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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這枚意外發現的銅鏡清理了一番後,帶著這枚銅鏡,陳翰繼續在西迴廊內穿行著。


    沒過一會,他就抵達了xz室內。


    和完全是一個整體的東藏室不同,西側室這邊被分成了兩大一小三個小隔間。


    其中中間的那個隔間,便是堆滿了竹簡的文書檔桉庫。


    而左右兩邊一大一小兩個藏室內放的是什麽文物,陳翰還不清楚。


    來到西側室後,他首先將那個銅鏡交給了一位江西考古所的工作人員,叮囑其將這個銅鏡存放好後,才問道:“你們這邊的情況如何?”


    “另外兩個藏室內的情況如何?”


    麵對陳翰好奇的目光,這位江西考古所的同事也沒藏著掖著,指了指文書檔桉庫隔壁的那間藏室說道:“隔壁這個藏室是一個娛樂用具庫。”


    “娛樂用具庫?”陳翰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對,就是字麵意思,裝了一些娛樂用具。”


    那位江西所的工作人員嘿嘿一笑:“比如我們在裏麵就發現了一件好玩的東西。”


    “投壺!”


    所謂的投壺,是漢民族一種傳統禮儀和飲宴遊戲,最早應該是在周代就形成了,是由射禮演變而來的。


    在一些春秋時期的文獻記載中,就有出現過“投壺”這種娛樂方式。


    到了漢代,“投壺”更是成為了儒士的高雅活動。


    這個遊戲的具體玩法,就是拿一個口窄身圓,有點像現代花瓶樣式的投壺,放在宴會正中心。


    坐落在四周的賓客們,則各自手執箭失,瞄準小小的洞口,往裏投射箭失。


    以投中的多寡來定輸贏。


    《禮記·投壺》說:“投壺者、主人與客燕飲講論才藝之禮也。”


    應是與賓客一邊投壺一邊喝灑進行的遊戲。


    大部分出土的投壺,多為青銅材質。


    這種遊戲的最後興盛時期,也就是漢代了,漢代之後,投壺就漸漸退出了飲宴文化。


    漢代之後的“儒士”,不管是公羊儒還是穀梁儒,全都已經涼涼了。


    隻剩下“古文經學”,也就是更符合現代人認知和印象中的“腐儒”“酸儒”,手無縛雞之力,天天之乎者也的儒生。


    這種儒生自然是不會再玩與射禮有關的投壺遊戲了。


    別看現代人普遍對“儒家”的看法都不太好,覺得儒家是故步自封,愚民統治,禁錮思想。


    但是在西漢的時候,西漢儒家可是最具“變革性”的學術思想,不管是公羊儒,還是穀梁儒,又或者思孟學派,大多都是積極求變,並且帶有戰國遺風的儒學。


    當時的儒士,也是講究劍不離身,講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看重大一統,看重尊王攘夷,對外族同樣采取血腥鎮壓的政策。


    不然漢武帝、漢宣帝二朝不可能打遍天下。


    而西漢時的這些儒家學派,都被統稱為“今文經學派”!


    秦朝時,始皇焚書,使許多經書亡佚。西漢初年,官方乃請遺老、長者口授經書,而以當時所使用的隸書記錄成書,稱為「今文」。


    所謂的穀梁派、公羊派、還有左氏春秋。


    這三家儒學,其實就是三種把儒家思想與西漢當時的社會需要相結合,並吸收了其他學派的理論,創建了一個以儒學為核心的新的思想體係。


    從學術角度來說,這些今文經學派,是在孔子的《春秋》基礎上推陳出新,以學派自己的思想,重新解讀《春秋》而形成的學術派係。


    他們雖然都是儒家後人,但是做的學問卻是西漢當代的學問。


    董仲舒當年能說服漢武帝獨尊儒術,就是因為他拿出了一套適合漢武帝當時執政的全新儒學。


    可以說,西漢時期的儒家,是非常與時俱進的,並且對自己的學術也經常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但是,這種今文經學派,到了東漢時期,就基本全滅了。


    漢景帝時期,魯恭王劉餘壞孔子宅,於壁中得禮記、尚書、春秋、論語、孝經,皆以古籀文書寫,稱為「古文」。


    又河間獻王亦稱其得古文經傳。


    當時經師多不信古文。


    但是到了東漢末,服虔、馬融、鄭玄皆尊習古文,古文經學遂昌盛。


    到現在流傳下來的儒學十三經注疏,多取古文學派之說。


    而西漢的今文學說,僅存當時憑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董仲舒所留下的公羊傳,而且還是後人何休注寫的版本,並非董仲舒的原版。


    剩下的其他儒家學派,不管是思孟還是公羊又或者左傳,乃至魯儒都基本失去傳承了。


    後來的唐宋元明清時期,儒家學的就是所謂的“古文經學”了,也就是崇古派。


    可以說,造成最終明清時期的腐儒從生,從思想到身體完全都被禁錮住,並且將女子死死圈於禮教牢籠中的這些糟粕,全都歸功於古文經學派。


    和西漢的今文經學派真沒什麽關係。


    西漢的儒士,那也是上馬可以殺人,仗劍遊俠三千裏,下馬可以治民,奉行大複仇主義,為父母血親朋友而殺人的事情層出不窮。


    並且喊出了:“九世猶可以複仇乎?雖百世可也!”的口號!


    當時的儒士,那是真的和匈奴死磕,並且發誓百世也要複仇的狠人!


    西漢的儒家,可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


    也沒有宋明以後儒生們強調的“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


    更不是那種勇於內鬥而怯於外爭,結果被外夷們揍得鼻青臉腫或是耍得團團轉,要麽就是嫌棄“水太涼”,“棄暗投明”的速度比誰都快的“大儒”!


    說來好笑。


    漢武帝當時叫囂要向匈奴複仇時,朝中有非常多談和派,都認為不起戰端最好。


    甚至搬出了《周禮》中複仇可盡五世之內,五世之外,施之於己則無義,施之於彼則無罪的說法來嗆漢武帝。


    最後居然還是公羊儒站了出來,拿出了自家的大複仇理論,叫囂著君主受辱,百世亦可報!


    公羊儒認為,國仇可綿延百世,必須要報仇才行!


    而匈奴將漢武帝的爹、爺爺一直上朔到老祖宗劉邦給欺負了個遍!


    西漢的幾位皇帝都被匈奴入侵過,這能不是國仇嗎?


    這仇必須得報啊!


    有了公羊儒的這番理論支持,這才讓漢武帝壓服了朝中的談和派,最終讓衛青霍去病來了個封狼居胥,一舉將匈奴的脊梁骨打斷。


    算是報了這延綿六十年,五代皇帝的大仇!


    如此儒家,喜歡投壺這種帶有沙場征伐,喜歡玩博戲這種用棋子模擬軍陣對抗的遊戲,似乎才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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