏。

    千芷鳶打量著這男子,約莫二十七歲年紀,五官精致,輪廓分明,長得十分的好看,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悠然氣質之中又摻雜著大家氣派,讓千芷鳶不禁聯想到翩翩君子一詞。

    "公子到來,令葉府蓬蓽生輝。"

    "葉公子,這是謬讚了。"

    沈雲襄與那人相互拘禮。

    一禮過後,那人將視線轉向沈雲襄身邊的千芷鳶,看到千芷鳶,詫異

    和震驚從他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淹沒在了深邃的眼眸之中,他隻是平靜無波的一直看著千芷鳶。

    "公子,這位是?"那人看著千芷鳶問道。

    "這位是雲襄新收的徒兒。"沈雲襄說完轉向千芷鳶,對她說道:"鳶兒,這是葉家的三公子葉晨軒,快叫葉叔叔。"

    "葉叔叔好。"千芷鳶每每見到陌生人,她都會換上乖巧的一麵。

    而此時葉晨軒竟是愣了一愣,許久,他的唇角綻放出一個笑容。

    "你叫,鳶兒?"

    "千芷鳶"千芷鳶迴答道。

    "乖,乖,好乖的孩子。"葉晨軒笑讚,又說道:"公子和鳶兒旅途勞頓,先稍作休息,今晚還有餐宴。晨軒已經命人做好安排,房間已經收拾妥當。"

    "如此,有勞葉公子。"

    沈雲襄帶著千芷鳶離去,葉晨軒的視線一直隨著千芷鳶,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麵前。

    夜幕降臨沈雲襄牽著千芷鳶的手走到了宴會大廳門口。此時宴會大廳已經是人頭滿滿,各門各派都已經基本入座完畢。

    千芷鳶掃了一眼熱鬧的宴會大廳,各色各樣的人都有,江湖果然是江湖,真是風格多樣。當千芷鳶的眼光掃到了一群灰袍光頭的桌上時,她看到虛心跟她招手。千芷鳶迴以一笑,虛心刷的一下臉又通紅了。

    蹲在千芷鳶肩膀上的湯圓已經瞪著滿桌的酒菜瞪得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它用尾巴撓了撓千芷鳶的後頸,表示要千芷鳶關注它強烈的欲望。

    千芷鳶不動聲色的在湯圓的屁股上掐了一掐。湯圓無奈又委屈的停止了撓動,眼巴巴的盯著酒菜看。

    沈雲襄帶著千芷鳶入席,葉晨軒一身錦衣器宇軒昂的站在大廳的中央,過了一會,他看著人數已經來齊,轉過身對著所有在場的人抱拳拘禮。

    "各位,武林大會將於三日後在葉家舉行,今日武林豪傑群聚於此,晨軒代表葉家敬各位一杯,預祝各位英雄在三日後的武林大會之中能夠大展身手,載譽而歸!"

    此時在場的幾百人全都站了起來,高舉酒杯,齊聲說道:"大展身手,載譽而歸!"

    "幹!"

    葉晨軒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於此同時各位武林豪傑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各位請慢用"葉晨軒說完走迴了中央酒桌的席位之中。

    千芷鳶眨眨眼,原來,這就是江湖哦!

    "武林大會九年舉辦一次,意在江湖長久,共享安康。同時也意在團結武林各門各派,齊心協力。"

    一道洪亮的聲音在中央酒桌的席位之上響起,宴會上的人都放低了聲音,將目光看向中央酒席。能坐在中央酒席上的必定是大門派的掌門,因此這一聲惹來了群雄的關注。

    千芷鳶也不例外,她看著一頭花白頭發,麵色紅潤,嘴角邊略帶著不屑的齊鳴,坐等下文。果然是個直腸子,一開席就立馬發話。不過人家是四大家族齊家老大,發話也屬尋常。

    "齊伯伯說的是"葉晨軒見此,點頭接應。

    "可是有些人,總仗著自己身家好,後台硬,不把眾人放在眼裏啊。群雄今晚聚於此地,唯獨缺他一家,這架子也擺得忒大了些。"

    齊鳴這一番話,立即引起了一陣騷動和議論。

    "封伯伯有些事忙,慢些也無妨。"葉晨軒笑著打圓場。

    "也忒忙了"

    齊鳴諷刺一句之後,不再說話,低頭夾菜。席上的人也不再接著他的話茬,低頭吃起菜來。隻是江湖向來亂,一句話往往可以引起千層浪,尤其是這樣的場合,由這樣地位的人發出的話。

    千芷鳶低頭給湯圓喂肉,暗自琢磨著齊鳴的用意。所有門派都來了,唯獨隴西封家沒到,這隴西封家又是什麽用意?隴西封家確實身份特殊,後台夠硬,但是齊鳴敢當眾這麽不給麵子,想必他是不怕的。恐怕這迴武林大會,武林盟主之位,有得爭了。

