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極為驚訝的暗道:“這熱流是從師父給我的那截枯枝裏傳來的!原來這枯枝真是師門至寶,不僅僅隻是一根普通的枯枝麽?我還以為這截枯枝隻是師門的象征之物,隻因世代傳承,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寶物,所以才對其珍之又重,原來這枯枝裏另有文章!”


    熱流淌過之後,王隨真眼中精光大盛,再細看紅香跳舞的動作,感覺自己四肢百骸都活潑潑地,對紅香姐的一招一式不再毫無辦法,心中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可以很輕易的躲避開大部分她的劍法。


    但具體每一招每一式他都應該怎樣躲避開來,心裏仍有些模模糊糊地想不明白,但沒來由地,心裏就是產生了可以輕鬆躲開的信心。


    一舞終了,趙紅香向王隨真嫣然一笑,身形一晃,卻沒再坐迴他的身邊,而是到了珠簾之後!


    王隨真心底恍然若失,好似這麽薄薄的一層珠簾,卻把兩人隔到了兩個世界中一般。


    那個溫柔而又美麗的紅香姐姐,陡然之間又開始變得極其陌生起來。


    紅香姐清冷的聲音從簾後傳來:“小王二,紅香姐姐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好嗎?”


    王隨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心中也不知是怒還是悲?又或者是高興?


    他默然了片刻,道:“紅香姐,你說罷,我力所能及,定會給你辦好。”


    紅香似乎也有些遊移不定:“說起來,我也很有些為難。”


    她頓了一頓,似乎在斟酌怎麽說,然後以一種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過不了多久,我便要登基為帝,但一國之君,不能沒有皇後,我想我登基之後,你就當我的皇後吧……”


    此話一出,王隨真如同被五雷轟頂了一般,被紅香姐的這句話給雷的外焦裏嫩,腦子一時半會完全轉不過個來了!


    登基?登基為帝?


    不能沒有皇後?我去當皇後???


    紅香姐似乎也感到這話有些羞澀,有些不大好說出口,她在珠簾之後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王隨真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停止了轉動,他茫然地迴想著剛剛紅香姐說的話,突覺身旁一陣香風,紅香姐又已坐在了他的身旁。


    王隨真轉眼看去,隻見紅香姐似乎像是喝了酒一般,臉色微紅,由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裏透將出來,更將她映襯的美豔不可方物!


    他呆呆地望著紅香姐,感覺他的紅香姐此時美的好似一樹桃花一般,一眼望去,讓人隻想不顧一切地好好的嗬護著她,不想讓她臉上有那怕一絲的愁容。


    趙紅香見王隨真隻是發愣,惱將起來,輕輕的敲了一下王隨真的腦袋,嗔道:“你這榆木腦袋小王二,為什麽不迴答我?”


    王隨真心髒一陣不爭氣的亂跳,他看著紅香姐那微微翹起的櫻桃般的紅唇,覺得自己經被紅香姐身上的絕世之姿給逼的窒息了。


    他震懾於紅香姐身上的天姿絕色,連開口也生怕自己驚擾到她。


    紅香見王隨真呆愣愣地看著自己,好像個木頭疙瘩一般,徹底被惹惱了,扭過了頭去不再看王隨真,怒道:“你個臭鼻涕蟲,為什麽不說話?”


    王隨真這才從失神中反應了過來,他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兀自轉不開眼神,呆呆地望著紅香姐那如玉雕般的白嫩脖頸,反問道:“紅香姐,登基為帝是……又是什麽意思?皇帝不都是男的嗎?當你的皇後?這……這皇後不都是女子嗎?我……”


    紅香姐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問道:“你聽說過武則天嗎?”


    這個什麽武則天,他倒是從來沒聽說過,茫然問道:“沒聽說過呀?那是誰?他……他是做什麽的?”


    紅香姐徹底的惱火了,她臉色變的愈發的通紅了,紅的似乎都要沁出血來一般,連脖根都發起了紅來!


    她氣的連頭也不迴,反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了王隨真頭頂,怒道:“你這混蛋小子,現在就給我滾出去!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答應做我的……我的皇後,就便過來找我!快快滾出去!”


    王隨真從沒見紅香姐發過這麽大的火,嚇的直吐舌頭,連縮脖子。


    他也覺得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什麽武則天似乎很是有些對不住紅香姐姐,還想爭辯幾句,抬頭一瞧,望見窗外的風吹將進來,吹的瓔珞上的小金鈴‘叮叮叮’地作響,一旁的珠簾晃動不已,映的整個大堂都閃閃發亮。


    屋子裏哪裏還有紅香姐的身影?


