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吃了?”姚廣孝疑惑詢問。


    不知還能怎麽著,等著長毛?


    秦鋒沒直接迴答姚廣孝的問題,隻問道:“大師的意思?”


    姚廣孝倒也沒迴應秦鋒,三下五除二,幹淨利索把蛋糕分成了七份,在坐每人盤子裏盛了一份。


    嘴裏抱怨,道:“說是給貧僧的禮物,隻是讓貧僧瞧瞧便分給眾人了,不知是貧僧的誕辰,還是眾人的。”


    好歹也是高僧,這麽想可就有些小氣了啊。


    秦鋒端著蛋糕,笑著道:“大師把蛋糕分給別人,便是把快樂分享給了別人,能分享自己的快樂給別人不是最大的喜悅嗎,這份喜悅是錢所能衡量的嗎?”


    說著,秦鋒衝著朱棣幾人,專門盯著朱高煦問道:“吃了大師的蛋糕,你們收獲了大師的喜悅嗎?”


    朱家父子中能給他麵子的隻有朱高煦了,他當然隻能著重詢問朱高煦了。


    沒想到的倒是,最先開口的竟會是沉穩內斂的朱高熾。


    朱高熾嘴角掛著奶油,迴道:“喜悅,特別喜悅。”


    朱高煦不甘落後,馬上應道:“肯定高興,我雖每天都很高興,但今天最高興,這蛋糕他娘的倒還挺好吃的,這蛋糕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高吃的糕點。”


    有了朱高熾和朱高煦的迴答,秦鋒也不等著朱棣和不怎熟悉朱高燧的迴應了,正欲再開口之際,姚廣孝一口吃掉一少半的蛋糕後,開口道:“明年貧僧誕辰的時候記得再送貧僧個大的,這麽大一點夠誰吃。”


    這和尚,既喜歡還說那麽多廢話作甚。


    他這禮物若不能讓姚廣孝滿意,姚廣孝怕還得再找他要,就他這麽難伺候,想尋個他喜歡的禮物送還真不容易。


    秦鋒當即應答,道:“好嘞,那是肯定的。”


    送了姚廣孝禮物後,秦鋒便打算把這種蛋糕往出去推廣了。


    經過一年時間的沉澱,做蛋糕的那些庖廚該積累的經驗應該已積累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隻怕姚廣孝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隻要他能說出他的要求,那些庖廚就不怕滿足不了他。


    吃了蛋糕,好像喜悅真被傳染了似的,飯桌上朱棣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當然,朱高煦還依舊時不時以言語衝撞一下朱高熾。


    反正不管朱高煦說什麽,朱高熾一直都不見生氣,一副包容著倔脾氣兄弟兄長的形象。


    隻衝這一點,朱高煦在爭儲君的位置上可就輸的徹底了。


    你有沒有本事隻是其中之一,形象那也是異常重要的。


    文臣在儲君上的話語權一直都要比武將強,而朱高煦的人氣都集中在武將上,這個時候正是需要他收斂自己脾氣,改掉自身缺點,收買文臣支持的時候,朱高煦偏偏還是這個態度,他在儲君的問題上能勝出才有鬼呢。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吃了飯之後,朱棣父子先後離開。


    秦鋒有些微醉,迴去也沒事幹,直接宿在了姚廣孝這裏。


    之後沒過幾天,帶著硫磺皂與朵顏三衛交易的人終於迴來了。


    他們按既定要求,一路顛簸數月,終於沿海路帶迴了數千隻的小羊羔。


    不,已不能說是小羊羔了,應說是羊。


    派出去的人再隨同朵顏三衛離開近兩個多月後便送來了交易達成,接受了小羊羔的來信。


    但因運輸實在不發達,陸路,水路,海路連翻倒騰,一直耗費半年時間才終到達應天府。


    一路上,這些小羊羔因路途顛簸等各種原因死的死,亡的亡。


    為保證能把剩餘的羊帶迴應天府,一路上還會時不時的賣上一些,以結算這些羊的運輸費用,以及路上的人嚼馬喂。


    一路上耗時耗力,幸運的是還帶迴了數千頭。


    其實這些羊在朵顏三衛那裏與大明的糧食差不多,說值錢也算值錢,說不值錢並不值錢,但耗費些時力運到應天府,同樣的羊價錢至少得翻數十倍。


    所以說顛簸近一年,還是賺了不少錢的。


    王金虎安排人把數千頭羊趕迴飛騰實業早就搭建好的羊圈中後,秦鋒又設宴款待了負責帶迴這些羊的人。


    此事光是聽起來都不簡單,實際操作起來更不容易了。


    這幾人一路上受的顛簸之苦,秦鋒多少也能理解。


    在他這裏向來是有功必賞有錯必糾的,既然有功,肯定不能不賞的,與幾人喝了幾杯酒後,直接大手一揮道:“你們幾個一路辛苦了,賞你們每人白銀一百兩,再給你們一個月假,好好陪陪妻兒父母。”