    "其實我覺得吧,封家家主晚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頂多也就是少吃一頓。但是若是涉及到武林大會的公平與否那就是大事了。"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中央酒桌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傳來,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宴席又掀起了波瀾。轉眼看去,發出這話的是一個身穿黑衣,十分尖瘦的人。

    "不知鬼劍門大長老所說的為何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那鬼劍門長老彈了彈衣袖說道。

    千芷鳶撇了撇嘴角,不是大事會在那麽多人麵前喊那麽大聲引起關注?關乎武林大會公平性,能是小事?裝…

    "武林大會是武林中最盛大的事情,因為大會會決出武林盟主,還會刷新武林英雄的排名。因此武林大會的評判必定是德高望重之人,所以這一次武林大會的評判除了三大門派四大家族各派一人以外,還要請了名動九霄的公子襄。"

    那鬼劍門的長老說完,頓在了那裏,故意賣關子,故而引來了底下人的一陣熱議。

    "這誰都知道的事情。"

    "就是啊"

    "你到是說重點啊。"

    "…"

    千芷鳶心覺不妙,她轉眼看向沈雲襄,她發現沈雲襄神色依舊,穩如泰山,隻是淡淡的看著鬼劍門的長老,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轉動手中的杯子。

    "聽聞近日公子襄到淮陵之前,去了一趟少林寺啊。不知公子襄有何要事一定要在武林大會前夕匆匆趕往少林?又與一泓大師商量了何事?在下自然是不敢質疑二位的,但是有疑惑在心頭,不吐總是不快的,還請二位海涵。"

    鬼劍門長老朝沈雲襄和一泓大師各拘了一禮,笑意盈盈。

    此話一出,宴會場上沸騰了起來,紛紛議論這件事情。公子襄是評判,而一泓大師也是評判,雖然公子襄不參加比武,但是少林弟子卻是參加比武的。就在會前,兩個評判私下交流,這未免讓人難以不多想。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多慮了,老衲與公子並未私下討論關於評判之事。老衲與公子是多年之交,公子此次來少林不過是順路訪友。"一泓大師有禮的起來解釋。

    "大師是得道高僧,大師說沒有,那肯定沒有。不知大師對於此次武林大會,有沒有希望少林弟子能夠滿盤獲勝呢?"

    "阿彌陀佛,勝負有命,老衲不會強求。少林弟子能夠獲勝,老衲自然是希望的。"

    鬼劍門長老見此,大笑了出來,他說道:"大師是得道高僧,大師說獲勝,那肯定獲勝。"

    鬼劍門長老

    的話裏滿滿的都是諷刺,他不過是借此諷刺一泓大師口說無憑,無法服眾。他這話一出,宴會場上的人聲又大了起來,坐下的人紛紛議論此事。

    "施主,你…"一泓大師看著一臉得意的鬼劍門長老,一時氣急,竟無話可說。

    "大師是得道高僧,雲襄名望不及大師,但是依雲襄所說,這一次能夠盤滿全勝的,很有可能是鬼劍門。"

    一片議論聲中,沈雲襄的聲音悠悠而起,十分的隨性,卻不讓人覺得隨意。議論聲小了小了下去,大家都等著看。

    "公子這話,是抬舉鬼劍門了,鬼劍門滿盤獲勝,實在有些過於誇讚,不符事實。"

    "是麽?我記得鬼劍門似乎在水路上也開始做起了生意,而且大有星火燎原之勢。在生意上大有所獲了,雲襄以為,鬼劍門的弟子同樣可以在武林大會上大有所獲。"沈雲襄悠悠的說道。

    "公子,這你可不能…"鬼劍門長老臉色一變,正準備反駁,立即被打斷了。

    "好你個鬼劍門!我當時誰搶了我的生意呢!原來是你們在暗中搞鬼!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我漕幫一向在水路發展,鬼劍門這是招唿都不打一聲就暗中破壞,這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吧?"一個彪悍的男子站起來怒指鬼劍門長老說道。

    "道聽途說,曹幫主可不能聽風就是雨啊!"鬼劍門長老立即辯解。

    "是不是你鬼劍門,你心裏清楚!你敢不敢當江湖眾人的麵發誓?"漕幫幫主激動的指著鬼劍門長老說道。

    "曹幫主,這裏不是漕幫,你可不要欺人太甚!"鬼劍門長老見此語氣也變得硬了起來。

    兩人誰也不服誰一時間相互吵了起來,下麵人議論紛紛,上麵兩人吵的麵紅耳赤。

    千芷鳶轉眼看向沈雲襄,他麵色依舊,風輕雲淡的繼續轉動他的杯子。千芷鳶歎了一口氣,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美人師父,現在惹火上身,自顧不暇了吧?

    千芷鳶忽然覺得,美人師父能夠在江湖之上名望如此之高,絕不隻是有能力這麽簡單。否則漕幫水路上自己的事情,鬼劍門做得那麽隱秘,漕幫自己都查不到,美人師父會這麽清楚?千芷鳶塞了塊肉進嘴裏,轉頭繼續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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