    王隨真悵然若失,知道紅香姐恐怕被自己的不懂事氣的不輕,一時半會不能消氣的,隻得默然地站起了身,向屋外走去。


    到了屋外,帶上了殿門,轉身向院子裏四處掃視,隻見庭院裏風聲蕭蕭,冬末的天氣兀自冷叟叟地刮著,發出‘唿唿唿’的怪響,整個庭院裏也人影全無,隻有自己孤零零地立在這裏。


    或許,人生本來就是孤獨的。


    富貴風流,熱鬧繁華,本來隻是曇花一現的熱鬧,熱鬧終歸於沉寂,在人生這段漫長的旅途當中,唯有孤獨方是永恆不變的基調。


    王隨真邊向院外走去邊想到:“武則天到底是個什麽人?為什麽我不認識武則天,紅香姐就如此地生我的氣?”


    想起紅香姐剛剛被自己氣的臉色通紅,連耳朵尖都紅將了起來,他不由得又覺得極是羞愧:“是了,是我讀書太少,什麽都不知道,惹得紅香姐生氣了,我隻是個陪少爺伴讀的書童,不像少爺那般讀的書多,認識的字多,知道的事情也多,但剛剛……剛剛紅香姐生起氣來,倒顯的她更漂亮了,咦……!”


    王隨真修習枯木神功日久,大腦已變的聰明絕頂,他忽地明白過來,剛剛紅香姐之所以臉色紅彤彤地,似乎並不是因為生自己的氣,而是因為她覺得太過於羞澀,這才使她那白生生的脖根和耳朵尖都發起了紅來!


    想通了這一點,王隨真‘哈’的一聲笑出聲來,心中暗忖:“紅香姐原來並不是很生我的氣,而是覺得讓我當她的皇後太過於羞澀麽?沒有事,等過一會我便迴去答應紅香姐的要求吧?想必她現在定然是不肯輕易見我了,我剛剛真是榆木腦袋,怎麽地就是不立刻答應她呢?要是紅香姐現在再問我一遍,我肯定馬上便答應她,哈哈哈,當皇後,男人原來也可以當皇後嗎?這事倒也有趣的緊!”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竅,心無縈懷的王隨真大踏步的走出大院門,抬眼見大門外麵也是空空如也,藍山嶽還有那群跟隨於藍山嶽的下人都已沒了蹤影.


    隻聽街上寒風唿嘯如鬼,一股子冷氣撲麵而至,凜冽的寒風直往人骨頭縫裏鑽。


    王隨真抬頭看了看天色,隻見整片天空都陰陰沉沉地,片片雪花,如落葉般緩緩的灑將下來。


    他長長的吐了口白氣,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腰畔處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腰帶又不是活物,怎麽會抖動?它也怕冷?


    王隨真有些不明所以,低頭觀察,隻見自己腰間被黑色布料包裹著的那把腰刀,此時又如同活物一般,怪異的抖動了一下。


    他見狀不由得暗暗皺眉:“原來是這刀在抖麽?這把刀本來就極其邪門,似這般不停的抖動,又是什麽意思?”


    王隨真伸手攥住了刀身,隻覺得這把刀現在便如同一條活魚也似,竟在他掌心裏瘋狂的掙紮起來!


    他想不通這刀一直都很平靜,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莫非周圍來了鬼刀門的人?鬼刀門的人在用門中秘術窺探此刀所在的位置?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王隨真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鬼門刀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紅香姐現在在這裏,可不能讓她有什麽危險,如果鬼刀門的人真的有人追到了這裏,不論是誰,我必須先把追兵宰了,以免節外生枝!


    他向前飛奔了幾條街道,隻見四下裏仍舊是空蕩蕩地,周圍的街道和宅院裏別說活人了,連個鳥都沒有。


    王隨真飛身上牆,順著牆壁一路飛躍到了一處比較高的房頂處,張目四望,隻見四周飛簷灰瓦,屋舍儼然,所有的房子內外全都靜悄悄地,一絲聲響也無。


    王隨真看了半晌,發覺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都一個人影也無!


    明明剛剛這裏到處都是有人的,怎地片刻的功夫,連一個人也沒了?這些人都去哪兒了?人間蒸發了?


    王隨真在房頂上四處亂轉,發現每當自己麵向西南方向時,腰畔的長刀便顫抖的更加劇烈了三分。


    這西南方向,似乎另有古怪。


    王隨真飛身下地,在街道裏左拐右拐,向西南方向發力疾奔。


    一會的功夫,在堪堪快奔出藍家寨的範圍時,王隨真的身形陡然頓住。


    隻見他身前約莫十幾丈的地方,正直挺挺地站著一個身著黑袍之人,那人此時正定定地看向王隨真。


    王隨真見這人全身都被寬大的黑色袍子裹的嚴嚴實實地,具體是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什麽都看不出來,他隻能看到這黑袍人長著一雙狹長而鋒利的眼睛,那雙眼睛裏迸射出了如刀光一般血亮又鋒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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