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前麵的那個女人一聲不響,長長的黑發遮擋了大半麵容,小臉髒汙,看不清長相,隻覺得輪廓清秀,眼眸又圓又亮,她警戒地瞪著他,眸中並不見害怕,隻餘防備。


    鬼戎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隻覺得心頭一震,不由自主走到她麵前,大手捏住她下巴,硬逼著她抬起臉來。


    黑達掩著耳朵,那女人的尖叫聲實在讓他受不了,他一大步跨向前,打算捂了她的嘴。


    文知書看到黑達走上前,見這男人穿著一身異族服飾,長相粗獷,絕對不是夏人,她的尖叫聲更大,幾乎是嘶吼了。


    「你們竟然敢私闖皇宮,皇上快來救我……唔……」


    黑達沒好氣地吼道:「喊什麽喊?你們大夏被我們青金滅了,你們廢帝早成了階下囚,他自身難保,不會來救你了。」


    這邊,鬼戎捏著文知藝的下巴,心中悸動不已,下意識伸手用袖子把她的髒臉抹乾淨,隻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粉膚如玉,眉目似畫,小小挺翹的鼻子下是水嫩的櫻桃小口,尤其是那雙眼睛,實在太漂亮了,不驚不懼,眸色亮得像繁星,深深印在他的心裏。


    文知藝被迫仰望身前的男人,他實在太高了,她脖子仰得有些酸。


    他肩膀寬闊如山,眉長且深濃,鼻梁像直削的山峰,薄唇抿得很緊,深邃的五官顯得他嚴肅冷酷,像座大山一樣地杵在麵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是文宰執的女兒?」


    鬼戎逼近那張慘白的小臉,文知藝隻覺得熱氣全撲在了臉上,這男人身上有一種兇悍的氣勢,讓她有些受不住。


    她輕蹙柳眉,點頭。


    「你就是那個最受廢帝寵愛的文昭儀?」


    鬼戎心下不悅,這美人實在對他的胃口,竟不想被那沒用的廢帝先一步糟蹋了,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


    文知藝還未答話,後頭的文知書就大喊道:「她就是文昭儀,皇上最寵愛她!我隻是個小小的才人,什麽都不知道的,求你們放了我吧!」


    天知道這兩個青金人會怎麽對付她,如此生死關頭,就由不得她做小人了。文知書在心裏如是想,但她沒想到的是,日後自己會多麽後悔這一刻的小人行徑。


    文知藝不敢相信三姐居然說謊,如果這時候她矢口否認,對麵那個明顯對她很有興趣的男人會相信嗎?


    隻是對方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文知藝隻覺得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了自己的腰,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人像麻袋一樣甩到了肩頭。


    餓了這麽久,早沒了力氣,加上從沒被人這麽粗魯地對待過,文知藝頓時感到天旋地轉。


    接著又聽到她那個三姐姐像是被拔了毛的鴨般嘎嘎亂叫,「你放開我,你要對我做什麽?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嗚嗚……」


    文知藝恍惚中看了一眼,見文知書同她一般,也被另一個男人甩到肩膀上,那男人大概非常討厭她的尖叫,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卻依然死命掙紮著,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


    黑達一巴掌狠狠拍在文知書的臀部上,對鬼戎說:「大哥,既然那個是你的,這個就是我的了,弟弟謝謝大哥賞了。」


    「嗯。你先退下吧。」


    鬼戎很滿意自己的女人,像小貓一樣老實乖順,心下忍不住有些憐惜,把她從肩上翻下來,見她臉色更加蒼白,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顫,小手緊張地放在臉側,像是怕他要打她似的。


    見狀,他動作輕柔了些,也不知道自己的蠻力她吃不吃得住,隻能盡量放緩力道,把她橫抱在胸前。


    這小女人雖瘦弱,但玲瓏的曲線還是能感覺的到。


    鬼戎征服者的慾望頓時上湧,恨不得立刻辦了這個小女人,讓她知道,他這樣的才叫真男人,那個軟腳蝦一樣的廢帝連他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文知藝被鬼戎抱著,走了挺長的一段路。


    她不敢睜眼,但還是能感覺到男人環抱住她的雙臂越來越緊,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也越來越熱烈,像是要在她身上穿出一個洞般。


    她的思緒很亂,但還算清醒地知道大夏滅國了。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是青金人,而且應是身分不低。


    她早聞青金人有戰勝敵方後霸占對方妻子的蠻俗,隻是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厄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被狠心的姐姐推了一把。


