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幾個親近的子弟都在秦鋒那裏謀到了營生,秦鋒在他眼裏那絕對是一棵散發著金光的搖錢樹。


    朱棣找過去的時候,雖然態度惡劣,臉黑的像塊碳,且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冰冷。


    但村正卻還是第一時間熱切跑去尋來了郎中,之後更是親自燒水遞東西,幫著郎中處置了秦鋒身上的傷勢。


    秦鋒的傷也就是看起來嚴重了些,實則處置起來也不算很難。


    附近很多百姓閑暇之餘都會進山打獵的,傷了碰了的情況時有發生,自己處理不了的都會尋這郎中來弄的。


    匕首拔出,又止血之後,那郎中這才問道:“避免傷口潰爛,每日還需換藥,是我留,還是你們自己去采?”


    醫者仁心,這郎中至少沒有淪落為賣藥賺錢的商人。


    不留藥的,要不是自己有藥,又不是家裏沒錢,沒藥可換,隻能去外麵采。


    秦鋒又不用操心錢,哪怕是有藥,也還得留了郎中的,買一個放心的。


    “留留留,當然是你留了。”


    秦鋒開口,郎中當即拿出幾個瓷瓶,一一擺上,教授了使用方法。


    “這都是我自己研磨的,天下最好的金瘡藥,就你這傷勢,用了我這藥,七天之後報保管你活奔亂跳的。”


    推銷了藥,郎中話裏話外欣喜很甚。


    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真是不假。


    唯一不同的,隻不過有的烏鴉能守住自己的底線罷了。


    “希望如此吧。”


    隨後,秦鋒告訴村正自己放置銀子的地方,支付了郎中診費。


    在郎中離開之後,村正這才略顯焦急,問道:“這是出了什麽事了,你不是還有一官半職嗎,誰敢對你下這麽重的手?”


    朱棣還是皇帝呢,不也有人刺殺他嗎。


    秦鋒慘兮兮一笑,開口道:“這個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這幾日我怕是不能自由活動了,勞煩村正幫忙送些一日三餐過來,記得保密,莫要泄露了我的行蹤,一旦出個差池,那可就天塌地陷的大事了。”


    雖說現在還不知朱棣出於何種原因,要保護於自己行蹤,但朱棣既有吩咐,那他也隻能照做了。


    專門叮囑村正為朱棣保密,隻會讓朱棣行蹤暴露更快。


    反正這段時間,他得時長和朱棣待在一塊了,明麵上保護他的行蹤,實則卻也是在保護於朱棣。


    村正雖說管的不過隻是一村之事,卻也是能拎的清的。


    秦鋒不願多說,村正也不再多問,隻應答道:“那行,我每天三頓給你把飯送來,盡量避著村裏人,你就放心留在村裏好生養傷吧,還有什麽要求隻管和我說。”


    之後,秦鋒又拿了些錢遞給村正。


    幾次推辭之後,秦鋒還是把錢遞個過去。


    花了錢,再讓村正跑個腿也就能心安理得了。


    當天中午,村正便帶來了飯。


    有菜有肉,質量倒也還算可以。


    正要開頓,王金虎帶著幾個家丁便尋了過來。


    家丁沒見過朱棣,自不會認識,王金虎可曾跟著秦鋒見過朱棣好幾麵的。


    見到朱棣,神色當中明顯吃了一驚。


    不等王金虎反應過來,秦鋒第一時間詢問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不讓王金虎給朱棣見禮,很明顯,朱棣不願暴露身份。


    王金虎跟著秦鋒這麽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在秦鋒的詢問當中,很快在不經意當中忽視了朱棣的存在,轉而問道:“東廠領頭,能出動的衙門都出動了,京中戒嚴,就連白天也不能自由出入了,城門口增加了好多軍卒,嚴格排查往來之人,在大街上也到處都是各個衙門的軍卒。


    很多小道消息都在傳,陛下遇刺,生死不明,從京中到孝陵所有的大路小路都被各個衙門管控了,小人想著秦家村就在這附近,東家若是能夠脫困,勢必會來這裏。”


    這其實也是說給朱棣聽的。


    隻不過,王金虎畢竟隻是一個給人跑腿的白身,他能探查到這些消息就已經不錯。


    之後,王金虎上前,擔憂詢問道:“東家傷勢重不重,要不要小人再找個郎中來,實在不行,東家迴飛騰實業吧,那裏有人照顧著,東家的傷勢能恢複的更好一些。”


    他倒是想迴,可有朱棣在,到哪裏是他能夠確定的嗎?


    秦鋒沒答話,朱棣道:“留下王金虎,其餘人先出去。”


    朱棣的身份,決定了他是有絕對話語權的。


    朱棣提出要求,秦鋒眼神示意。


    王金虎很快打發走身後帶來的家丁,獨自留了下來。


    “你飛騰實業想必是有僻靜之處的,給朕尋一處,朕要清淨幾天,你這裏人來人往,太過繁擾了。”


    這裏就這麽三間房,藏身都沒地兒可藏。


    飛騰實業那麽大,隻要朱棣不想現身,就是派軍卒進去找也不見得能夠找到。


    這是要看看,他不在的時候,朝中會出什麽情況?


