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乾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無底線的溺愛兒子,可能是因為這孩子打小就沒了媽媽.楊乾的妻子跟他離婚之後就走了,此後的十多年音信全無,他一個人既做爸爸又做媽媽,日子過得也挺艱難。即便是這樣,他也沒動再婚的念頭,他生怕進門的女人虐待自己的兒子。


    眼見兒子因為沒有手機、平板鬧情緒,手裏沒有富餘錢的他就又做起了老本行。可惜被人當場抓住,第二次進了監獄.他在監獄裏認識了同樣是二進宮的鄧健,兩個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他們都覺得自己這輩子缺少的就是一個機會,一次就暴富的機會。


    楊乾出獄之後就策劃了盜竊金店的計劃,等到鄧健從裏麵放出來,兩個人就合作了。


    其中有一個細節引起了曲寞的注意,楊乾的兒子楊樂樂在他偷竊金店前一個月失蹤了。他找遍了兒子可能去的地方,最後覺得他是為了要手機和平板故意示威才躲起來,所以他才鋌而走險。可直到楊乾被殺,楊樂樂也沒有出現!


    曲寞仔細檢查過楊樂樂的房間,裏麵打掃得非常幹淨,現在落了少許的塵土.這個房子裏唯一一台舊空調就裝在這個房間,書架上放著不少的學習資料,可惜都非常的新,看來根本就沒有人翻弄。望子成龍是每個父母的心願,楊乾也如此,他給兒子買了大量的學習材料。


    房間的窗簾和床單是一整套,打開衣櫃,裏麵空落落的,隻剩下一雙舊襪子。寫字台上放著一個大儲蓄罐,裏麵是空的。曲寞拿起來瞧,後麵存錢口磨損的厲害,曾經這裏麵應該有不少存款。


    再拉開抽屜,裏麵也是空落落.整個房間裏找不到書包和教材.


    “你怎麽看楊樂樂失蹤一案?”曲寞問陸離的意見。


    陸離迴答著:“我推測的跟楊乾一樣,楊樂樂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離家出走。他試圖用這個辦法得到想要的東西,用此來逼迫楊乾。至於他為什麽一直沒有出現,我想很有可能是不知道自己父親遇害,而手裏的錢還沒有花完。”


    “從楊樂樂出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他之前也有過離家出走的情況,不過最長也隻有一個星期。因為他手裏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錢。這次,他甚至把儲蓄罐都掏空了,你認為他能帶走多少錢?


    你或許可以認為是他抱著某種決心,把所有的錢都拿走,打算不再迴這個家.那麽,書包和必備的學習用品都不見了,一個離家出走的人帶那些做什麽?楊樂樂出走正好是周五晚上,我認為,他周一是打算去學校上學的!可學校方麵直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他再次出現,我判斷,他死了!”


    曲寞的話讓陸離有些吃驚,楊樂樂也死了?他很相信曲寞的判斷,可是楊樂樂是怎麽死的?他的屍體又在哪裏呢?假如是車禍或者意外身亡,屍體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所以被謀殺的可能性非常大。現在的案情越來越複雜,陸離不由得眉頭緊鎖。


    “門口的監控是市公安局安裝的,每七天就會清一次記錄。關於楊樂樂究竟是什麽時候失蹤,走得時候是什麽樣子,我們隻能是通過調查側麵了解。”陸離想了一下說著,“現在楊乾也被殺,我們更加不知道其中的細情。他們父子前後死去,會不會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呢?”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曲寞跟陸離一起趕去楊樂樂的學校調查。現在鄧健下落不明,隻有這一條線能跟進,希望能有重大的發現。


    楊樂樂今年讀高二,在學年級組排名最後一名,在學校裏除了打架、吸煙就是交女朋友,全校師生都知道他的大名。


    “這個楊樂樂是個問題學生,我們經常找他的家長溝通,可是完全沒有任何效果。”楊樂樂的班主任老師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女同誌,她瞧著很嚴厲,“任何問題學生的產生,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生活在問題家庭中。他父親的教育方式有問題,而且無法溝通。就那去年的事情來說,他的處理方法太不明智了。”


