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這瘋小子笑什麽呢?”


    “我愛笑就笑了,關你什麽事?”楊過這般說,卻又哭了出來。


    “你又哭什麽?”


    “我愛哭就哭了,又關你什麽事?”


    “你…你……”


    樊一翁看著楊過這又哭又笑,瘋瘋癲癲的樣子,不禁皺起眉來,心想:“莫非,這小子真是個瘋子?所以才……就算是瘋子也不成了,他這麽搗亂,豈能輕易饒了他……”口中卻是又叫道:“楊過,你真不怕死!?”


    “……”


    楊過遙望小龍女,捂著胸口,長發遮麵,淡淡道:“人總是要死的,無非早晚罷了,有什麽好怕的……”說到此處,目有追憶神色,臉色卻漸漸變化。


    小龍女聽得楊過方才所言,亦是想起了什麽,身軀微顫,咳嗽不止,又欲嘔血。


    “柳妹!”


    公孫止怒視著楊過,“一翁,你還在等什麽!把這小子給我趕出去!”


    “是!”


    樊一翁見到師父話是這麽說,可暗自給的手勢卻是要自己速速取了楊過性命,這就高聲道:“瘋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


    ——】


    “這個公孫子一肚子壞水,嘴巴上讓那個小老頭趕楊過離開,實則三番四次要他下殺手,不放在明麵上說,不就是不想讓龍姑娘知道嗎?”


    “是了,待到白胡子真將楊過殺了,他在出來表示一下惋惜,然後,在罰白胡子一下,形象可就又高大了。”


    “對了,楊過方才說的那話,我聽著怎麽那麽熟悉呀?”


    “那是孫婆婆死時,小龍女跟楊過說的,這會楊過跟小龍女說,應該……意在問她,自己死了,你會不會傷心?還會不會相認?”


    “好,夠癲!”


    …


    【——


    楊過抬眸瞧了他一眼,劍眉緊鎖,又望向了公孫止與小龍女,見姑姑眼中尚未幹涸的淚意,心中恍然大悟,。


    ‘姑姑姑平日裏待我如何,我不知道嘛?豈會不願認我?可現在……一定是這公孫老賊要挾於她,不然,她幹什麽不認我!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公孫老賊!哼!老賊!今日,我就是拚死一戰,也要護姑姑出穀去!’


    一念及此,


    楊過心神大定,立時氣沉丹田,開始平複氣血,麵上瘋色漸止,神色淡漠的看向樊一翁,緩緩自地上站起,道:“我的命早就是她的了,她要我死,我才能死的心甘情願,至於你嘛……”


    “長胡子老頭,你不是我對手。”


    “瘋小子死到臨頭了,你還在胡說八道,看招!”


    ……


    ——】


    “好呀,好呀,沒有尋死之念就好。”


    “安心啦,反正楊過能活到三十六歲,他肯定是不會死的。”


    “死是不會死,可誰知道這中間他會受什麽樣的折磨?”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變化那麽大,又怎麽練就的一身絕世武功,我真是好奇……”


    …


    石碑前。


    李莫愁雙手托腮,歎道:“這絕情穀人多勢眾,還有破輪子大王虎視眈眈,楊過要帶師妹走,幾無可能呀,弄不好還要將性命丟進去,唉……”


    “過兒跟龍姑娘不是會雙劍合璧嗎?”


    “就怕師妹不願意走,然後……”李莫愁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麽。


    “然後怎麽了?”穆念慈追問道。


    “……”


    李莫愁小心的瞧了自個師父一眼,言道:“楊過離開絕情穀,因愛生恨,練成神功之後迴到絕情穀,楊過本來瘋性就大,到絕情穀之後,說不準會大殺特殺,然後,把師妹帶迴古墓,整日鎖在身邊,日夜不離……”


    她越說,興致越濃,眼睛也越來越亮,全然沒看見穆念慈愈發慘白的臉色。


    “哎呦!誰呀!”李莫愁兩個手捂住了後腦袋,氣鼓鼓的迴頭看去,登時就尷尬了。


    “莫愁,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林兒,你這大弟子……性情夠…獨特的……”林朝英悠悠說道,看著李莫愁的眼神有審視之意。


    ……


    【——


    林間。


    楊過就跟樊一翁鬥了起來,十數個迴合之後,哢嚓一下,一剪子,又給樊一翁胡子剪去了一截。


    “胡子!我的胡子!”樊一翁大叫道。


    “嘿……長胡子!”


