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如洗,陽光明媚地灑在綠草之上,有風吹過,吹得旁邊的樹枝輕輕翻動,是不是發出“沙沙”的聲音。


    微風中,教堂的尖頂高聳入雲霄,徐悠然微微一怔。


    這裏,她來過……


    那一刻,記憶如同流水一般湧出來……


    猶記得十二年前,他拿著協議出現在她麵前,那個時候,她還沒到達法定婚齡,但是他說為了給他父親衝喜,還是要舉行婚禮的……


    那天的天空也和今天一樣藍,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和他一起走進了教堂,給他們證婚的是他的父親,還記得當時,程爸爸一手握著程雲裔的手,一手握著徐悠然的手,笑得特別溫和。


    他說:“青青,爸爸把雲兒交給你了,以後爸爸不在了,你要替爸爸好好愛雲兒,雲兒這孩子太苦了……”


    當時,徐悠然看到程雲裔的眼圈紅了,他以為他是因為他父親的病而傷感,現在想來,或許包含了更多別的情愫吧……


    會不會真的如程雲裔所說,他們以前真的有過什麽呢?


    可是……


    那可能嗎?


    程雲裔失去記憶了,她並麽有啊……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麽,她不可能會忘記啊……


    而事實上,那個錯誤的晚上之前,她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程雲裔這個人……


    不過,程爸爸真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


    手中突然感受到一個強有力的力道,徐悠然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她猛然迴過神來,才發現爺爺已經將自己的手交到程雲裔的手裏了,那一刻,他們十指交握,就像當初當著程爸爸的麵一樣……


    突然間,一種酸澀從胸口升起,一直衝到眼睛裏麵。


    “青青,一定要替爸爸好好愛雲兒,好不好?”


    耳畔,再次響起程爸爸的話,當時她明明點頭答應了,可是卻完全沒有走到,反而傷他最深……


    “啪嗒——”


    突然,有一滴淚水從徐悠然的眼中滑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程雲裔的手背之上,滾燙滾燙的,程雲裔的眉頓時皺起,原本略有緩和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抓著她的手又是一緊……


    好痛!


    徐悠然下意識地搖了搖紅唇,她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要被他給捏碎了一般……


    ……


    她轉過頭,看向他,淚眼婆娑,目光中有說不出的情愫,含著濃濃的愧疚……


    他高傲的轉過頭,隻當做沒有看見……


    婚禮很簡單,出席的隻有程老爺子和百裏家二老,徐悠然的目光在教堂內掃過,卻並沒有看到那個生自己的女人……


    原來,在百裏劍虹眼中,真的是從未把自己當女兒來看,如果此時此刻,出嫁的是百裏珊肯定是另一番光景吧?


    ……


    牧師過來念結婚誓詞的時候,徐悠然有些恍惚,隻因為這裏的一切和十二年前實在是太相似了,就連擺放的椅子都未曾換過,唯一不同的是,當初沒有牧師,結婚誓詞是程雲裔自己念的。


    “徐悠然小姐,我程雲裔願意娶你為妻,以後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富裕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快樂還是憂愁、我將永遠愛著你,珍惜你,對你忠實,直到永遠永遠……你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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