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在給死者驗屍的時候,發現在死者左後腦部位有已經長好的傷疤,應該是用硬物撞擊造成的。流浪漢說起自己跟大劉打過架,而且用磚頭把他的腦袋砸出血了。


    陸離在調查的過程中,對韓冷頭上的這個傷疤也調查過,不過沒有人知道是怎麽迴事。這會子對上了!


    “警官,我還知道大劉胸口有個小瘊子。”流浪漢突然想了起來,“不大,黑色的。”


    果然,陸離在死者的胸口發現了一顆瘊子。這個人是大劉?


    “警官,我這算是戴罪立功吧?我把二百塊錢還給老太太,就放我走吧。”他嬉皮笑臉的央求起來。


    “你以為自己就是二百塊錢的事?”陸離眼睛一立,多了幾分威嚴,“有手有腳智商正常,你就跟傻子混在一塊兒?說你沒事誰能信!劉俊,帶他迴審訊室好好審審,他身上八成有大案!”


    不怪陸離這樣懷疑,確實有些可疑。那些假裝成乞丐要錢的,到了晚上脫掉髒衣服,比普通上班族還要講究,他們可不睡天橋和電話亭。這小子利手利腳,說話利索比一般人都強,要是說發家致富費勁,混個吃喝生活倒是不難。可他偏生流浪行乞,還露宿街頭,看見警察跑得比兔子都快,怎麽瞧都不正常!


    那小子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劉俊嚇唬了一陣他就招了。原來,他本名叫王進,老家距離南江足有一千裏地。因為蓋房子跟鄰居起了爭執,把鄰居誤傷進了醫院,他賠不起巨額的醫藥費跟妻子離婚,自己流浪在外麵。他不敢用身份證,所以連旅店都不敢住。


    劉俊立即跟他家鄉當地的公安局聯係,把他遣送了迴去。


    這邊,劉牧森的dna結果出來了,既在大夥意料之中又讓眾人大吃一驚。劉牧森的dna跟死者的dna完全不符,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調查到現在,眾人多少都能猜測到這個結果,但是又覺得驚訝,為什麽劉霞提供的樣本檢測出跟死者相近似的dna?這裏麵似乎有個大陰謀,有人計劃好了一切,他們都被耍得團團轉!


    “現在可以逮捕劉霞和劉牧森了!”陸離信心十足的說著。


    他們趕去劉家,把母子二人帶了迴來,並對劉家和車子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他們在車子的後備箱裏發現了幾根頭發和纖細的纖維,拿到法證科去做檢測。


    麵對來勢洶洶的警察,劉霞的臉色非常的凝重。她被送進二號審訊室,透過監視器能看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先審問劉牧森,晾她一晾。”曲寞淡淡的說著,他們還需要一些證據,給劉霞以重創,讓她無法再次狡辯。


    陸離表示同意,先進了一號審問室。劉牧森就坐在裏麵,這次的他竟比上次還要鎮定些,估計是劉霞在家裏給他吃了不少的定心丸。


    “你媽媽就在隔壁的審問室,她是我們的主要嫌疑人之一。”陸離第一句話就直擊他的要害,讓他的臉色變了變。


    他急唿了一口氣,說著:“我要找律師!”


    “嗤~”陸離竟然笑了,這一看就是他媽媽教得套路,“律師不留給你媽媽找嗎?”


    他的臉色開始蒼白起來,畢竟是個隻有十七歲的少年,麵對警察的懷疑詢問本身就有幾分膽怯,再想到隔壁坐著自己的媽媽,也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心裏就七上八下像被掏空了一樣。


    他的眼神不停地閃爍,偶爾舔一下並不幹燥的下嘴唇。能看出來,他非常的緊張。


    “我們再次對你的dna進行了化驗,結果很讓人意外。”陸離把一份報告遞給他,“我想,你應該能看懂。你的dna跟死者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是說,死者並不是你的父親韓冷!”


    “不是他?”劉牧森聽見這話懵了,“不可能!不可能!”


    劉牧森使勁晃著腦袋,滿臉都是錯愕。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瞳孔放大,似乎遭受到了出乎意外的打擊。


    “怎麽?你覺得意外?你明明已經把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手勒死,屍體怎麽不是他?”


