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閉室。


    楊過拍打著牆壁,罵道,“臭道士,臭道士,你打不過我郭伯伯,你拿我撒氣,討厭!討厭!!”打著打著,他打累了,緩緩坐了下來,胳膊抱著腿縮在角落裏,眼中星光閃閃,哽咽的道,“郭伯伯,你個大騙子…你根本不會來接我了是不是……?你也討厭我爹…討厭我是不是?”


    “我爹…我爹他到底……”


    ——】


    “過兒,你…我……唉……”郭靖望著光幕上楊過這副模樣,胸口悶悶的,語澀說不出話來,長長歎氣。


    “靖哥哥,這又不關你什麽事,你就別歎氣了。”


    “唉……蓉兒,話不能這麽說的,若非是我太蠢,沒想到落了趙…趙道士麵子,他…他會如此行徑,過兒…又怎麽吃這麽多苦的,說來說去都是怪我呀……”


    “這…靖哥哥,你就別自責了,身在局中,你又哪裏能想的那麽長遠呢?”


    黃蓉口中這麽說,心裏卻嘀咕道,“靖哥哥,你這可不止落了那個什麽趙誌敬一個人的麵子,你這是把整個全真教的臉麵都放在地上踩了,也虧得你那時反應還算快,上山喊的是師父,行的是弟子禮,不然,這些個道士臉麵可就一點也掛不住了?傳出去都要成為江湖笑柄的。”


    “唉……不行,蓉兒,這雖然隻是未來之事,可我這心裏還是過意不去,待到穆姑娘將這孩子生下來,咱們就將他與穆姑娘都接到桃花島生活,萬萬不能讓他們母子在流落江湖了。


    屆時,你我在生了芙兒,待到他們兩個孩子年歲大了,未嚐不可…”


    黃蓉聽著郭靖的話麵色一陣變換,卻是嗔罵道,“你可省省吧,人家可沒答應嫁給你,你就想的這麽遠啦?想的才美呢,好不要臉一個!”


    “啊?你…你不願…不願意呀……”


    郭靖一呆,眼神發愣,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麽,最後卻是沉默著低下頭來。


    “呆子,瞧你那傻樣,聽個話都聽不出來什麽意思。”黃蓉見到郭靖這副樣子,好心疼,就軟了語氣下來,柔聲道,“你就不會哄哄我嘛?”


    “我…我不知道怎麽哄,蓉兒要不你教我…我可以學……”


    “你…哪有你這樣的?我教了你,你去哄別的姑娘開心嘛?還叫我教你,你想的真美!


    哼!你…你真是沒救了,傻子!笨蛋!我不理你了!!”


    黃蓉生氣要走,剛剛走了一步又折返迴來,郭靖麵聲喜意,“蓉兒,你消氣啦?我沒想去哄……哎呦……”


    原來是黃蓉覺得這麽一走了之不解氣,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指頭,這才心滿意足的跑開。


    不遠處的樹冠上。


    洪七公也是無語了,“這個傻小子,真是敗給他了,老叫花看著都生氣了。”


    “哼!爛泥扶不上牆。”


    “喂喂喂,黃老邪,靖兒怎麽著也不能說是爛泥吧?”


    黃藥師瞧了洪七公一眼,沒搭話,一個輕身離開去找他家閨女去了。


    洪七公見狀,剛要讓郭靖別在那裏傻站著了,快去把媳婦追迴來,可見到夜空裏的繁星,想到先前的滾滾天雷,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選擇到郭靖跟前去說。


    【——


    轟隆隆——


    鹿清篤一隻手端著飯菜走進室裏,見楊過背對著自己,踢了他屁股兩下,就問,“楊過,你這兩天思過都思明白沒有?”


    楊過胡亂的抹了一下眼睛,有氣無力的道“師兄,我知錯了……”


    “知錯?”


    鹿清篤驚訝的叫了一嗓子,蹲了下來,嗤笑道,“不會吧?不會吧?你會知錯的?”


    “我錯了……”


    “哦?”


    鹿清篤更是意外,想了想,就說道,“那你要是真知錯了的話,就先給師兄我好好認個錯。”


    楊過瞥了鹿清篤手中飯菜一眼,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卻是細若蚊吟的道,“師兄…我錯啦……”


    “什麽呀?你說什麽呢?大點聲!這跟蚊子哼唧似的,這哪像認錯呀?”


