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大哥,你真的要走啊?”


    “嗯。”


    陸展元點點頭,起身看向追出門來的李莫愁,柔聲道,“既然我答應你師父要長居古墓,那當要先迴家向爹和娘做個交代才對。”


    “我是怕……”李莫愁神情羞怯,欲言又止。


    “你怕我一去不迴?”


    李莫愁搖頭,“我怕你爹和娘不會答應。”


    陸展元笑了一下,立時與李莫愁解釋起來,然後又牽起她的手掌,承諾道,“你放心吧,等我將事情辦完,就趕迴來見你,你等我。”


    “我會等你…”


    李莫愁盈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條錦帕,遞了過去。


    “這條錦帕是我自己親手繡的,你要好好的保存。”


    ——】


    “好家夥,我瞧著這個姓陸的怎麽是要跑路的樣子?他不會是一去不迴吧?”


    “肯定是了,這小子真無恥, 我鄙視他。”


    “我也鄙視他。”


    “我們都鄙視他!!”


    【——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轉眼就是半年。


    清幽寂冷的古墓裏。


    李莫愁一人呆坐在石墩上,眸光癡癡。


    “你還惦記著那個人幹什麽呢?聽師父的話,陸展元不會再迴來了!”


    “不會的,陸大哥答應我,見過他爹娘後,會馬上趕迴來見我!”


    “你已經等了整整半年了,如若他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早已經在你眼前出現了。”


    李莫愁啞然,旋即,不可置信的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陸大哥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要去找他……”


    “你給我站住!”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莫愁,這個姓陸的是在騙你呀!”


    “不會的,陸大哥不會騙我的,不會的……”


    ……


    ——】


    “艸!!這姓陸的果然是負心薄幸的負心漢!他人在哪?咱要幹他!!”


    “言而無信,好生無恥!!”


    “這位陸展元事情做的也太不地道了,既然一開始就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又何必騙人家呢?何苦給人希望呢?


    這對李姑娘也太過殘忍了,唉……”


    【——


    在古墓等候的半年,對李莫愁而言是一日比一日煎熬,她到底是耐不住性子,無視了林丫鬟的勸阻與告誡,找到機會,偷偷跑下了山去。


    這一天。


    明月似玉盤,高高的掛在夜空裏,正值中秋佳節,整個陸家莊鑼鼓喧天,大紅的喜字處處可見,張燈結彩,好熱鬧一個。


    李莫愁一直認為陸展元是有苦衷的,故而路上不敢耽擱一點,披星戴月,奔波數千裏來到陸家莊時,也沒覺得半分疲憊,直到……


    她鬢發淩亂,神色疲憊的闖進堂中,見到那一對成婚的新人。


    李莫愁單人單劍,持劍傲立,一雙俏目煞氣橫生,在這一瞬間,恍若十年之後的那位“赤練仙子”。


    她厲聲道,“陸展元!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


    “我……”


    “我為了你被師父逐出師門。”


    李莫愁眼眸含恨,冷冷的道,“為了找你,我尋遍天涯海角,日夜以淚洗麵,你居然在這裏跟這個賤女人成親!!”


    “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有苦衷的…我……”


    “你不必解釋!你欠我的債,等我殺了這個賤女人,再聽你解釋!!”


    說罷,李莫愁嬌叱一聲,持劍挺身而出,一劍殺向一襲紅妝的何沅君,卻被枯木和尚用一枚念珠所阻。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今天的是陸少俠的新婚之喜,你又何必前來破壞人家的好事呢?”


    “臭和尚,不用你多管閑事。”李莫愁按著微微顫抖的右手說道。


    “善哉,善哉,老衲隻希望施主能夠網開一麵,那就功德無量了……”


    陸展元這時也道:“愁妹,你誤會了,整件事與沅君是無關的。”


    “與她無關,那就與你有關了?好!那我就先殺了你!!”


    李莫愁聽到陸展元為何沅君說話,再也抑製不住怒意,大打出手。


    然。


    她年紀尚輕,內力淺薄不說,對敵經驗也是大大的不足,如何會是枯木對手?不過十來招就被一掌打中胸口,吐血倒地。


    ——】


    “這不就是以大欺小嘛?幾十歲的人了,去欺負十幾歲的姑娘家,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怪不得李姑娘說他都自找的,的確是自找的!”


