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寞他們經過查看監控錄像,把視線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他在b超區域跟王美華有過接觸,而且在王美華離開後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十多分鍾時候起身離開消失在攝像頭範圍之內。


    他們發出協查令,讓下麵的派出所、社區、各小區協助查找這個男人。


    可還不等顯示出群眾力量的偉大,曲寞和以柔竟然在醫院發現了那個男人。他就是不育專科的主任,祁華,一個有著不少榮耀的成功男士。


    祁華今年四十歲,畢業於名牌大學,博士,研究生導師,曾經在國際級別的報刊雜誌上麵發表過多篇論文。對於這個名字,以柔並不感覺到陌生,就連曲寞也有些印象。畢竟,國內在醫學方麵的頂尖人物並不多。


    進入祁華的辦公室,隻看裏麵的擺設,曲寞就對他有了初步的了解。同時,曲寞也對他多了一分的好感。


    聽見曲寞詢問那日的事情,祁華記憶猶新。


    “那天我是陪著妻子來產檢,哦,她是第二胎。”祁華解釋了一下,“雖然我是醫院的職工,卻不願意搞特殊。醫院做b超的孕婦特別多,誰都不願意多等,所以才是遵守最基本的規則。因為我妻子來晚了,所以我就找了個椅子,讓她坐在過道裏。旁邊都是孕婦,特別的有共同語言,坐在等候區的王美華跟我妻子聊了起來。


    後來,到了王美華做b超,她進了b超室。我頭天晚上被臨時借調到手術室,一直工作到早上,在那裏又站了一個多小時,所以就坐在她的位置上休息了一下。


    十多分鍾之後,輪到我妻子做b超。而我樓上又有了病人,我知道這個時間段電梯繁忙,就從步行梯上樓去了。兩個小時之後,我聽說樓下有孕婦被殺,因為擔心是我妻子所以跑了下去,沒想到竟然是王美華。


    一想到方才她還跟我妻子聊天,轉眼就被殺,腹中的孩子還被用粗糙的手法取出,我就覺得有些後怕。”


    “她都跟你妻子聊了些什麽?當時旁邊還有什麽可疑的人嗎?”曲寞追問著。


    “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物,因為人太多了,我沒注意。”他想了一下迴著,“王美華的年齡跟我妻子差不多,所以聊得特別的投機。我記得她說得都是肚子裏孩子的事情,上次做b超說是女孩子,預產期是冬至那天。她說女孩子冬至生,陰氣太盛,反正自己年紀大不打算自然產,所以決定提前幾天剖出來。”


    冬至在《周易》中,有一陽初生,五陰壓迫的說法,可見這一天是陰氣最重陽氣最微弱的一天。女孩子本身又屬陰,要是在那一天出生就陰上加陰,很容易身體孱弱,而且容易見鬼不好養活。


    “百姓的說法偏迷信更多一些,要是從中醫和玄學的角度來說,就能解釋通了。”祁華不虧是學識淵博之人,對事情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可除此之外,他並未能提供更多的線索。按照之前的分析,兇手很有可能提前對醫院內部環境進行了了解,所以,他會小心的避開攝像頭。王美華就是進入他視線範圍的羔羊,他躲在陰暗不引人矚目的地方窺視。


    曲寞給陸離打電話,說了找到祁華的事情。沒想到,陸離那邊也有好消息。他們在對監控視頻的排查中,竟然發現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


    一個小時之後,曲寞和陸離等人在電視台門口聚齊。凱迪就在裏麵錄製節目,接待他們的是助理小夥子。他們隨著助理小夥子從後門進了攝影棚,就坐在觀眾席的最後麵。聚光燈全都照向台上,漂亮性感的女主持人正在跟凱迪互動,下麵坐了不少凱迪的粉絲,舉寫著凱迪名字的led牌的,拿著熒光棒喊凱迪名字的,氣氛似乎很熱烈。


    助理還不等坐穩,手機就來了信息。他打開看了一眼,趕忙站起來朝著觀眾席第一排瞧去。隨後,他小跑過去,為了不擋後麵關注的視線彎著腰低著頭。


    正中央的位置坐了個穿戴高貴得體的女人,看背影並不年輕。小助理把耳朵湊過去,聽她說了幾句,然後跑到導演區去了。他跟導演交流了幾句,導演喊停,上去跟女主持人稍微溝通了一下,錄音又繼續進行。