    此次出去的都是燕軍軍卒出身,對於他們來講聽命行事乃天經地義,做好了自己本分之內的事情,哪能再要求賞賜。


    更何況,他們與其他退役軍卒相比,已算足夠幸運了。


    幾人紛紛推辭不受,一人道:“東家能收留了我們幾個廢人已是極大的恩賜,我們能為東家做些分內之事理所應當,怎還能再要東家的賞賜。”


    秦鋒不說廢話,直接見真章,隻吩咐王金虎拿錢。


    之後把一百兩分別拍在幾人麵前,道:“你們也有妻兒,即便分內之事也不能讓你們白幹,韃靼野蠻,但他們的羊肉較之於大明更好吃,引進我大明算是解決了我大明百姓的口腹之欲,而於我飛騰實業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益,這麽大的功業理應獎賞的,拿著吧。”


    秦鋒非要給,幾人道謝後隻能接著了。


    雖說早在之前便安排好接手這些羊後如何處置了,但畢竟是剛開始,很多方麵或許會不熟悉,秦鋒與幾人喝了幾杯後,留他們自己吃後,直接去了鍾山上的羊圈。


    圈養出來的羊肉並不好吃,秦鋒把羊圈安排在鍾山上,也是為給羊留出足夠的活動空間。


    同時也避免有偷跑出來的羊破壞堿蒿。


    秦鋒過來時,王金虎已安排羊倌喂食了。


    這些食物都是堿蒿植株用剩下的渣子又混合了些雜草的廢物利用。


    “吃嗎?”秦鋒問道。


    吃慣了鮮嫩肥草的,或許不見得能看上這些東西。


    王金虎一般人出身,看著羊圈裏的咩咩叫著的羊,心裏別提多暢快。


    這也是這些羊因路途顛簸不肥了,養上些時日隻會更喜人。


    王金虎臉上的笑容掩蓋都掩蓋不住了,直接迴道:“吃,吃的還挺香,有幾隻發蔫的,另外圈養了,羊倌說它們或許是因路途顛簸,或許是因換了地方的緣故,先觀察,問題應該不大。”


    雇傭來的那些羊倌都養過數十年的羊,經驗不亞於一個獸醫的。


    秦鋒隻是提了個意見,道:“因水土不服出問題的情況恐還會增多,另外也別喂的太飽,讓它們先適應了再說,你告訴羊倌一聲就成,此乃我個人的建議,具體怎麽養,還得靠他們的來。”


    他兩世都沒養過羊,哪知怎麽養,具體怎麽養可還得聽那些有經驗的羊倌的。


    王金虎應了一聲,隨之道:“東家放心就是,在羊還沒趕來的時候,小人就與羊倌交流了幾次了,他們以對可能出現的情況出現的預判,之後每時每刻都會有人輪流看管,一旦出現有羊發蔫等情況會立即拉出來,避免更多的羊染上,若養的好的話,過年的時候恐還能賣上幾頭的。”


    早賣也就能早一日進賬,當然好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些羊倌既做好了打算,那當然就聽他們的了。


    又在羊圈周圍轉悠了一圈,秦鋒徑直去了王老六那裏。


    賣羊肉那隻是最原始的,創造收益最大的方式還是要加工成食物。


    王老六的酒肆打出了知名度,且王老六自身較之以往也努力了不少,也不再摸魚,在閑暇的時候常與王耀祖商討廚藝方麵的內容。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互促進,父子兩人在廚藝上倒都提高了不少。


    秦鋒提供的堿蒿嫩苗亦或者是相當於味精的那秘方,若沒有廚藝的不斷提升,人也很快會吃膩的。


    能把熱度一直維持下去,的確是離不開父子兩人的努力。


    既是這樣的話,有錢秦鋒也願意與他們父子一塊賺。


    畢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與他們合作秦鋒也放心。


    秦鋒過去的時候,酒肆正好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王老六一家三口外加秦鋒正準備吃飯。


    見到秦鋒過來,王老六隨之笑著開口道:“你的羊都安頓好了?”


    這事兒是瞞不住,但不至於這麽快就傳到王老六這裏的吧?


    見秦鋒臉上劃過疑問,王老六道:“我這裏可是消息聚集地,聽個消息什麽的那可不簡單?”


    說著王老六指了指秦飛,道:“我忙在後廚前麵有消息當然也不會那麽快就接到,是這小子,他跑堂的時候才聽客人說了便當即高興地告訴了我。”


    王老六話畢,秦飛一臉的不好意思。


    外麵的人都知道消息了,秦鋒哪還會怕秦飛知道。


    更何況,秦飛第一時間把這消息告訴王老六也是為秦鋒高興。


    秦鋒在秦飛肩膀上拍了拍,道:“還是我兄弟,上心我的事情挺聽上一嘴就能記在心裏,我今天過來也是為了這個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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