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要說的事情還挺多嘛!


    秦鋒微微一笑,道:“洗耳恭聽。”


    姚廣孝隨之開口,道:“陛下說了,待軍卒痊愈的差不多,自會傳召天下,為你的硫磺皂在民間售賣打開銷路,算是你的獎賞。”


    這算什麽獎賞?秦鋒心中吐槽,朱棣也想用此召平息外麵事關軍卒虱癬之症的流言,怎反倒成了對他的獎賞了。


    “你說什麽?”姚廣孝問道。


    秦鋒嘿嘿一笑,連連擺手,道:“沒什麽,沒什麽。”


    在姚廣孝麵前,根本就不容什麽小心思,隻有計較與不計較。


    明顯,姚廣孝並不打算假裝不知道了。


    “陛下證明虱癬之症痊愈的方法多的是,自動痊愈難道不是天命所歸的最好詮釋嗎?”


    的確如此。


    外麵造謠傳謠的那些人,隻在乎燕軍軍卒的虱癬之症是否痊愈,可不在乎是誰治好的。


    秦鋒嘿嘿一笑,不接姚廣孝的茬,隻道:“請大師代秦某謝過陛下。”


    有朱棣的傳召,那可比任何廣告的效果都大。


    既已經定下的事,姚廣孝也不會因秦鋒的幾句抱怨就攪黃了此事,抬抬手表示此事過去,隨之又道:“你說你要在這裏加設護衛?”


    姚廣孝不是斤斤計較之人,應不會抓著之前他無意間把姚廣孝當成阿貓阿狗之事不放的。


    秦鋒帶著幾分忐忑,迴道:“是有此打算,規劃出來的窯再有幾天便完成了,之後就要全麵投入生產了,增加護衛,防止閑雜人等靠近偷盜,也能應對突發事件。”


    外麵那些作坊商鋪除雇傭工人夥計外,也都會有護衛,稀鬆平常之事,不用解釋太多。


    “貧僧這段時間在幫陛下安頓靖難傷亡軍卒,有些軍卒戎馬數十年,所受訓練皆為上等,留下傷殘不適合再在軍中效命,若在你這裏當個護衛,防個普通閑雜人等還是沒問題的,要不,貧僧給你勻幾個?”


    燕軍本就是為防禦北元而設,從燕軍出來的軍卒哪能差得了。


    對姚廣孝所言,秦鋒還是信任的。


    “這能行嗎?他們畢竟都是軍卒出身。”秦鋒問道。


    護衛不過百,以軍卒充當護衛,若強硬扣個圈養死士也不是不可能。


    姚廣孝迴道:“這你就無需擔心了,朝廷對傷殘軍卒的撫恤力度一直都不強,多是一次性支付些銀子,這些銀子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又如何養活了家中妻兒老小,自食其力謀業也是必然的。”


    既如此,那當然是個好事。


    能招收到這些軍卒,至少不用再重頭開始訓練護衛了。


    “那就多謝大師了。”


    秦鋒誠懇道謝後,突然一本正經道:“說起傷殘軍卒之事,秦某倒是有個想法可在縣中成立傷殘軍卒事務部,掛在縣衙名下,本地軍卒傷殘迴鄉後,需由事務部負責提供就業保障,倘若傷殘軍卒有困難也可有個解決的途徑,如此也算是個前方沙場拚命軍卒一個希翼。”


    黃冊之下軍戶世代從軍,兵源倒是不缺,但倘若能夠提升他們的待遇,也能讓他們作戰更加勇猛。


    朱棣行伍出身,對軍卒自也會更加親近,此事於朱棣手裏成功的希望還是蠻大的。


    姚廣孝略作沉思,隻道:“此事貧僧再做一下考慮吧。”


    姚廣孝拿到朱棣那裏的事情基本上都會被采納,這也就使得凡姚廣孝對朱棣諫言,必將得做過綜合考量。


    總不能朱棣信任他,他卻不負責任的提建議吧?


    姚廣孝離開許久後,王金虎才出現。


    “出去了?”秦鋒問道。


    這也隻是猜測,王金虎管的事情多,忙是真的忙,即便王金虎不出去,他有時候都可能幾天都見不到王金虎。


    王金虎點頭應了一聲,道:“小人查出那幾個突然不賣地之人受何人指使了?”


    這麽快就查出來了,效率還挺快嘛。


    不用秦鋒問,王金虎繼續又道:“那幾人找了小人詢問東家的意思,小人明確告訴他們東家重新規劃了圖紙,哪怕他們白給東家,東家也不要了。”


    這是從他口裏聽了結果不死心,又找來了王金虎詢問的。


    沒做任何停頓,王金虎又道:“他們離開後,小人跟了他們一路,他們進城去了袁永年那裏。”


    袁永年經營著布料店,平日應是不會有農戶有往來。


    即便有往來也不應是恰好要賣他地的農戶,而且這些農戶又與他突然獅子大開口漲了價。


    種種巧合結合在一起,那可就不再是巧合了。


    秦鋒稍稍一愣很快恢複了正常,這些農戶賣地的心情相當迫切,即便出爾反爾想要漲個價,也不敢一下漲那麽多。


    若說沒人指使鬼都不信。


    隻不過沒想到的是,此人竟會是袁永年,他還以為是秦正業呢?


    “我叔這幾天在幹什麽?”


    自從在樹林放了秦正業後,秦鋒便叮囑王金虎多注意著秦正業。


    秦正業膽子小是不假,但他是最了解他的人,若有處置不及時會給他帶來重重危機的。


    “東家叔叔這段時間睡到日上三竿,有時會出去找人喝酒,東家爺爺每天自己下地,東家嬸子在家裏做飯,有次在街上說了些東家的是非被東家叔叔碰到還罵了一頓。”


    目前看,倒像是聽了他的話。


    “秦飛呢?”秦鋒問道。


    “東家堂弟離開了家,在秦淮河附近一家酒肆尋了個夥計的活兒。”


    秦飛看起來憨厚,實則執拗起來那才是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我那叔叔善忘,你要隔三差五給他長長記性,讓他徹底斷了是非之想。”


    秦正業現在是礙於秦鋒不敢肆意妄為,可保不齊時間久了會做些什麽出來。


    “還有一事,朝廷可能會安排些傷殘軍卒充當這裏的護衛,等他們來了後,你負責接待一下,他們也都是為國為民流過血,流過汗的,他們來了之後,待遇放的高一些,有什麽困難能解決的都幫他們解決了。”


    秦鋒吩咐了這麽多,唯獨沒提袁永年收買賣地農戶之事,王金虎隻得出言詢問。


    “此事別著急,反正圖紙規劃已改,也沒必要非買下那片土地了,靜觀其變,等所有工程完畢,那些農戶便知他們的地是真的賣不出去了,到時就看袁永年願不願意買下那些雞肋的荒地了。”


    秦鋒既準備好,王金虎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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