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棨提出要拜入科學一門三日之後,便直接找到了飛騰實業。


    彼時,秦鋒還在設計蛋糕。


    王金虎興衝衝的跑了進來,一臉興奮道:“東家,曾棨來拜訪了。”


    拜訪就拜訪唄,說不準隻是像上次一樣有什麽問題需要請教呢。


    就他給曾棨的那些習題,曾棨他即便不眠不休三日時間怕也做不完。


    秦鋒也就表麵淡定一下,行動上絲毫不停滯,丟掉手中東西,解下身上的圍裙,第一時間起身,道:“把他帶去客廳。”


    若非將來曾棨要拜師於他,他就要出門親自相迎了。


    能收個狀元做門生,何等榮耀的一個事情。


    秦鋒在客廳等了幾息時間,王金虎便帶著曾棨到了。


    與他們二人一同進來的,還有一身著儒衫頭戴綸巾的年輕人。


    秦鋒還沒來得及說話,曾棨便把手裏提著的芹菜,蓮子,紅豆等物放在地上,衝著秦鋒咣咣磕了幾個頭,道:“學生曾子棨拜見恩師。”


    曾子棨是曾棨的字,相近者才會以字相稱。


    科舉出來的狀元含金量一般都不低,能被狀元拜師,做夢怕是都得笑醒。


    秦鋒內心翻江倒海,表麵風平浪靜,放下手中茶杯,道:“你還記得我與你提過拜科學一門的要求吧,你自己想清楚外還得能把我出的題拿滿分,除此之外缺一不可。”


    既提了要求那就要履行,若隻是說說那這個要求還有何用。


    曾棨點頭應道:“恩師的要求之一,學生已想好了,讀書人最大的初心除了出仕外便是能利國利民,學生以為經史子集隻能教化萬民,而科學科學一門才可造福萬民,學生願入科學一門,至於恩師的題,學生即便這次拿不了滿分,但憑學生的努力總會拿到的,所以學生遲早會入科學一門的。”


    怎麽說也是個狀元,有這個信心也是應該的。


    不等秦鋒開口,曾棨旁邊那年輕人隨之與曾棨一樣,也拜倒在地磕了三個頭,喊了聲恩師。


    人家是狀元有這個信心是應該的,你誰啊。


    在秦鋒心中狐疑時,曾棨當即解釋道:“恩師,他叫周孟簡,吉水人,學生與他,以及他兄長周述結伴來的京師,前幾日孟簡兄來學生這裏拜訪,看到了學生桌上科學的三本書,恩師說不拜科學一門者也能學習,學生便與孟簡兄商談了幾句。


    不想孟簡兄對這三本書喜愛至甚,之後學生便與孟簡兄相互探討,共同進步,聽說學生今日要來拜師,孟簡兄便一並跟來了,孟簡兄除文章寫的不遜色於學生外,在科學一門上也比學生要強,學生有信心完成恩師出的題,孟簡兄更有信心。”


    周孟簡,周述,永樂朝是曾有兄弟二人分別中了榜眼和探花,被稱之以二蘇,莫不就是他兄弟二人了?


    算了,不管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與曾棨私交甚密者怎麽也不該差到哪裏去的。


    更何況,曾棨好歹也把這個周孟簡誇得天花爛墜了,這周孟簡再怎麽差也能中個進士吧?


    反正不管周孟簡能不能中,曾棨肯定是沒多大問題的。


    秦鋒沒停頓,也沒多想,直接道:“既是如此,那你們就試試,過了的話今天就拜師,之後你們安心備考,剩餘時間再學學科學,等會試之後,我再安排你們係統的學習。”


    為讓曾棨拜師事宜盡早完成,秦鋒一早就準備了試卷。


    這試卷的範圍就是他當初給曾棨那三本書上的內容。


    好在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他當時就搞了ab兩套試卷,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秦鋒吩咐王金虎拿來兩套空白試卷,道:“這兩套卷子都選自我給你們的那三套課本,難易程度相差無幾,你們可以自由選擇做哪套。”


    秦鋒把試卷遞上,曾棨和周孟簡兩人並沒看上麵的題,隨便拿了一張。


    隻要有足夠的自信,做哪張對他們來講都差不多。


    之後,秦鋒又拿來一盒鉛筆,道:“這種筆較之於毛筆寫這類題時更容易些,你們可以學著用一些,當然這方麵沒有任何限製,你們可以自由選擇,時間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你們沒做完,也將會安錯誤處置。”


    從童生一路考到舉人,好歹也是參加了多次科舉的人,對這種按時交卷的要求還是能夠接受的。


    說清考試規則後,秦鋒沒再多待直接離開。


    當然,秦鋒是離開,卻也還留了王金虎看著的。


    為了測驗出他們的真實水平,當然得準確無誤確定他們沒有作弊。


    不然的話,即便他們兩人都拿了滿分,生起懷疑也是可能發生的。


    出來後,秦鋒也沒再接著做蛋糕。


    給曾棨他們出的題雖然要比給朱瞻基的難度更高一些,但曾棨畢竟是中狀元的水平,朱瞻基都能提前交卷,他怕也極有可能。


    他的蛋糕正又做一半曾棨就交卷,那不是浪費嗎?


