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大家像沒有發生什麽一樣的一起出發向各自的教室奔去。但是,我腦子一直迴想著小小的話,平靜的生活就這樣被打亂了。北京的冬天有點冷。我把頭努力的縮進衣服你,穿得像個球一樣。忽然人手上的書就這樣滑落了,把手套脫了,揀起書,抬頭,看見一個熟悉到不幸的身影。當時腦子就一片空白了,丟下手中的書向那個人追去,一直追但是他走得也那麽急,是她嗎?我不停地問自己,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我隻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以和他相見的機會。感覺,腳步那麽沉,那個人,離我好遠……

    醒來時,是半夜,小白抓著我手在床邊睡著了,又是醫院,我討厭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恩……不發燒了。餓不餓?”小白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迷迷糊糊的他,這樣的字的小白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餓,不想吃東西。”

    “不行,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東西哦,我去把它熱熱”

    “小白,我不想吃,你陪我一會吧!”我抓緊了他的大衣,這個時候的我隻是不想一個人。

    “木木,放手吧!這樣你才會幸福的,不要這樣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小白,我好像看見他了,真的,雖然是背影,但是我很肯定是他,真的。也許小小說的是對的,他在我身邊,沒有離開的。”

    “……那麽你現在生病了,為什麽他沒有出現?醒醒吧,那隻是你小時候的夢而已,你現在已經長大了。要忘記過去,才能重新開始。”

    “小白,我真的看見他了。真的!”聲音很小,小的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

    “是一個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這裏,我才來的,但是我打迴去的時候是個男生接的電話。不是他,木木,不是他”

    我攥緊了被子,咬緊了牙齒,眼淚就這樣順著臉頰流,我以為小白沒有發現,但是我錯了,他輕輕地抱住我的頭,然後用手擦幹了我的眼淚,但是怎麽能擦幹淨呢?他不是他阿!

    “傻瓜,讓我來照顧好不好,即使你愛的他,我不介意,讓我照顧你就好不好?”

    “拉琴給我聽吧,好不好?”

    我知道她拉的是《愛的禮讚》但是,我卻不能迴應。

    愛的禮讚,曾經他講給我聽得那個美麗動人的故事,曾經,果,親愛的你,在哪裏?

    “木木,睡了嗎?木木……睡了也好,木木,你不知道吧,第一天看見你,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呢?我又不知道你是拉拉,我為什麽要喜歡你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想要和你並肩站在一起,自私得我想讓你依賴我,然後,把你的依賴變成習慣,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而我……也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了。所以,你會覺得我總是在你身邊,那些不是巧合,我總是怕你被男生搶走了,看見你對圖書館阿姨解釋,我很不高興,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愛上你了”他的手輕輕地撫弄我額前的發,我閉著眼睛,不想醒,就當我睡著了吧,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我總是在逃避。

    “木木,你不知道,小小來的時候我有多緊張,你自己可能沒有發現,可是,她看你的眼神,仿佛是在透過靈魂那種感覺,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神裏,有愛……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護,我怕說出來,你就不會理我了。琴房那天,我就在門外,為什麽,你會那麽憂傷,我不明白,而小小,為什麽我感覺她好像認識你很久了呢?木木,你也迴答不上來吧,你的腦袋裏,心裏,都已經被那個人占滿了,所以你不會留意其它的。木木,那個人,你真的那麽愛嗎?愛得那麽痛,為什麽還要折磨自己。我不會讓你知道這些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那個人有能力,就來我這裏,把你帶走吧,但是在那之前,守護你的責任的是我的。我要迴去了,小八還在等著呢?你好好的,醒來一切都好了。”感覺額頭一陣冰涼。然後,腳步聲輕輕的,離開了。

    “對不起”我呢喃著,這幾個字,永遠也說不口了,因為這幾個字對他來說,應該是最大的傷害。

    我明白我的堅持沒有意義,但是,我總是感覺,她還在。所以我一直堅持。

    小小

    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了,看著那麽痛苦的她,我的心竟然也是那麽疼,想告訴他。那個人還在阿!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她,我忽然理解了那個人的愛,那個人的愛,就這樣包圍她,而現在,那個人不在了。所以,即使身邊有那麽多人陪,她一樣顯得那麽孤單無助。

    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應該是看見真人的時候,我很吃驚,因為她是這樣一個溫暖的人,為什麽,同樣溫暖的兩個人,會那麽受傷呢?那個人說的寶貝,他的寶貝,現在,我看著,看著她笑,看著她發呆,和她一起生活,那個人,很羨慕吧。

    在琴房聽見她彈的曲子,想起那個人聽這首曲子時那憂傷的眼神,不由自主想要看看,她是什麽表情呢?看見是一串的淚珠,假裝堅強的她,其實是那麽脆弱。

    我對她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我所知的一切,是那個人告訴我的,我所認識的木木,是那個人的寶貝。

    我所認識的木木,接觸的木木,是那個人也不曾接觸過的。

    雖然知道那些故事,但是,從木木嘴裏說出來,卻像是刺一樣,紮在我的心上。我怎麽了?看著畫冊發神,畫冊裏的人,溫暖的笑,眼神裏也帶著陽光。

    我開始恨你了,果。為什麽,讓他傷心的人是你?

    為什麽,她在夢中也在叫你的名字。

    為什麽?在病房裏,聽著小白的告白,我那麽無奈。我要用什麽身份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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