    秦鋒二話不說,馬上答應,當即吩咐道:“那王金虎,你就負責安排一下,在飛騰實業尋間幹淨僻靜一些的地方,每日飯菜你親自負責,禁止任何人打擾,另外,以外麵情形險峻,多增加幾班巡邏的護衛,千萬保護好陛下安危。”


    不管怎麽說,朱棣既到了他地盤,那他就有必要保護好朱棣。


    停頓片刻,秦鋒緊接著又道:“我就留在這裏吧,我和陛下一同出去,陛下不露麵,勢必是要不少人要到我這裏問陛下動向的,我到了飛騰實業,隻會把注意力引過去。”


    順著朱棣的心意,秦鋒安排的事無巨細,毫無漏洞。


    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之後,秦鋒這才接著詢問,道:“陛下可有補充之處,盡管吩咐就是。”


    朱棣藏身與飛騰實業,不可能不與宮中聯係。


    他飛騰實業所能負擔的不過隻是吃喝拉撒而已,其他的自會有鄭和那些人去做。


    朱棣擺擺手,隻道:“朕的行蹤,除了你二人之外,不可外泄一個字。”


    那是肯定的。


    朱棣不願獻身,他們肯定不會滿世界招搖去。


    “給朕尋身合適的便衣,吃了飯,朕就去飛騰實業。”


    穿著秦正文的衣服,確小了些,不倫不類。


    王金虎應了一聲之後,馬上行動。


    半個時辰之後,衣服找來。


    朱棣換好後衣服,隨之跟著王金虎和幾個家丁迴了飛騰實業。


    在朱棣離開不久,朱瞻基率先尋了過來。


    朱瞻基時長過來,對這裏的情況較為熟悉。


    在尋不到朱棣人影時,自也率先能想到往這裏找。


    沒有了朱棣,秦鋒倒也不用再藏著掖著。


    見到朱瞻基,麵色蒼白,頗為虛弱道:“殿下來了,臣身體不便,就不起身了,殿下尋地兒自己坐吧。”


    朱瞻基在朱棣身邊長大,對朱棣也是有感情的。


    朱棣失蹤不見,朱瞻基哪還顧得上坐下說,就那麽站在秦鋒跟前,問道:“皇爺爺,他...”


    朱瞻基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問的有些含蓄。


    瞧著朱瞻基的緊張,秦鋒隨之明知故問,比朱瞻基還緊張,問道:“陛下還沒迴去?”


    聽到此,朱瞻基隨之詫異。


    “沒有啊,我還說皇爺爺會和你在一起,特意過來問問的。”


    在一起是在一起,可惜不能告訴你啊。


    秦鋒的借口早就想好了,帶著幾分緊迫,急切迴道:“當時我們快進京的時候碰到了行刺的賊人,隨同護衛血戰之後卻也未能擋住賊人,之後臣隨同陛下還與賊人交了手,之後臣為陛下擋了一賊人的襲擊,才與陛下分離,臣是看著陛下騎馬走了的,當時所留賊人已經不多了,臣都攔下了,陛下怎沒迴去,當時陛下也沒受傷啊,四處都找過了嗎?”


    朱棣既讓他打掩護,那他當然有必要給自己臉上多貼點金。


    更何況,他也沒說錯。


    朱瞻基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雖不願相信,卻也隻能道:“找過了啊,幾個衙門聯合行動,賊人的屍首都找到了,就是沒見你和皇爺爺,我想起秦家村就在這附近,想著來碰碰運氣,看看你可有迴來。”


    微微停頓之後,朱瞻基隨之又問道:“皇爺爺走的時候沒和你說要去哪?”


    若真是當時那種情況,還有機會說嗎?


    秦鋒搖頭,迴應道:“賊人行刺本就突發,陛下微服出去帶的護衛本就少,當時那種情況,應對那些賊人還來不及,根本顧不上多言的。”


    這理由不管放在哪裏,都能說的過去。


    朱瞻基年紀小,倒也還挺理智。


    雖急切與朱棣的行蹤,卻也依舊能夠有條不紊的安排,道:“多謝你救了皇爺爺,那你就安心養傷了,我會請父親送些補品過來,另外我也會把你的話轉告個各衙門,讓他們沒事的時候別過來麻煩你。”仟仟尛哾


    倘若每個他們每天都來問他一遍同樣的問題,他的確是很難吃得消。


    朱瞻基的安排,倒的確很貼心。


    秦鋒隨之道謝,道:“多謝殿下了,臣現在這種情況怕是幫不上什麽忙了,殿下若尋到了陛下的蹤跡,定要第一時間告知臣一聲。”


    想要尋到朱棣的蹤跡怕不會那麽容易,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朱棣現在正藏身於飛騰實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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