    拜師之事也算頗為重要的了,還是耐心等此事出了結果再做其他的吧。


    大概過了幾炷香,秦鋒也就隻喝了幾杯茶,做監考的王金虎便出現了。


    王金虎手中拿著兩張寫滿字的卷子,滿臉笑容道:“東家,他們兩個都交卷了,東家收門生的事情挺緊急的,他們做的若差不多的話,東家給他個滿分就是了,他們兩個的束脩都準備了,應是做好了拜師的準備的。”


    曾棨拜師也挺迫切的,這也算善意的謊言了吧?


    不過,這話哪能堂而皇之的說出口,被人知道了可就得輕視他科學一門了。


    秦鋒臉色一變,把卷子拍在桌上,道:“學問之事豈容造假。”


    被批評後,王金虎縮縮脖子不敢多言。


    秦鋒則埋頭閱卷,批閱理科的卷子較文科容易多了。


    最關鍵的是,秦鋒對書寫者的要求並不甚,隻要能寫出最後答案,理解解題步驟就行了。


    隻不過,曾棨包括那個叫周孟簡的,所有解題步驟比後世學生的還要標準,從解到最後的答一字不差。


    字跡工整,雖以毛筆作答,但所有的數字寫的異常漂亮。


    他倒是忘了,現在的科舉較後世的中高考嚴苛多了,能一路靠近會試者,豈會是在試卷上率性而為之人。


    能把試卷寫的漫不經心,不講規則者,怕是隻有朱瞻基才有那個特權。


    在秦鋒閱卷的檔口,王金虎又解釋道:“東家,他們兩個都嚐試使用鉛筆作答了,沒寫幾個字都覺不順手,寫不了字,便都換了毛筆。”


    什麽比寫字不重要,要的是最後的答案。


    他之所以給曾棨提供鉛筆,是有些以己度人了,以為他用毛筆寫不了阿拉伯數字,別人也用不了。


    秦鋒埋頭批閱,也沒迴應王金虎。


    這樣的試卷,哪個批閱的人不喜歡。


    一炷香的功夫,秦鋒兩套卷子批閱完成,在頂頭寫了兩個大大的一百。


    王金虎好歹也跟了秦鋒這麽久了,別的不知道,這一百還是認識的。


    見到一百分,王金虎不知想說什麽,隻見嘴唇囁喏一下,才又開口道:“曾舉人,周舉人果然非比一般,不知東家欲要把拜師之處定在何處?”


    好歹是第一批門生,拜師之地時有必要慎重選擇。


    但秦鋒對這些事情沒什麽要求,他是一個追求結果,忽略過程的俗人。


    秦鋒沒迴答王金虎的問題,鄭重道:“他們這一百分憑他們的實力,我可沒放水。”


    文科放個水容易,理科可很難尋到機會的。


    “懂,懂...小人都懂。”


    王金虎嘴中說著懂,看那表情就知他不知道想哪裏去了。


    秦鋒一腳踢在王金虎屁股上,罵道:“滾犢子,你懂個屁,曾棨的實力拿個滿分老子用得著給他放水吧,把這兩份試卷還給他們去,他娘的,憑他們的能力,老子若給他們放了水,敢在把試卷還給他們嗎?”


    一般人若知秦鋒放水,肯定悄聲不言了。


    像曾棨這種優秀的人,他是有自己驕傲的,想要什麽全憑自己的實力,絕不希望任何人放水給他們的。


    拿了試卷,王金虎大致掃了一眼,是否看懂不得而知,總之這次開頭正常了許多,道:“這麽說這一百分是真的了。”


    秦鋒懶得與王金虎計較,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我犯得著弄虛作假嗎,看看那字,怎麽著都配的上滿分了,拜師直接在客廳進行就是了,你讓他們準備一下,我稍後就過去。”


    他是沒什麽可準備的,但至少得給曾棨他們兩個一個準備的機會的。


    之後,秦鋒在書房等著。


    幾炷香後,秦鋒出現在了客廳。


    此刻曾棨和周孟簡兩人嘴角掛笑,喜氣洋洋的堪比高中。


    在秦鋒出現後,兩人便紛紛起身,笑著道:“恩師。”


    秦鋒坐在前方,抬手示意二人落座,道:“你們兩個試卷做的不錯,說明我科學一門你們已掌握了基礎...”


    正說著,王金虎臉色不喜,跑進來道:“東家,有個自稱周述的人來找周孟簡,說是我們窩藏了他兄弟,再不讓周孟簡出去,就報官進來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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