    楊過仍舊是小聲的說認錯,鹿清篤不耐煩的將耳朵湊了過去,就聽到楊過突然大喊道,“你是大笨蛋,我呸!”


    “哈哈哈……”楊過大笑起來,衝著鹿清篤扮起了鬼臉來。


    鹿清篤臉上表情一點點陰沉下來,掏掏耳朵,然後,將碗裏端著的飯菜倒在地上,又將碗丟下,旋即,將地上的飯菜糊弄糊弄,抓起一把,按在楊過臉上,直接將楊過按倒在地。


    “哎呀……”


    鹿清篤長長一歎,雙袖一甩,風輕雲淡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


    “太倔了,太倔了,這孩子脾氣也太倔了,一點頭也不肯低的,我記得一開始他也不這樣呀,怎麽…怎麽…唉……”


    “我算是看出來了,楊過也就是看起來是個沒皮沒臉,挺慫挺怕死的一個小子,實際上骨子裏特別要自尊,而且還是一個強驢脾氣,他要是認定一件事是對的,就是把他打死,也不會去認錯。”


    “這位仁兄說的是。


    從前麵看來,這小楊過雖然偷雞摸狗的事情幹了不少,可從為陸家那些人挺身而出這一點上來說,他的到底還是個心地良善之輩。


    如若是個心腸壞的,長大了怕也是要像他爹那樣危害江湖的。”


    “說起楊過他爹,你們有誰見過沒有?我倒是希望他知道光幕上的事情之後,能夠改好的,不然,小楊過該是多傷心一個,我想著,在小楊過心裏,定然是希望自己父親是個英雄的吧……”


    ……


    【——


    畫麵一轉。


    終南山隱隱可見積雪,應當是過去了好幾個月了。


    趙誌敬在堂內練劍,鹿清篤跟著他學,卻是劍招綿軟無力,總是慢了半拍,一個不小心就打在了燭台上。


    “你……”


    趙誌敬停了下來,看著他的徒弟,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打你呀!”


    鹿清篤害怕的朝後退了兩步,一臉慫樣子。


    “唉……”


    趙誌敬歎了一口氣,將劍拍放在桌上,鹿清篤有樣學樣,也歎了一口氣,也將劍拍在桌上。


    “不是,你這倒是學會了啊?”


    鹿清篤手足無措。


    “哎呀…”


    趙誌敬指著他麵門,無奈道,“你怎麽這麽笨?”


    “這麽簡單的招式你也學不會,你讓我怎麽說你?”趙誌敬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將適才熄滅的燭台點燃,鹿清篤追了上來,“師父對不起,弟子愚鈍,有勞師傅操心了,可是弟子是忠心於師父的……”


    “好了,算了算了……”


    趙誌敬不耐煩的喊停了鹿清篤,又道,“為師知道,好在你啊天性淳厚,懂得尊卑規矩,不像楊過那個壞小子……”


    “提起他,我就來氣。”


    “哎呀……師父,這楊過是不是不用參加明日大校啊?”


    “誰說的?”


    趙誌敬將手裏邊的蠟燭放下,反問道,“誰說楊過可以不參加明日大校的啊?”


    “可師父,你說楊過他怎麽參加明日大校啊?”鹿清篤跟在他屁股後麵,又道,“你想啊,你隻不過教了他一些口訣,可功夫呢,他半點不會。”


    “師父,你是不是另有安排呀?”


    “……我告訴你。”


    趙誌敬取過一卷經書,漫不經心的翻閱著,口中道,“明日大校,各脈弟子都得比試武藝,他楊過怎麽能就不必比武藝啊?”


    “可師父你為什麽不教楊過功夫呢?”


    趙誌敬低下頭看著手中經書,淡淡道,“鹿清篤,不該問的,不要問那麽多。”


    “你去把楊過給我帶來。”


    “…哦……”


    鹿清篤應下一聲,卻沒立時動身,趙誌敬吼道,“你還愣著幹嘛?去呀!”


    ——】


    “這應該都過去幾個月了吧,這趙誌敬都沒教楊過武功的嗎?”


    “都說了,隻教了口訣,沒招具體式,有口訣有什麽用?內力都走不到具體位置上去,打不出威力來。”


    “依著這麽說來,這姓趙的良心也忒黑了吧?不教楊過武功,還要他去跟人比武,這是什麽居心?不就是讓楊過去丟人挨打的嗎?”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才過去多少年呢?這全真教就變得烏煙瘴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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