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吧!」


    尚誠曜突然提出這個爆炸性的要求,令蔣臻而差點跌倒,幸好尚誠曜及時扶住她。


    「嫁給我,有這麽難以接受嗎?」他自嘲的勾起笑。他原本還以為她會感動得流淚呢!


    其實仔細一看,蔣臻而跟曾霓嫦也不是那麽相像。曾霓嫦是眾人捧在手心裏嗬護寵愛的快樂小公主,而蔣臻而卻如鄰家小女孩,楚楚可憐,令人憐惜。


    或許,在往後的日子裏,他失去未婚妻的痛苦煩悶,會因為這個新嬌妻而減輕不少!


    蔣臻而心髒狂跳,唿吸紊亂,腦袋瓜糊成一團,所有情緒像毛線球般糾結在一塊,不曉得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和反應來麵對他。


    「怎麽?一點都不考慮?」他思考了幾秒,臉色凝重。「妳有男朋友了?」


    他怎麽會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可是……這次他是誌在必得,即使她有男朋友,他也有信心把她奪到自己身邊。


    他擁有太多她需要的東西了,而他也對自己的男性魅力很有自信,他不信會輸給別人。


    「我沒有男朋友,但更清楚自己高攀不起你,請你別拿這麽重要的事開玩笑好不好?」


    和他結婚?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他眼底顯露的絕對自信以及全身所散發出來的威嚴霸氣,讓人一眼便可看出,他在商場上的成功絕非偶然。


    可是現在這個鑽石王老五,竟向一個隻見了兩次麵的女大學生草率地求婚?她才沒這麽天真!


    「我像在開玩笑嗎?而且還是在討論蔣先生的病情之後?」尚誠曜對蔣臻而又多了幾分認識——至少,她並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哄騙的女生。


    在他的注視下,蔣臻而不敢與他的目光接觸,好像他的一句話,就能輕易推翻她所有猜疑。


    她低下頭,眼神飄忽,雙手絞握在身前,怯生生的開口。「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非親非故,你也沒有理由白白幫我們一家人,因此錢方麵我一定會慢慢還給你,不管多麽辛苦,我都心甘情願!」


    聽完她的「偉論」後,尚誠曜不說話,仍是盯著她看。


    沉默數秒後還得不到迴應,蔣臻而隻好抬頭看他,他還是用那種快將她逼瘋的冷峻又炙人的眼神盯著她,然後劍眉微挑,好像在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尚先生,如果你認為這個提議可行,我可以先和你簽契約書。」她猶疑一會後,繼續道:「隻是我想知道……我爸爸什麽時候能到美國治療,因為醫生說不能再拖了……」


    天,看他那不動如山,雙手環胸的樣子,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可是麵對他的唐突要求,任誰都會嚇壞,縱使內心會因為被帥哥求婚而感到飄飄然!


    但眼前當務之急,是送她爸爸出國就醫,他不是當事人,自然不會明白她因為擔心父親,而內心有多麽焦急難熬!


    尚誠曜看到她快哭出來的表情,心裏自然有所憐惜,可是沒達成目的,他也不會罷休!


    「臻而,妳說得對,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世界上有許多人需要別人幫助,我再怎樣有善心也沒辦法一一幫忙,但我就是隻想幫妳,而我並不是想圖什麽迴報。錢,我不缺;勞力,整個more集團有多少員工,連我也記不清楚,妳認為我需要妳效法古人,賣身做奴婢嗎?不,我並不希望這樣,我隻不過是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我所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更快,掌心也微微冒汗,無法理解這四個字的意義。


    他常常這樣形容她,可是……他是認真的嗎,她怎麽會在什麽也沒付出前,就輕易地在這個男人心中占了一些空間?


    「沒錯,我在乎妳,我想為妳做些什麽。」他幹脆拉起她的手,用他掌心傳來的力度,讓她感受到他的決心。


    「尚先生……」她徹底被迷惑了,他有如懂得魔法一般,教她難以抽身。


    「我們非親非故,如果這是妳拒絕我的理由,那隻要我們結婚不就行了?」他堅定地說。


    任何阻礙他的人和事,他都要設法鏟除,而他認為現在首先要跨越的難題,是兩人間仍舊茫然的關係。


    「太快了……」這是現在理智中唯一製止她感情用事的原因。「我們一點都不熟……」


    尚誠曜舉起手來擺出噤聲的手勢,凝重地說:「老實說,我擔心的是,如果我們不趕快結婚成為合法夫妻的話,我很難用家屬身分加快辦理讓蔣先生出國醫治的手續,史丹佛大學醫院那邊也可能不會買我的帳,並馬上安排和我非親非故的蔣先生做這麽精密的手術。」


    這不是騙她,而是事實。


    他雖然拿病重的蔣兆光當籌碼,可是他的內心仍衷心希望他能夠度過危險期,而隻有用女婿的身分去幫助蔣兆光,才會師出有名,對任何人都更容易交代,事情也更容易進行。


    蔣臻而聽了,頓時僵住!


