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燒是退了些,但也隻是比先前體溫降了一點,蕭如塵不多久便窩在元祈懷中昏昏沉睡過去了。


    元祈生怕她病情再反複,一直沒敢合眼守著,不時探一探額頭的溫度,確定有沒有再高燒。


    封離過了一個多時辰送水進來,瞧著窩在他懷裏熟睡的人,恨鐵不成鋼地歎了歎氣。


    他都出走這麽幾天不聞不問,嫂子也太好說話了吧,這麽快就不跟他計較了。


    “我們來時沒想到嫂子會生病,都沒有什麽治風寒的藥,這些藥是白聞錦那邊給的。”


    元祈冷然斜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你也別瞪我,是你自己一直不迴來,嫂子病情愈來愈重,白聞錦通些醫術又正好帶了藥,這才站出來幫忙的,別以為人家趁虛而入。”封流替白聞錦開脫了幾句。


    “她這幾日,可有說些什麽?”元祈垂目看著懷中熟睡的人,這個她,自然也就指的是蕭如塵了。


    封流想到他的所做所為,說話自然沒有好口氣,“一直病蔫蔫地,能說什麽,無非也就是心情低落,偷偷抹個眼淚什麽的。”


    當然,抹眼淚是他誇張加進去的,嫂子才沒有哭過。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元祈聽到心中更是自責不已。


    “嫂子現在這病情,咱們不能在雪域久留,先前我們說先折迴山穀,她執意要前往夢澤去,這事兒我們是說不動她,你自己跟嫂子說吧。”封流說道。


    “不必,繼續走,到夢澤附近應該有可以給她用的草藥。”元祈說道。


    他們都沒有帶什麽治病的藥,隻能在雲夢澤裏自己想辦法了,那山穀裏他們住了這麽多天,是不曾見過什麽可用的草藥的,雪域就更沒有了,所以隻能趕往夢澤,到那裏去找了。


    “我那會兒都拿人頭發誓,你都不肯迴來,怎麽良心發現就自己迴來了?”封流說完了正事,又忍不住八卦起來了。


    “若不是你期瞞,她現在不至於病成這副樣子,你現在還有心情好奇這些?”元祈冷聲質問道,但怕吵醒了她,刻意壓低了聲音。


    封流縮了縮脖子,早趕溜之大吉了。


    雖然嫂子自己沒有說,為何會突然大病,但一定是跟那天取凝霜花有關的,而在她進玉簡之前他就已經知道的,但卻瞞了老大,等到她進去了才說實話。


    這追究下來,嫂子病重成這般,他可不就脫不了幹係了。


    雖然兩人都壓低了聲音說話,但蕭如塵還是被吵醒了,小臉在他懷裏蹭了蹭,微眯著眼懶得睜開。


    “吵醒你了?”元祈低聲問道,暗自又給剛才進來的人記上了一筆帳。


    蕭如塵慵懶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好多了,早些上路走吧。”


    雖然比預期早一點拿到了凝霜花,但因為她這病情,恐怕還得耽誤上大半個月,才能進夢澤去取湧地果了。


    “不用再休息一陣再上路?”元祈不放心地問道。


    蕭如塵睡眼惺忪,伸臂勾著他的脖子,笑語道,“不用,反正是你抱,又不用我自己走路。”


    元祈無奈輕笑,她現在病成這樣,他又怎麽可能舍得讓她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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