    馬光佐甕聲甕氣道:“你我本來就長得比較好看,現在你沒胡子了,更加怪模怪樣了,大家說對不對?”


    …


    “還你。”


    “胡子,我的胡子……”樊一翁怒道:“楊過,今天不拚個你死我活,你休想出穀去!”


    “長胡子……啊,不對,短胡子,你還有什麽本事?盡管來吧。”


    “取我杖來!”


    樊一翁高聲喊出一嗓子,待從兩個絕情穀弟子手中取過鋼杖,立時向楊過發難。


    楊過用大剪子應對了幾招,頗為不適,眼珠子一轉,一招“獒口奪棒”使出,直取他雙目,待他抵擋之際,立時握住鋼杖,打穴拿關,以巧力奪之。


    “服氣了沒?”


    “這…這……”


    樊一翁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漲紅了臉,“你…你這使的是妖法,我不服!”


    “短胡子,武學之道,以巧為先,你師父本事不行,教出的徒弟自然本事也不行,我看啊,你還是另拜明師吧。”


    楊過遙遙嘲諷了公孫止一通,又道:“你既然不服,咱們重新比過。”將鋼杖丟還。


    “你……我……”


    樊一翁心思轉動,叫道:“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你取兵刃來吧。”


    楊過豈會看不透他的小心思,輕輕一笑,卻是叫了他老臉掛不住,隻是想著師父在前,個人臉麵也算不了什麽了,厚著麵皮喊道:“要刀,要劍你就說吧!”


    “不用刀劍。”


    楊過看著小龍女,發現她神情平淡,似乎不將自性命放在心上一樣,不禁眼神一黯。


    然,他又如何知道,小龍女知道他武功才智遠勝樊一翁,故而並不擔心。


    “你既以柳為姓……”


    楊過見得小龍女跟前有一棵翠綠的垂岸楊柳,走了過去,輕輕的道:“我就用柳枝做兵器。”


    “……”


    小龍女瞧著他的背影,念起他方才黯然神傷的一眼,心中既是憐惜又是難過,袖裏雙手緊握,心道:“過兒……我讓你這麽傷心,你是生我氣了吧,我不好,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可我心中傷痛難道就不及你嗎?”


    一念及此,掉落下幾滴淚來。


    眼下。


    她見到他越久,越難割舍,但是又不得不與他分開,更是心如刀絞。


    ……


    ——】


    【第十七集:絕情幽穀,已播完……】


    【進入中場休息時間,休息期間,請勿發生危害他人性命安全的舉動……】


    “又結束了?”


    “柳枝…楊柳枝呀……”


    …


    大樹下。


    “姑娘,你還喝點不?”


    小黃蓉抿下了一口黃酒,臉頰熱騰騰的,又倒下一碗,推到郭襄跟前,她仍舊不抬頭,口中道:“不…不用了,我不愛喝酒。”


    “你不愛……”


    小黃蓉表情古怪,卻也沒有為難的意思,繼續自斟自飲。


    郭襄悄摸摸又露一隻眼睛來,然後,又被黃蓉給抓包了,一下子又縮了迴去。


    見她這個樣子,黃蓉也是覺得好笑:“我有那麽嚇人嘛?”


    “沒…沒有。”


    “那你倒是抬頭看我一眼呐。”


    “不…不用了吧…呀……”郭襄驚叫一聲,原來是小黃蓉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就見到小黃蓉單手托腮,本笑吟吟的臉蛋驟然僵住,“你…你臉上的麵具……”詫異道:“你認識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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