    不過,她相信文知書也沒撈到什麽好處,這也是她沒有立刻澄清的原因,相比於另一個虜獲姐姐的男人,這個好歹能讓她安心一點。


    至於為什麽會有如此篤定的想法,她自身也不知道,隻是一種感覺,反正最糟的處境就是如此了,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這個男人強壯的懷抱裏,她莫名覺得唿吸不暢,現下渾身是汗,心髒不時抽緊一下,緊張得不得了,腦袋也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樣的情況。


    就在文知藝胡思亂想之際,鬼戎早被親隨們引到了皇宮的主殿,寬宏廣闊的清泰宮內,高高的龍椅正是代表著天下九五至尊的寶座。


    此刻他很想把懷裏搶奪來的小美人壓在這龍椅上好好享樂一番,一解此時心中的激/情澎湃,但低下眼,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獵物,這身嬌皮嫩肉怕是受不起這等折騰。


    鬼戎冷眼掃了侍衛們一眼。「把這宮中的大太監拎來。」


    「大汗,人在此處。」


    留守在主殿的守宮太監很快被帶上來,看上去還有點膽識,沒有其他人的驚慌失措,鎮定的跪在地上。


    「小的叫同福,請問有何吩咐?」


    鬼戎滿意他的態度,聲音不似往常般冷酷,反倒放輕了幾分,怕嚇到懷中的小美人。


    「主殿後麵可有寢殿?」


    「有是有,隻不過以前廢帝經常不早朝,主殿用的不多,又天天宿在嬪妃宮中,寢殿形同虛設。」


    鬼戎點頭,最好是沒用過,這樣他寵幸起自己的人來才自在。


    「你去找幾個手腳俐落的宮女,給本王的美人兒淨身,把寢殿也收拾一番,這段時日,本王與她就暫時先住在這寢殿中。」


    「是!」同福垂著頭,腰彎得低低的退了出去。


    「你們給本王好好守住這座宮殿。」鬼戎又對自己的親隨侍衛們吩咐道。


    幾十名身著戎裝的大漢全部單膝跪地,恭敬道:「是!屬下們定好好保衛大汗的安危!」


    鬼戎這才滿意地抱著文知藝走向後麵的寢殿。


    同福倒是個伶俐的,沒一會他就帶著幾個宮女小跑過來,一看到鬼戎,幾個人便跪到地上。


    「連日征程,本王也想好好泡個熱水澡了,這裏配有浴池嗎?」


    大夏國的皇上愛享受,且祭祀拜天之類都要先淨身,浴池還真有,雖不算寬敞,但容納兩個人還不成問題。


    同福立刻答道:「有的,就在寢殿後的右配殿中,請跟奴才來。」接著又轉頭吩咐幾名宮女:「還不趕緊去準備!」


    幾名宮女應是,起身小跑著往寢殿去了,同福則躬身引著鬼戎來到配殿中。


    文知藝閉著眼睛可以裝作看不到,可耳朵又沒辦法閉上,他一路上也絲毫不隱晦自己想要做什麽,大剌剌地讓他的屬下、太監宮女們都知道,讓她一張小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她心慌得很,又十分害怕。


    到底是個清白的姑娘,在家中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嫁前親娘都不能見上一麵、叮囑幾句,大太太也不是什麽好心人,她哪裏懂得嫁人究竟是個什麽事兒?


    還好有陳嬤嬤,但到底一個主,一個仆,聽得一兩句,模模糊糊知道男女之事大概的模樣,詳情一概不知,隻約莫知道要睡在一張床上,男的很痛快,女的卻是要忍耐。


    陳嬤嬤當時說:「小姐不用害怕,一下子就過去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平常的男人幾日有那麽一次就不錯了,更不用說是皇帝,一個月都不定能沾到小姐的身,最要緊的是能一次懷上龍子,如此小姐在宮中的地位穩了,皇上來不來就不重要了,守著孩子過好日子便是。」


    文知藝覺得很有道理,就算是嫁給趙先當正妻,也保不準他好幾房姨太太往家裏抬,自己的親爹納了十幾位姨娘,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不久前還納了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姨娘。


    這些關於男人的模糊認知,好像隻適用於那些她能理解的男人,例如她爹、趙先和廢帝,但能用到這個異族人身上嗎?


    她覺得不安、害怕、恐懼,等從恐慌中迴神過來,才發現自己已被圍在身邊的宮女扒得隻剩下單薄的肚兜。


    她咬著唇,想要掙紮,又像隻遇到天敵的小白兔般,害怕地僵滯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慢慢被扶進浴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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