    原來,去年楊樂樂處的女朋友懷孕了,父母帶著女孩子找到楊家要求給個說法。楊乾答應承擔責任,說要給兩個孩子辦婚禮,等到法律允許年齡再登記。他說反正兩個孩子都過了十八歲,而且女孩子懷孕流產以後容易不孕,他楊家認這個孩子。楊乾還提出給女方五萬塊錢,等生下孩子辦了婚禮再掏五萬。孩子他負責幫忙帶,他們小年輕人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那女方家長見事情已經這樣,人家又肯認賬,竟然也糊塗的答應了。兩個連思想都沒有成熟,連自己都不能養活的半大孩子,怎麽可能擔負起做父母的責任?可人家雙方家長都認可,女孩子也退了學,學校隻能假裝不知道。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同居了,可不出一個月,兩個人就吵得不可開交。楊樂樂打了女孩子一巴掌,女孩子半夜往家裏跑,竟然被汽車撞了。當時就沒了唿吸,一屍兩命那叫一個慘。


    “聽說那輛出租車是租來的,司機沒有能力理賠,被判入獄三年。女孩家裏不依不饒,楊樂樂的父親也不怎麽願意拿錢。楊樂樂休學了半年,後來又恢複學籍,至於那件事最後怎麽處理,我就不清楚了。


    可有這樣糊塗的家長,孩子早晚會出事。這不,楊樂樂有兩個月沒來學校,聽說他爸爸也被殺死了,還跟一樁什麽盜竊案有關係。哎,我們學校教育就是無奈,離開家庭教育成效根本就沒有。我作為一名教育者,對於這種情況也是無能為力。”


    “老師,你知道那個女孩子的詳細情況嗎?”陸離追問著。


    那個女孩子曾經也是學校的學生,叫胡殷,家住在本市的洪湖區。父母都是擺小攤的商販,家裏還有個八歲的弟弟,生活不太富裕。


    陸離二人又趕去洪湖區,胡殷的父母正在附近的小市場出攤。他們一看就是飽受生活蹂躪的樸實人,因為女兒的離世越發蒼老。


    聽見他們是因為女兒的事情來的,胡殷的母親不禁掉下眼淚來。


    “殷殷命不好,誰都怪不得。楊家願意負責任,給十萬塊錢的彩禮,還有現成的大房子,這往後的日子差不了。年輕人在一起哪裏有不吵架的,偏偏她往家裏跑就出了車禍,偏偏那個司機沒有保險,家裏又窮得不得了。房子、地都沒有,人家認可進監獄,我們家殷殷白死了。


    要說楊乾辦事,咱挑不出理來。兒媳婦和大孫子都沒了,最後還是掏出兩萬塊錢來。算上之前的五萬,整整七萬塊什麽都沒得著。我們不是訛人的主,自認倒黴,也不能賴上楊家一輩子不放啊。”


    基本上可以排除胡殷父母殺人報仇的可能,他們在楊乾死得那天一直在菜場買菜,周圍的小商販都能作證。而且他們有沒有嫌疑,別說是曲寞,就是陸離一打眼也能看出個十有八九。


    “警察同誌,我們看電視說楊乾死了,還說他是偷金子的罪犯,這是不是真的啊?”胡殷的父親更老實,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句話來。


    看見陸離點頭,老胡搖搖頭,“唉,當年我就瞧著老楊是個能抓錢的主,沒想到他竟然不走正道。人啊,還是得本分些。”


    “你們最後看見楊樂樂是什麽時候?就沒記恨過他嗎?”陸離最後問著。


    “我閨女一出事那小子就沒了影,可能是被他爸藏起來了。現在他也是個孤兒,怪可憐的。你要說恨吧,當時恨不得他跟著我閨女一塊死。可事情過去了一年多,我早就想開了。這都是我閨女的命啊。”胡殷的媽媽是個挺善良的人。她並沒有因為自己女兒的死,把所有的仇恨都記在楊樂樂身上。


    這下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陸離讓老胡夫妻再好好迴憶迴憶,如果想到了什麽挺奇怪的事情,就給他們打電話。


    陸離去旁邊的胡同取車,讓曲寞在馬路邊上等著。還不等陸離迴來,就見老胡跑了過來。


    “警官,我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他一邊喘氣一邊說著,“就在殷殷出車禍不久,家裏來了個女孩子,說是殷殷的同學。她送過來幾百塊錢,我們問她叫什麽名字也不說,很快就走了。我們翻了殷殷所有同學的照片,並沒有找到那姑娘。”


    “她長什麽樣子?”曲寞眉頭一蹙,對這個信息似乎有點興趣。


    “嗯,她個頭不高,梳著學生頭。皮膚挺白,眼睛大大的。對了,她穿著一身運動服,應該是她們學校的校服。”老胡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臭腦子,當時就應該看出問題。她穿得校服跟殷殷的根本就不一樣,怎麽能是殷殷的同學?”


    曲寞讓他仔細迴憶校服的樣式,他說當時沒怎麽留心,而且每個學校的校服都差不太多,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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