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這是怎麽迴事兒”


    異象出現不過幾息時間,可這怒目金剛則不然,靈動化了不知道多少倍。


    蘇不染看得清楚,最開始,似是虛空中洞天了一道門,緊接著飄出來這麽個大和尚,哦,也就是傳說中的怒目金剛。


    大和尚dua


    gdua


    g幾聲走了出來,瞥了剛剛重塑肉身的輕緣一眼,似乎還微點了一睛頭,蘇不染竟然從這一瞥一點頭的瞬間感受到了一道另外的涵義,更有對輕緣的讚許……你小子不錯,我很看好你喲。


    “阿姐,南邊可是佛門聖地”


    發出這道聲音的不止輕緣一個,更有看到這異象的數不清的道門修士,“天呢,怎麽去了禁去”


    暈乎了幾息的僵屍王以靈力加諸,大聲喊道,“天客現,聖地開!哈哈哈,佛門聖地要重開嘍!”


    為什麽要說這句話,還有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他不知道,隻是看到此情此景,想到了就吼了出來。


    預言還是什麽別的


    蘇不染心思微動,顧名思議,天客乃天外來客,如果她自己屬於重生這一類,勉強算是半個海天界人。


    那麽,輕緣雖借助了此界天道重塑肉身,可也是實實在在的天外來客。


    聖地開,難道這佛門聖地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亦或者說,真的如嶽陸所言,與封印之地相關。


    不管屬於哪種情況,蘇不染是無暇顧及了。


    因著,在協助輕緣渡劫時,蘇不染原本還差一點兒的靈力,突然就圓滿了,當時也是再三壓製,方才沒有真的與輕緣同時渡劫。


    如今告一段落,蘇不染隻感覺全身靈力鼓漲,是再也沒辦法壓製了,這也就意味著,她要在這妖族的渡劫之地,突破十階,也就是人修的元嬰境界。


    眾人就看到,繼剛剛落入聖地的怒目金剛之後,天空中重又聚起了比之先前更濃厚的劫雲。


    “好厲害的劫雲,這是有人要飛升了嗎”


    妖獸森林中的渡劫,如果渡劫失敗,大妖的皮肉血都是不可多得的煉器材料,不少人修重又蠢蠢欲動。


    柏森輕蔑的眨巴兩下眼睛,“哼,一群蠢貨!”


    當年是他太過大意,沒想到葵元竟然敢帶人偷襲,而且還真讓他成功了。


    如今,即便蘇不染未提前安排,他也早做足了準備。


    “一定要讓他們有來無迴!”


    報仇血恨的時候到了,還等什麽,有一個算一個,一定要讓他們有來無迴。


    不隻是這些準備為蘇不染一戰的妖修,還有一個想要與蘇不染合作,撈點兒功德飛升的僵屍王,“哼,敢來打擾渡劫,這是有多瞧不起我們呢!”


    “就是,讓他們成功了,我們也就不用活著了。”


    連妖皇都保不住,除了以死謝罪,還有什麽活下去的資格


    “都精神點兒!”


    一個個群情激憤,為蘇不染這隻小神獸,同樣也是一種泄憤行為。


    柏森陰惻惻地發號施令,“把葵元留著,本座要親手剝他的皮。”


    冤有頭,債有主,他等這一日已經許多年了。


    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窮追不舍,就想著扒自己皮,抽自己的筋,煉自己的骨血,風水輪流轉,報仇血恨的日子到了。


    蘭蘭,“妖王,你就沒想過他不會來嗎”


    葵元的情況很不樂觀,沒有特效丹藥,他內傷未愈,會趕這麽個未知的可能前來,送死嗎


    對的,如此嚴以待,與其說是替自家陛下護法,不如說是特設下的誘餌。


    柏森陰惻惻一樂,“別人不敢說,葵元老兒一定會來的。”


    從來就是,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親人和朋友,而是自己的敵人。


    果然,一聽到消息後,葵元就坐不住了。


    麻溜地準備與時月宗的其他真君前來打劫,他也算有自知之明,情知現在的自己實力大跌,不能與昔時同日而語,有著同門相隨,好歹會在關鍵時刻幫自己一把。


    倒是柘拓並不看好,“今非昔比,師尊還是應該先在宗門療傷的好。”


    葵元按壓著眼底的瘋狂,“徒兒啊,你不懂。”


    柘拓:我有什麽不懂的,不就是之前天機閣的給你卜過一卦,言明,你的飛升機緣與神獸有關嗎


    神獸啊,確切來說,那隻化蛟成龍的柏森都不能算是,這麽些年以來,自家這個師尊卻是一逮到消息就奮勇上前,絕對是屢敗屢戰類型的。


    以至於現在,壽元大跌,內傷加外傷,險些把自己折進去。


    葵元卻道,“如果為師真得了這大機緣呢”


    那就是一步升天,在這有限的一二百年的時間裏飛升,也算是賺大發了。


    柘拓真君還能說什麽


    其實,他特想說,天機閣雖號稱算無遺漏,當初卜算的蘇映雪這個徒弟是師尊的大機緣。


    現在,人都死掉了,機緣呢找鬼去要嗎


    柘拓真君強撐著爬起來,“既然師尊心意已決,徒兒陪師尊走一趟吧!”


    你別看葵元上竄下蹦的,接連數次內傷後,雖不至於徹底壞了根基,情況也確實不容樂觀。


    葵元伸手摁住他的雙肩,佯裝生氣,“拉倒吧,為師可不想帶你一個拖油瓶。”


    被僵屍王所傷,可不僅僅是受傷,最難搞的是侵入五髒六腑的死氣,雖不致命,卻需要時間一點兒點兒清除,更是不適合鬥法。


    “師尊!”


    柘拓真君望著師尊有些孤寂的背影,莫名心塞。


    葵元腳步一頓,背對著柘拓說道,“其實為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永兒,你一直都知道的,是吧”


    永兒全名叫做安永,是葵元的血脈後人,原本想求得留金果助他成為修士的,結果卻是一場空。


    此時他提出安永,並不是靈根的問題,而是想安柘拓的心。


    這個徒弟是他此生最在意的,柘拓對他這個師尊也最是有情有義,他有一個不好的預感,萬一他真的隕落了,其實是不想柘拓替自己報仇,更不想他步自己的後塵。


    勸說肯定是無效的,但人如果有了另外的責任和義務,就又另當別論。


    “師尊,我……”


    葵元抬手製止了他的話,“為師一直在想,永兒雖無靈根,他的後輩也一定會沒有嗎


    無論怎麽說,柘兒你一定能等到的,對吧!”


    情況可以分為兩種,一種就是葵元順利飛升,肯定等不到了;


    第二種就是葵元隕落,也不再會看到自家後代子孫。


    柘拓稍稍一怔,首先想到的就是第一種情況,“徒兒自當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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