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幫的兩名漢子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憋的滿臉通紅,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王隨真恨不得瞬間飛到九江城的九江幫總舵裏去,見兩人吞吞吐吐一臉為難之極的表情,不由怒道:“怎麽?不想去?不去現在就殺了你們兩個,我自己去!”


    他揚手向兩人的腦袋比劃了一下。?


    兩名漢子兀自還在震驚於王隨真一掌拍在大石頭上的威勢,見王隨真似乎伸掌要拍自己的腦袋,嚇的一齊癱軟在地,大聲求饒道:“大俠饒命,我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矮瘦漢子腦袋比較機靈,補充道:“大俠,九江城可以去,總舵也能去得,但我們在幫上職小位卑,根本進不去太上幫主閉關的後院,我們隻能到胖肥魚副幫主那裏,別的地方我倆全都沒資格進去。”


    “胖肥魚麽?嘿~行,我正要找他!帶路吧!”王隨真眯著眼睛滿臉殺機的冷聲道。


    兩名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萬分不想去,但迫於王隨真的淫威,不去能行嗎?


    不行。


    兩人灰溜溜地領著王隨真向九江城走,生怕半路上遇上九江幫相熟的人,好在一路無驚無險,一直到進了城也一個九江幫的人都沒有遇到。


    到了城外貧民區的時候,矮瘦漢子一臉恭維地說道:“大俠,您這模樣,您這身打扮,太……太招人耳目,怕是……怕是進不了九江幫總舵就會被人發覺,如果在城內被人堵上了,我……我知道,以您的本事,不怕人多,但……但不是也耽誤您的大事麽?”


    高胖漢子如夢方醒,拍腦袋道:“對,對,對,我們……”


    王隨真不是莽夫,也不愛蠻幹,而且這事還關係著王伯安和小童的性命,豈能馬虎?點頭讚許道:“確實,那我上哪裏換身衣服?不如你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罷,你就別去了,讓他一個人領著我去!”


    他仔細一比較,發現矮瘦漢子跟自己體型相差不大,馬上就有了主意。


    矮瘦漢子心裏其實也是打的這個主意,一聽這話,正如他意,不由的心花怒放,找了個背人的地方,將外袍跟頭巾都脫了下來,動作那是要多快就多快。


    因為他考慮到王隨真隻用一個人帶路,另一個人必定就可以跑路了,王隨真如果穿了他的衣服,他就可以溜之大吉,不用再去總舵裏以身犯險,豈不美哉?


    這小個子的算盤打的啪啪響,倒也算是九江幫裏的一個人才。


    王隨真也沒脫外衣,直接罩上了矮廋漢子的外袍,倒也基本合身。


    他又將矮瘦漢子的頭巾裹在頭上,自己的麵孔九江幫裏的許多人都見過,自己這個樣子仍舊有些紮眼,左右看看,見地上有些泥汙,伸手抹了自己一頭一臉。


    轉頭問兩人:“現在怎麽樣?”


    兩人沒想到王隨真會如此小心,仔細看了看,見就是再熟悉的人怕是都認不出來了,況且幫裏大多數人也隻是見過王隨真一麵,就是仔細看也絕對看不出來,一起點頭道:“現在看不出來了。”


    “認不出來了。”


    王隨真說道:“行了,那就不得不委屈你一下了。”


    隨後不由分說,從矮瘦漢子的袍子上撕下了一塊粗布條,將矮瘦漢子捆了個結結實實,又從高胖漢子身上撕下一塊髒兮兮的破布,將矮瘦漢子的嘴給塞住了。


    王隨真這一番操作,嚇了兩人一跳,矮瘦漢子原想自己馬上就可以一走了之,沒想到竟然會先遭王隨真滅口?


    驚駭之下,不由得拚命掙紮,嘴裏‘唔唔唔’個不停,那意思是他還有遺言要講。


    王隨真一巴掌拍在矮瘦漢子的腦門上,道:“你唔唔什麽?不想活了?我先把你放到這個破房子的屋頂上,一會這個胖子領完了路,我讓他再迴來放你跑路,省的你先去通風報信,明白了麽?”


    矮瘦漢子這才放下心來,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看向高胖漢子,那意思是你可千萬要迴來呀!