    那也就是說,隻要她願意嫁給尚誠曜,就什麽問題都能解決?


    他注視她好半晌,才歎氣道:「當然,如果妳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我、接受我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結婚的事吧!」


    蔣臻而雙眼已蒙上一層水霧,望向他深邃的瞳仁。


    她當然相信尚誠曜,因為他曾經在她最無助時伸出雙手,除了他,她已想不到任何可以求助的門路。


    她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討厭他、拒絕他的理由,和他結婚對她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既然如此,她還在堅持什麽呢?


    「尚先生,請你……請你和我結婚吧!」蔣臻而低頭扭絞著衣裙,咬了咬唇,惶惑不已地要求。


    明明他是這麽俊帥,笑起來時更是足以讓女人神魂顛倒,可是麵對他時,為什麽會有股由腳底泛起的寒意?


    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略帶稚氣的臉上籠上一層淡淡的愁霧,充滿了無限的憂慮,尚誠曜在一剎那間,反而猶豫了。


    「臻而,難道妳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沉默半晌,小心翼翼地問。


    好奇怪,為什麽這個小女生能帶給他如此強烈的感覺?他想不出來,事實上他也無從想起。


    他隻知道,自己並不想成為她單純的「金主」,否則她隻不過是一個沒有意義的情婦而已;他想進入她的世界、她的內心,成為她的神,讓他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


    這才是他的目的。


    如果她對他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那他何必逼她?


    聞言,蔣臻而愣了一下,雙頰泛紅。


    她對他怎會沒有好感呢?第一眼見到他,她便已經喜歡上這樣出色的他,畢竟能夠站在這種男人身邊,是許多女人的夢想。


    她會感到猶疑,是覺得麵對他的求婚,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啊!


    「如果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算我多擔心爸爸的病,我還是不會答應嫁給你的。」


    「那就是說,妳喜歡我,會嫁給我?」尚誠曜的心神一蕩,臉上的笑容漸漸拉大。


    「對啊……」他有必要強調嗎?可是看到他愉悅的臉龐,她著實也寬心不少,彷佛他們現在談的不是交易婚姻,而是真正的戀愛。


    「那就好了。」表麵上他仍好像滿不在乎,但其實心底卻鬆了口氣,畢竟最後她還是答應了。


    「那我爸爸……」病床上父親憔悴的臉龐、母親盼著父親蘇醒的臉孔,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怎麽也揮之下去。


    「阿文,幫我接通醫院腦外科主任的電話。」他按下辦公桌上的電話內線,吩咐阿文撥打電話。


    不一會電話接通,話機裏傳來醫院腦外科主任的聲音,尚誠曜和對方說話,似乎在交代什麽。


    蔣臻而因他的動作而愣住,直到看到他用眼神示意她接聽時,她才迴過神來,連忙上前拿起話筒接聽。


    「喂,醫生您好,我是蔣兆光的女兒,我爸爸他現在如何……」她還來不及詢問父親的情況,就被對方打斷。


    「是蔣小姐嗎?」電話另一頭已換成蔣兆光的主治醫生,他興奮地說:「太好了,原來妳是尚先生的未婚妻,為什麽妳不早說呢?害我一直為蔣先生和妳的事擔心……」


    「尚先生的未婚妻?」對耶,她已經答應嫁給他了……「對不起,我忘了說,但那有什麽關係嗎?」


    「關係可大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蔣先生的病曆數據將會傳真到史丹佛大學醫院那邊,為了縮短時間,兩小時後他會在醫院人員的護送下,去機場搭乘專機飛往美國,明天一到美國,幾位腦科權威專家就會馬上會診,然後準備動手術……」


    「兩小時後就去機場了?」蔣臻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身旁的尚誠曜。「怎麽這麽快,我和媽媽還沒有準備好啊!」


    「放心吧蔣小姐,蔣太太她一直在醫院陪蔣先生,剛才一知道可以到美國的消息,已開始準備陪同出國的事宜了,我也會全程同行的。至於手術已經一切準備就緒,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妳不用太擔心,留在這裏等消息就可以了。」主治醫生有些激動,一口氣說完她父親的情況。


    「真的可以嗎?」她仍不確定這一切是否真實,突如其來的暢行無阻,反而令她不安。


    「真的可以,隻要有尚先生在,一切都不是問題。蔣小姐,妳能夠有他這樣體貼又顧家的未婚夫,真是有福氣,妳要好好珍惜,好好待在他身邊!」


    主治醫生為蔣兆光有這樣的轉機而高興,因為有貴人相助是多難得的事呀!