    “嗐,咱們這邊,誰不知道仙霞派的枯木大師那是交友甚廣,這能出手也不足為奇了,就是枯木這張老臉怕是保不住了。”


    ……


    仙霞派群僧聞言,那是又羞又怒,不禁垂下了腦袋,迴避著眾方投來的鄙夷視線,好些僧人瞧著最前方的枯木眼中也含有一抹責怪之意:你這好端端的摻這趟渾水幹嘛?這下好了,惹得咱們為天下英雄恥笑。


    黃藥師見之,不禁冷笑一聲,“枯木這老東西也真是越活越迴去了,一點事理都分不清,蓉兒,你陸師哥讓自己兒子拜他當師父,真是腦子進水了。”


    黃蓉嘻嘻一笑。


    “爹呀,這和尚不是分不清,是根本沒想著去分清,人家就是欺負李姑娘勢單力薄,無所依靠,你瞧這和尚一聽李姑娘被逐出師門,出招那叫一個狠呐,生怕晚了,賣不了人情了。”


    “蓉兒你個鬼靈精的……”


    黃藥師嗬嗬一笑,就聽郭靖言道,“蓉兒,枯木大師不是這樣的人,他……”


    “臭小子,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閉嘴!”


    “我……”


    “傻小子,你嶽父這正在氣頭上,你觸他黴頭做甚?坐下好生看戲就成。”洪七公笑道。


    “七公……”


    黃藥師聽到“嶽父”這兩個字,不喜的蹙起眉來,側目瞧了洪七公一眼,卻也沒再說什麽,沉默的望著前方的光幕。


    郭靖嘴巴張闔兩下,到底沒湊上前去,而是來到樹下的楊康身邊,見他還睜著眼,驚訝道:“賢弟,你……”


    楊康笑笑,目光落在穆念慈纖弱的背影上,言道,“不知道怎的,我現在清醒的很,就是……”


    “就是什麽?”


    “就是…身上好疼啊……”


    “這……”


    “別這呀那的,你可擋著我觀影了。”


    郭靖堪堪迴過神來,全當楊康這是迴光返照,眼神十分同情,卻是立馬讓開來,讓楊康可以看到上空的光幕。


    【——


    “大師手下留情。”陸展元忙叫道。


    “陸少俠你放心……”


    枯木微微一笑,看向李莫愁時,臉上又是一派冷色,沉聲道,“李施主你聽著,今後十年之內,不許你再來騷擾陸少俠一家!”


    “你聽到沒有?”


    “嗬…嗬嗬……”


    李莫愁伏倒在地,冷笑連連,望著陸展元的眼神中盡是恨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道,“陸展元,你好狠——!”


    言落,李莫愁臉色木然用長劍支撐起身體,拖著受傷的身體,與身後的歡聲笑語背道而馳,一點一點的離開陸家莊,僅餘下一個搖搖欲墜的纖弱背影。


    畫麵一轉。


    驟然迴到鬆竹林。


    “你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李莫愁質問道。


    “愁妹~”


    陸展元走近數步,言道,“你孑然一身,當然可以隨心所欲,做你喜歡做的事,我卻上有高堂,而陸家莊是我先祖經過幾代,一百多年來,辛苦打下的基業。”


    “試問,我又怎麽能因兒女私情,而置父母的恩情,陸家莊的重擔於不顧呢?”


    “你難道對我一點情意都沒有?”


    “你對我的情意,我當然明白……”陸展元又道,“但是讓我一生一世住在古墓裏,實在是……”


    ——】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不願意,你早說呀?現在嗚哇嗚哇說出這麽一大堆,怎麽,在古墓的時候就不記得你父母的恩情?就不記得陸家莊的重擔了?”


    “就是,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提上褲子不認人的貨,他奶奶的,氣死老子了,老子刀呢,我砍了這個龜孫!!”


    群豪義憤填膺,好生不快。


    混跡在邊邊角角的陸展元也是真無語了,嘀咕道,“這不是完了嗎?要是出去了,我怕是要死定了……”


    他對麵的何沅君已經不知不覺離他又遠了點,生怕跟他沾染上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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