    陸離的話像晴天霹靂,讓他的身體開始戰栗,手指尖都在不停得顫抖。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他還是反複念叨著這句話,還沒有從震驚中迴過神來。


    “你媽媽涉嫌提供假樣本,殺害中國籍男子劉玉柱已經被逮捕!”另一枚重磅炸彈再次襲來,劉牧森一下子就崩潰了。


    毫不費力,劉牧森很快就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四號那天,就是那一天,改變了我人生的那一天!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去陸路家裏,竟然看見了讓我震驚的一幕。我那個說要盡力彌補我,說對不起我的人,竟然強一爆了陸路。我知道,一定是他動用導演的權利潛一規一則。陸路是多麽純潔的人,是不染塵埃的精靈,竟然被他褻瀆了!我恨他,不僅毀了我的人生,還毀了我的愛情。


    他就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渣,是社會的敗類毒瘤。他表麵光鮮亮麗,內裏卻是腐爛不堪!可他居然不承認,還滿口的仁義道德。我衝過去要撕開他偽善的皮,他還罵我到自己的爸爸會有報應。現在他想起自己是我爸爸了?當初離婚的時候為什麽那麽絕情?我扯過電話線勒住他的脖子,我不想聽他說一個字!


    看著他掙紮,喘息,最後一動不動,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殺人了!我非常害怕,第一反應就是給媽媽打電話,我記不得當時都說了什麽,媽媽很快就到了。他告訴我不要慌張,她會處理好一切。她把屋子收拾了一下,讓我幫忙架著韓冷下樓去車上。媽媽把帽子戴在他頭上,假裝他喝多了酒。幸好,沒有任何人碰見,我們順利的把他架到車上。


    媽媽馬上開車,他一個勁的囑咐我,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一定要忘記,一個字都不能露!我當然知道殺人要償命,也知道自己犯了死罪。我真的害怕,迴到家裏渾身還在發抖。媽媽開車走了,一直到晚上才迴來。她說事情已經解決好了,沒有人會懷疑到我頭上,她還讓我斷了跟陸路的聯係。第二天,我魂不守舍的去上學,迴來的時候媽媽再次叮囑我。她讓我明天晚上找同學去看電影,就看八點鍾這場,而且要被攝像頭照到,還要把電影票和海報帶迴家。


    我不知道媽媽這麽要求我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能確定媽媽不會害我,她這麽說一定是為了我好!正好有個還算說得上話的同學過生日,我就請他和朋友看電影。一切都非常順利,事情好像就那麽過去了。可兩天後,野外被發現的屍體讓我心驚膽戰。媽媽告訴我,要走警察問話就實話實說,幹什麽就說什麽。


    當時我心裏還忐忑不安,直到你們找上門我才明白。可我還是不懂,你們為什麽說韓冷是九號死的?為什麽一直問我九號的事情,事情明明發生在四號啊?你們說我媽媽殺人是怎麽迴事,人明明是我殺的,那個劉玉柱又是誰?”他的心裏有很多疑問,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在第二審訊室,劉霞一直在焦灼的等待著。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怎麽樣?心裏做了千萬種最壞的打算!她知道這次跟上迴不一樣,警察似乎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她想到了下班路上遇見的流浪漢,他說得那些話讓她膽戰心驚。她想到了韓冷看著自己的眼神,報應這麽快就來了嗎?


    一個小時不到,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仿佛置身於地獄之中。想像,讓她有種想要用死來求解脫的感覺。或許,自己現在一頭撞到牆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會很容易就死掉。可是,兒子怎麽辦?旁邊的審訊室裏有一個,家裏還有一個,丈夫是那麽的包容深愛著自己,如果不是韓冷,自己的生活還會平靜幸福的繼續下去。這一切都是因為韓冷,這個毀了自己,也毀了兒子的人!


    想到這些,劉霞麵目有點猙獰。她緊攥著拳頭,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乍一看像要吃人的魔鬼。


    陸離推開審訊室的門,劉霞噌的一下站起來,“我兒子呢?他怎麽樣了?你們沒有對他嚴刑逼供吧?我要找律師,要告你們侵犯未成年人權益!”


    “劉女士,我想你該給自己請個律師!”陸離把劉牧森的口供放在桌子上,上麵有他的親筆簽字和手印。


    劉霞皺著眉頭,似乎不清楚那是什麽。她疑惑的拿起來,當看見最上麵幾行之後臉色驟變。她快速地翻到第二頁,然後又翻迴去看了一遍。


    “一定是你們逼迫了他,一定是!”劉霞喊起來,把那份口供撕碎揚得滿地都是。


    看著她瘋狂的舉動,陸離並沒有製止,“這隻是備份,我們保留了原件。憑這份口供,和現有的證據,我們可以依法起訴你的兒子。他已經滿十六周歲,會承擔一定的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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