    因為是錄製節目,為了要達到預期的效果,這種情況時常會發生。不過曲寞細心的發現,再次開始錄音之後,女主持的態度明顯要客套疏離,沒了方才的曖昧和黏糊糊的感覺。


    坐在前排的女人看了一會兒,戴上大墨鏡起身離席。曲寞見狀隨著從後門出去,那個女人走得並不快,她邊走邊在名牌包包裏找東西。


    “鑫老師!”曲寞的喊聲讓她下意識的迴頭,那是一張經過精心裝飾和美容過的臉。雖然用盡了一切辦法,卻還是透出一絲蒼老的跡象。


    她看了曲寞一眼,並不認識,臉上露出標準化的笑容,“你是我的粉絲?一般喜歡我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實在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成功男士。”她可是在娛樂圈打滾了半輩子的人精,什麽樣的人搭眼一瞧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鑫老師,我父母親是您的忠實影迷。”曲寞解釋著,“我在刑警隊工作。”


    “哦。”鑫欣略微有些失望的樣子,“你是替你的父母要簽名?今天難得有點時間,還可以合影。”


    “鑫老師,您可能誤會了。我在刑警隊工作,有件案子想要請您協助調查。”曲寞覺得她不是蠢笨,而是在娛樂圈成名多年,被眾人捧得上了天。她覺得大街上多看自己幾眼,攔住她去路的,肯定是鍾愛自己的影迷或者是有明星夢的青年。畢竟,她在熒幕上塑造的一個個經典形象,是裏程碑,是不可複製和超越的!


    她代表了娛樂圈的一個時代,如今誰見了她都要尊稱一聲老師。娛樂圈不給她麵子的人還沒有,想要捧誰也是分分鍾的事情。凱迪就是個代表,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裏躥紅整個娛樂圈,成了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這裏麵她功不可沒。


    她聽見曲寞找自己是調查命案,不由得眉頭緊皺。


    “本月六號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您在哪裏?跟誰在一起?”曲寞開門見山的問著。


    她遲疑了一下,在曲寞看來她並不是在迴憶,而是在猶豫要不要如實迴答這個問題。


    “我去了前夫家裏,每個月六號是我探望孩子的時間。我在那裏住了一晚上,當然,是跟我的女兒睡一個房間,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離開。這件事並不是秘密,不少人都知道。每個月六號,我會推掉一切通告和節目,做一個好母親。”她四十幾歲才結婚,生下孩子五年之後跟丈夫和平分手,至今依然單身。


    她的前夫是一位挺有名氣的導演,情史也是相當的豐富多彩。離完婚之後緋聞不斷,但是他特別的溺愛孩子,所以始終沒能走進第二段婚姻。


    “方便說出您前夫的聯係方式嗎?我需要核實。”曲寞禮貌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這讓她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還是給了電話號碼,“我能問問,華威死亡的案子跟我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來詢問我呢?”


    “遇見您是偶然,我們是來找凱迪的!”曲寞淡淡的說著,看見她的臉色變了變。


    這功夫,錄影棚裏麵的燈亮了,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裏麵的錄影結束,馬上就會有很多觀眾從裏麵出來。金鑫不方便多停留,扭身快步離開了,曲寞卻從她慌亂的腳步中看出一絲心虛的味道。


    看來她跟凱迪關係匪淺,外界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而且曲寞不用打電話確認能聽看出她並未撒謊,一位母親,是不用自己的孩子來撒謊的!


    迴到錄音棚,果然是裏麵的節目錄製已經結束。觀眾們陸續離開,凱迪不在台上,有幾個粉絲等在原地不肯離開。曲寞去了休息室,看見陸離他們都在,那個凱迪正在卸妝。


    “凱迪先生,我們在第一婦產科醫院的監控錄像中看見了你。上月二十號,你去醫院做什麽?”陸離的語氣帶著幾分淩厲,他們手中有確鑿的證據,不怕凱迪撒謊。


    “去醫院能做什麽,當然是看病!”凱迪卻滿不在乎的迴著,然後讓化妝師和助理全都出去,“警官,這是我個人的隱私,我不希望被泄露出去。實話告訴你們,免得被你們當成殺人犯看待。我的外*******有點小毛病,一直想去看男科,可又害怕被那些狗仔拍到。


    那天我好不容易喬裝打扮一番,偷偷去醫院掛了專家號。一上午才放十個號,我可沒有空去排隊,就從號販子手裏花三百塊錢買了一個專家號。可快輪到我的時候,有個人似乎認出我來,總是盯著我瞧。我趕忙離開了,病沒看成,白花了三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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