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墓。


    “另一位就是我師父了。”小龍女望著小楊過,又道,“還不磕頭?”


    “哦…好……”


    楊過立時跪倒在蒲團上,磕下三個響頭,次次迴響,實意真心。


    小龍女拉著楊過後退,指著上方一畫像裏的長身老道,說道,“向那個人,唾一口唾沫。”


    “那是誰?幹嘛唾他?”楊過揉著額頭問。


    “那是全真教的教主王重陽,咱們門中規矩如此。”


    小龍女看向楊過,“入門之後,須得唾他。”


    “好哇,他是趙誌敬的祖師爺!”楊過咬牙切齒的盯著王重陽的畫像,一口接著一口吐唾沫不帶停的,直到小龍女出言製止,他這才停下。


    ——】


    “這…這簡直…簡直太放肆了!”


    全真群道見自家祖師爺的畫像被掛在牆壁上羞辱,實是忍不住,怒喝出聲,隻引的雷聲滾滾才罷休。


    “唿……”


    全真老道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那叫得一個臉麵無光呀。


    旋即,他們齊齊看向了馬鈺。


    馬老道麵皮微顫,重重一歎,轉而行至林丫鬟跟前,“林掌門,這都是上一輩的事了,何至於……”


    “滾!”


    “貧道……”


    “滾!”


    “……”


    馬鈺登時就沉默了,就在這時,身後孫不二走了出來,壓著怒意道,“我掌門師兄好聲好氣與你……”


    “你也滾!”


    “你!”


    孫不二性情與丘處機相似,登時就要拔劍。


    “師妹退下。”


    馬鈺左臂輕揮,就將之壓了迴去,他抬頭望了一眼天上滾雷,然後,朝著林丫鬟行上一禮,便拉著孫不二離開。


    “師哥,她們這般辱沒咱們師父,辱沒咱們全真教,你怎麽還這樣?”


    “師妹,你忘記師父怎麽跟我們說的了?”


    “我…我知道了……”


    孫不二張了張嘴巴,不忿的一揮袖袍,卻是不再說話,旋即,就見到一道白影朝著林丫鬟而去,登時麵露喜色。


    “…師叔……”馬鈺麵色微變。


    …


    “喂?你就是那什麽古墓派掌門了?”周伯通跑至林丫鬟跟前,怒道,“你說,你們幹什麽辱沒我師哥?”


    “你是……”


    林丫鬟對於周伯通身法稍稍意外,黛眉微蹙,冷冷道,“王重陽那老道的師弟?”


    “就是我,我問你,你幹甚麽這麽辱沒我師哥,前邊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也就算了,這個就不行!”


    周伯通生平最為敬重待他如師如兄的王重陽,自是見不得有人這般羞辱於他,大怒之下,衣發狂舞。


    “嗬——”


    林丫鬟冷笑一聲,朝著天上瞧了一眼。


    “你笑什麽,我……”老頑童話還未說完,隻聽得“轟隆——”的一聲,雷柱落下,他直挺挺的栽到地上,渾身焦黑,口冒白煙。


    “ 師叔!!”


    “師叔祖!!”


    轟隆轟——


    雷聲陣陣,甚是耀目,一大堆道士倒地。


    林丫鬟稍稍整理了一下被風拂亂的衣衫,聽得四方寂靜,她淡淡道,“終於安靜了……”


    離的遠些的群豪見此一幕,發笑者眾多。


    光幕中,畫麵仍在播放。


    【——


    “姑姑,師祖婆婆為什麽這麽恨他?讓她的弟子都吐他一口?”


    “…不知道。”


    “…嗯……我也恨他。”楊過又道,“對了,那幹嘛不幹脆毀了這幅畫像?偏要掛在那兒?”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小龍女望著王重陽畫像,輕輕搖頭道。


    “不過,祖師婆婆常說,天下的男子沒有一個是好人。”


    “啊?”楊過目瞪口呆。


    “你還年幼,不在此例。”


    小龍女看向他,認真且嚴厲的道,“日後長大,你若是做了壞事,瞧我饒不饒你。”


    “你自是饒我的。”楊過仰麵看著她,眼角生笑。


    “我……”


    小龍女怔了一下,見他這樣,不知說什麽的好,這便收迴目光。


    “現在拜師。”


    ——】


    “哎呦……又是這句話,我清清白白一個男子,招誰惹誰了,怎麽就不是好人了?”


    “對嘛,這古墓派的門規真是奇怪,她們的祖師婆婆更奇怪。”


    “你們說是不是那位祖師婆婆受過情傷,這口由愛生恨,這才弄出這些個奇奇怪怪的規矩跟話來?”


    “也有這個可能,可什麽樣的男子能被那位林祖師看上的?總不會是王重陽吧?”


    ……


    【——


    “好。”


    小楊過點點頭,剛要跪下去,又重新站了起來,就說道,“姑姑,我拜師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我就不拜。”


    “自古師父收徒,都是師父要求徒兒如何如何,你怎麽反向師父要這要那的?”


    小龍女說著,見著楊過低下頭來,神色稍和,淡淡道,“也罷,什麽事,你且說來聽聽。”


    “我呀,心裏當你是師父,敬你重你,你說什麽,我做什麽,但是我嘴上不叫你做師父,隻叫你做姑姑,好嘛……”


    楊過提著條件,待得小龍女問及緣由,他便將曾拜師趙誌敬,喊他師父一事說出,又說怕在做夢的時候誤罵了姑姑。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


    “這沒見過這樣的,當徒弟的給當師父的提條件,他也敢提的,這龍姑娘居然還答應的,就不怕這小子往後蹬鼻子上臉的。”


    “嗐——不都說了,楊過是因為趙誌敬的緣故嘛?你還那麽較真作甚?”


    “我的意思是,天地君親師,做弟子自是要聽師父的話,他這頑劣的樣子,也怪不得到哪兒都挨打。”


    “我去你的,師無師德,也配稱師,爺爺皇帝老子都不放在眼裏,你還跟爺爺來這一套。”


    “你……”


    “你什麽你,你不服,就去叫皇城司那群走狗來抓爺爺,爺爺也不給他們屎打出來,算他們拉的幹淨。”


    ……


    【——


    光幕裏。


    小楊過跪在蒲團上,麵向牆壁上的畫像,發出稚嫩的誓言:


    “弟子楊過,今天拜小龍女姑姑為師。


    從今天開始,楊過永遠聽姑姑的話。


    如果姑姑有什麽兇險危難,楊過一定舍命保護姑姑。如果有壞人敢欺負姑姑,楊過一定將那人殺了!”


    言落,楊過磕下八個響頭,額頭發紅,他坐在蒲團上,望著小龍女,在笑。


    “姑姑…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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