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早告訴過你,五毒秘傳早就被丐幫的人搶走了,你想要的話去找他們要啊!”


    “還想騙我?”


    李莫愁冷笑,拂塵垂落,真氣灌注之下如若根根銀針,“若是還不交出,我就殺了你!”


    “等一下!”


    吱呀——


    楊過推開門,倚在門框上。


    “楊大哥……”


    “傻蛋,誰讓你出來的,你怎麽又不聽話。”


    楊過向二女一笑,緩緩行至她們身前,看著李莫愁,道:“丐幫的魯幫主,黃幫主都是光明磊落的人,豈會偷看你的那本邪書呢?而且他們早就頒布命令,讓所有的丐幫弟子不得翻閱。”抽出後腰別著的《五毒秘籍》隨手擲去,“還與你了!”


    李莫愁接過,微笑道,“好師侄,算你識相。”低頭檢查起《五毒秘籍》,笑意更甚。


    “還有呀。”


    楊過又從懷中取出兩條錦帕,“喏,這兩塊帕子,你一並取了去吧。”丟出。


    “……”


    李莫愁見得錦帕,怔在原處,看著掌中兩塊帕子發呆。


    程、陸二女見狀,麵生紅霞,抬眸對視了一眼,又飛快移開了目光,不大自在。


    ——】


    “這對帕子,兜兜轉轉一圈,又迴到李莫愁手裏了啊……”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放過楊過他們的。”


    “這個……估摸著是不成。”


    “話說,程姑娘跟陸姑娘這會肯定很尷尬,瞧瞧,這臉蛋紅的。”


    …


    岩石旁。


    程、陸二女看向對方,皆是見著對方麵上紅雲,陸無雙啐罵道,“大哥也真是的,太不像話了,都告訴他不讓他說了,他倒好,直接亮了出來,叫表姐你羞死了。”


    “表妹你……”


    程英一呆,嬌嬌而笑,白了她一眼,“你還說我呢,瞧瞧你自己吧,臉蛋紅的跟什麽似的。”


    “你臉白,瞧著明顯,你臉才紅的跟什麽似的。”陸無雙嘻嘻笑著,順手摸了一把表姐的臉側,“呀!好燙!”


    “你,表妹好多人呢,你別胡鬧。”


    “哎呀,人家都去看光幕去了,哪裏有空管咱們,沒人瞧的。”


    …


    【——


    “往事逝矣,又有……何用!”


    隻聽得“啪”的一聲,兩塊帕子在空中爆成了碎布。


    李莫愁麵目冰冷,左掌緩慢收迴袖裏。


    “師父!”


    陸無雙看的心驚肉跳,喊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把他們都放了吧!”


    “你有什麽資格向我求情,我今天就要你們三個死在這裏!”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李莫愁本欲出手,見得楊過突然放聲大笑,以為有詐,神情驟然警惕起來,四下環顧。


    “我是笑啊……”


    楊過攬過二女肩頭,抱於懷中,道,“我三人今日同死,快快活活走在黃泉路上,而你一人,孤苦寂寞的活在世間,無人真心待你,就是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


    “溫香軟玉在懷中,死也快活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吧?你小子,你能不能有點誌氣?”


    …


    “這小子,胳膊倒是伸的長,左擁右抱,快活的很。”李莫愁嘀咕道。


    “咳!”


    穆念慈幹咳了一嗓子,那是不敢抬頭。


    李莫愁看向穆念慈小腹,以及枕在穆念慈雙膝上,麵目祥和的師妹,問,“楊姐姐怎麽了?嗓子不舒服?”


    “咳…沒有,沒有啦……”


    見狀,李莫愁怪怪一笑:沒錯,這次本姑娘就是故意的。


    【——


    “傻蛋,你說的好,一點兒沒錯。”


    “咱們同生共死,死而無憾。”


    二女聽得楊過的話,心神俱醉,依靠在他肩頭,麵有微笑,他沉默著沒應聲,心中道:“唉……可惜不是姑姑在身旁陪我,若是如此,當真是死而無憾了。”勉強向她們一笑。


    “…死而無憾,好一個死而無憾……”


    李莫愁望著三個少男少女,目光似有追憶,心道:“楊過這小子說的也沒錯,他們三人同死,的確…勝過我活著…不過……”麵目愈發冷嚴,嗤笑道,“可我偏偏不想讓你們如願,今夜,就讓你們斷腸而死!!”


    ……


    ——】


    “唉……李莫愁啊李莫愁,離了莫愁,可不就隻有愁了。


    真正的李莫愁,怕是早就死在…陸展元跟何沅君的大婚上了。”


    “是了,是了,心死了,隻餘下一具空殼,人活於世,心中總歸還是要有一份寄托的好。”


    “誰能想到,一開頭,李莫愁這樣心狠手辣,滅絕人性的女魔頭,也會去搭救一個陌生男子的?”


    ……


    石碑下。


    李莫愁聽得眾人人,嘴角微微抽搐:你們是在誇我?還是在可憐我?本姑娘怎麽聽著那麽別扭呢?


    “莫愁……”


    “啊?”


    李莫愁立時端莊優雅起來,挺直腰背,微笑道,“師父,怎麽了?”


    “這世上好男兒難覓,切莫輕易交付真心……”


    “嗐——師父,你放心吧,我精著呢,肯定不會給男人騙的。”


    “你……”


    林丫鬟見得大徒弟這自信滿滿的樣子,也是頭疼,隻覺得這種事情,到底還是要親自吃到苦才能體會,麵色幾近轉變,化作嚴厲神情:“為師不管你怎麽樣,可,不許你殘害無辜!否則,你知道為師會怎麽做。”


    聞言,李莫愁連忙保證自己不會學壞。


    “好了,繼續看吧。”


    “是師父!”


    李莫愁鬆了一口氣,額頭都是冷汗,卻在這時,白色的手帕輕輕擦去汗珠。


    “這……”


    李莫愁抬眸,得見是神情溫和的穆念慈,微微一怔:“楊姐姐……”


    “嗯。”


    穆念頷首,沒說什麽其他話,收迴了手帕,道,“你也別害怕,林掌門是你師父,總歸是希望你走正途的。”


    “我…我知道……”


    李莫愁猶豫好一陣,“楊姐姐,你不怪我嗎?我那麽壞……”


    聞言。


    穆念慈想了想,答道:“我的確有些怪你,但是,你跟我說過,你是你,她是她,你們不是一個人,也就沒什麽好怪你的了,隻是,我也跟林掌門一樣,希望你走正路。”


    “我……”


    李莫愁眼眶微微一紅,心中感動,抱住了穆念慈,又道,“我…我真該死啊!”


    “什麽?”


    穆念慈一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隻是抱穩了她,輕輕拍打後背,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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