    「現在妳可以放心了,美國那邊會隨時給阿文消息的。」尚誠曜耐心的跟她解釋。


    真可笑,堂堂more集團總裁還要對一個小女孩這樣耐心的哄笑,實在是意想不到。


    不過算了,為了達到目的,再多的耐心他也願意付出——這是他做事一貫的方針。


    「謝謝,尚先生……除了謝謝,我找不到其它能說的話……」他的行動力教人不容置疑。


    「我說過不要叫我尚先生,叫我誠曜,還有,不需要謝我,隻要妳心甘情願地嫁給我就行了!」聽到她的感謝,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又邁進了一大步。


    她的心情激動,仍未平複。「你……誠曜,為什麽要這樣做?這……完全沒道理啊?」


    他聳聳肩,卻難掩男人的霸氣。「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有這種瘋狂的想法,以前,閃電結婚這種事不曾存在我的字典內,但現在……我發現自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麵對在意的女人,隻要是男人能做的事,我也會做。」


    「你是我們家的恩人,真的很謝謝你。」蔣臻而含著感恩的淚光望向尚誠曜。


    在那一刻,她終於感受到他的影響力有多大,大到可以成為她的神,可以操控她和家人的命運,他的存在不再隻是空想,他對她的承諾也不是信口開河!


    尚先生是體貼又顧家的未婚夫……對,說不定他就是這樣的好男人呢!她應該感謝他及時幫她解決難題,好好珍惜、好好待在他身邊才是,而不是三番兩次懷疑他的動機……


    能夠嫁給這樣的男人,她蔣臻而還想苛求什麽?


    尚誠曜聽到她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魅惑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整齊白牙。


    他對她楚楚可憐的說詞煞是滿意,因為恰好滿足了他大男人的驕傲與虛榮。


    「放心,妳是我的未婚妻,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妳的,現在妳的父母都到美國去了,妳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什麽,和你一起住?!」她錯愕地望向他。


    雖然對未婚夫妻來說,婚前一起生活並不是稀奇的事,但她和他還是很陌生,這個提議對從未交過男朋友的她來說,簡直就是大膽的作風,難道成熟男人都是這麽「隨性」?


    「我不放心將妳交給妳姨媽一家人照顧,而且妳也要籌備我們的婚事對吧?」尚誠曜理直氣壯地遊說她。


    看來,到目前為止,臻而和曾家仍未混熟,更遑論感情深厚,他不相信向來喜愛計較利益的曾家,會為了那薄弱的姻親關係而「接收」臻而,負責照顧她。


    更何況結婚前,他希望臻而盡量不要和他們見麵,以免讓她得知他和曾霓嫦的恩怨!


    「我有告訴過你,我們和姨媽他們其實不熟嗎?」她有些詫異地瞪著他。「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投靠他們的!」


    「那不難猜吧?」尚誠曜會意地微笑道:「妳呀,看來真的要好好估量我。」


    說完,身材高大挺拔的他,握住她的手,欺身低頭想親吻她的臉頰,卻被她羞怯地別過頭躲開。


    真好笑,像受驚的小鹿一樣。他不死心,強勢地抓緊她,在她脖子處磨蹭,一手撫上她的臉道:「我發現妳從來不肯好好看我,妳還怕我嗎?」


    「我哪有不看你?」她心裏一顫,狼狽說道。


    「又騙人。」他用雙手捧著她的臉蛋麵向他,不讓她再次閃開。「看這裏,迴答我,我究竟是誰?」


    蔣臻而望進尚誠曜炯炯有神的眸子裏,被他眸裏閃爍的光芒給懾住了心神!


    「我究竟是誰?」他的聲音猶如有魔力般,一步一步催眠仍然飄忽不定的她。


    她一時語塞,唿吸也變得急促。「你不就是尚誠曜嗎……」她輕柔的嗓音有些顫抖。


    「我是尚誠曜,但我又是妳的誰?」他深邃的黑眸對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美麗雙瞳。


    「我的……我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她傻傻地跟著說,真受不了如此邪魅的他。


    「賓果!」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俯下身,吻上她豔紅濕潤的雙唇,霸道的掠奪她的吻。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愣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將他推開,可是遺留在她唇上的氣息已揮之不去。


    他……他……他怎麽可以?


    他看見她的舉動,立即明了,忍不住低笑出聲。「原來這是妳的初吻?」


    「你太無賴了吧?」她漲紅了臉,偏頭不看他,懊惱的低吼著。最寶貴的初吻就這麽被他強行奪去了!


    偏偏他那邪魅的樣子又太令人心動了,求他別在她麵前耍帥魅惑她了,她可受不了!


    「這是身為未婚夫的權利。」才一個吻而已,她未免太純情了吧,這樣青澀的她,怎麽會是他的對手?「再說,這是要在妳身上烙下妳是屬於我的記號。」


    「什麽?」她皺眉。雖然她曾經夢想過,能夠和有如白馬王子的男人親吻,而這個男人也符合了她期待的王子的條件,但卻不是在這種時機和場合。


    「沒事了,等一下阿文會送妳迴家,妳趕快收拾一些東西後就跟他搬去我的公寓。」他唇邊逸出一抹笑。「等我確定好結婚的時間與一切事宜後,妳就安心的做我的新娘吧!」


    她被他吸引住視線,再也移轉不開,然後看著他笑著離去。


    就這樣,她蔣臻而即將成為尚誠曜的新娘了嗎?到這一刻,她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一個不可思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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