    高胖漢子人比較耿直,慌忙點頭答應了。


    王隨真提著矮瘦漢子,幾下將他放在了一個無人居住的破房子屋頂,他仔細聽過了,方圓二十丈內,並無活人,這才從房頂跳將下來,道:“胖子,走吧,咱們去找你們副幫主胖肥魚。”


    高胖漢子領著王隨真進了九江內城,轉過最繁華的前大街,到了一處僻靜的大道上,在一個大宅門前停住了。


    這個宅子與眾不同,這條街道雖然又寬又闊,但街上隻有這一戶有宅門,這大門極寬極大,足足可並排出入兩輛馬車,油漆的大紅色門扇如同鮮血一般奪人耳目。


    門前此時足足有十幾個人在站崗放哨,另有一隊隊人馬不停的在門裏的大院裏來迴巡視。


    看這些人身高體壯,個個操刀持槍,滿臉的兇悍之氣,一看就不是善類。


    高胖漢子到了門前,衝看大門的刀疤臉陪笑一聲。


    刀疤臉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滿臉泥水的王隨真,有些懶洋洋的道:“哦,是高五呀,你身後這人是李老六嗎?怎麽搞的這麽髒?你們多少天不洗澡了?身上怎麽這麽臭?”


    刀疤臉有些嫌惡地掩住鼻子,躲的王隨真遠遠地.


    這高五李老六在九江幫上混的很慘,壓根不入流,這哥倆也狗屁不會,要錢沒錢,要功夫沒功夫,全身半技之長都無,心也不狠,手也不黑,又愛賭,還不愛洗澡,在九龍幫裏出了名的被人瞧不起。


    高胖的高五對大家夥的態度早就習慣了,也不著惱,而且他心極大,雖然帶著王隨真,半分也不緊張,討好似地作揖道:“刀爺,我們哥倆身上本來就這味兒,迴頭我們哥倆就去澡堂裏洗洗,再給您買酒賠罪,對不住,對不住,胖副幫主可在?我有事要稟告副幫主!”


    刀疤臉知道這哥倆混的差,手上連個銅子都存不住,有錢全填賭場裏去了,說買酒雲雲,純屬扯淡,愛搭不理地從鼻子‘哼’了一聲,跟看門的其他人有說有笑起來,再不理會高五。


    高五不敢得罪人家,挨個地給各個人作揖行禮賠笑臉,然後領著王隨真緩緩地進門去了。


    王隨真也有樣學樣,作了幾個羅圈揖,也進去了。


    進了大門之後,兩人一前一後,過了幾個跨院,到了一處裝修的很是幹淨的院落前,高五低聲請示道:“大俠,胖肥魚平日裏就在此處休息,今日不知在不在,我現在招唿一聲?”


    此院落跨度極大,院子裏放了一座假山,假山上種了一個純銅打造的樹,樹葉全是一個個用銅線串就的銅錢,風一吹,叮當作響,純銅樹旁的山石上寫著三個鎏金的大字:搖錢樹!


    這搖錢樹一看就是找能工巧匠打造的,花費不菲,光這一樹銅,就值不少銀子,而且這樹的工藝做的極為巧妙精美,栩栩如生。


    這樹放的離大門不太遠,風一吹就‘叮叮當當’的一頓響,登時把王隨真的聽覺給幹擾住了,絲毫也聽不到屋裏有沒有人,有幾人。


    他有些無語,低聲道:“好,你打招唿吧!”


    高五揚聲道:“胖副幫主?我是高五啊,您老人家在屋裏嗎?”


    屋門‘吱呀’一聲開了,滿臉陰沉之色的胖肥魚把他那肥腦袋從北屋裏探將出來,惱怒地壓低了聲音喝道:“鬼叫什麽?滾過來說話!”


    高五平時找胖肥魚,也是這麽喊的,一直沒事,但今天不知道咋了,似乎胖肥魚有點氣不順,慌忙迴頭看向王隨真,那意思是下一步怎麽辦?


    王隨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進屋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北屋。


    進屋以後,兩人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隻見胖肥魚身前身後,足足有六個女人在伺候著,而胖肥魚的身前,一個小火爐,火爐上的火鍋裏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紅辣辣的蒸氣,一個丫鬟不停地將新鮮的小肥羊肉一條條放進純銅的火鍋裏,另一個丫鬟則不停的往裏添豆皮,蘿卜之類的蔬菜,另有兩個丫鬟給胖肥魚輕錘腿慢揉肩,另外又有兩個丫鬟在不停的給胖肥魚嘴裏投喂煮好的肉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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