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三人從海島監獄裏麵出來,她覺得鬆了一口氣。監獄裏麵光線暗,尤其是最裏麵更是見不到一點陽光。大白天,走廊裏點著白熾燈,陰森森的讓人不舒服。尤其是那個布朗德,非常難纏。剛剛要不是曲寞一再教她該如何應對,恐怕她不會問出這麽多線索來。


    詹姆斯警長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那個電影的導演已經被他們控製起來。


    原來他半路出去打電話是命令抓人,那個導演確實有些可疑。電影裏的情節出現在現實生活中,那個想要一鳴驚人的導演會不會就是剝皮案的真兇?他導演了電影,又把電影變成了現實。


    不過在這場談話結束的時候,以柔打掉了這個想法。或許一切都是巧合,亦或許這裏麵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詹姆斯警長在電話裏部署著,“馬上查查布朗德十年前開得心理診所的具體位置,再查找十年前的報紙、雜誌,看看有沒有什麽虐待小動物的新聞。對了,查一個叫費羅伊的男人,今年二十九歲左右。”


    曲寞覺得他的思路倒是很正確,目前能抓住的線索就是疑犯十年前出現在布朗德的診所,還有一個名字和年齡。曲寞分析,名字是假的,年齡有可能是真實的。


    “曲教授,看來你對兇手的側寫完全正確。”詹姆斯越發對曲寞佩服的五體投地,“隻是我們高估了布朗德掌握的線索,他是在嘩眾取寵。他提供的線索我們都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他真是個狡猾的東西。”


    “他確實是個狡猾的東西,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他,在跟我們撒謊!”


    “撒謊?他對兇手的描述完全符合您給兇手做的側畫啊。”詹姆斯教授有些疑惑地問著。


    “詹姆斯警官,撒謊分兩種。”他瞧了一眼以柔說著,“一種是把黑的說成白的,另一種是隱瞞不說。很顯然,布朗德屬於後一種!”


    竟然把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用在這裏,不過以柔沒有空理睬這個,她在意的是曲寞話背後的意思。他說布朗德還有隱瞞的事情沒有說,那麽布朗德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呢?解開這個疑問,估計就離抓到真兇不遠了。


    “那我們還等什麽?折迴去繼續問他,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讓他開口。”詹姆斯警長趕忙說著。


    曲寞搖搖頭,“不用白費力氣,無論你用什麽辦法他都不會說。因為這是他期望的一部分!”


    這又是什麽意思?以柔聽得如墜雲裏霧裏,詹姆斯也不明白了。


    “他是個典型的******人格,在他眼中法律、道德、公共秩序都是錯誤,隻有他自己那一套理論才是至高無上的絕對正確。他明目張膽的吃人,被抓後沒有半點悔改之意。進監獄之後他並沒有收斂,反而是更加的過分。”


    布朗德確實在剛被捕的時候屢屢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性,咬護士的臉頰,然後生吃下去。到了監獄還蠱惑獄友自殺,迷惑獄警幫助其逃跑,所以才被單獨隔離,被譽為海島監獄有史以來最危險的人物。直到被關進隔離的獄房,他才徹底消停了。


    “你們覺得他現在徹底老實了?”曲寞看出她的想法,“不,他是不會這樣沉默下去的。他在醞釀一場足以讓世人震驚的事情,從很久以前他就在準備這件事情。如果我猜測的沒錯,他的醞釀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他遇見那個青年開始。”


    以柔眉頭緊鎖,那個青年是指剝皮案的疑兇,那個異物癖患者嗎?布朗德究竟在策劃什麽?


    “他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見到了費羅伊,一個憂鬱焦慮又帶著邪惡的青年。他聽費羅伊講述了自己的病症,聽到費羅伊給流浪狗剝皮,而且是活剝,立即來了興致。他一直在尋找同類,尋找跟他一樣的人。他並沒有給費羅伊治療,相反,他引導費羅伊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他把費羅伊徹底變成了惡魔,而這正是他策劃的大事件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布朗德根本就知道費羅伊的真麵目,知道他的詳細信息。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裏,他們之間一直有著密切的聯係。”以柔對曲寞的推測表示震驚,這個故事太讓人不可思議。


    而真正讓她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在後麵,曲寞接著說:“布朗德漸漸覺得光是吃人肉不足以讓全世界矚目,他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全世界,他需要同伴。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被捕了。


    被捕之後,他表現的非常暴力,是因為他的計劃被破壞了。直到一個自稱是導演的人找到了他,說自己想要拍攝一部足以震驚世界的影片,讓他突然有了靈感。《沉默的小羊》就是壓倒費羅伊的最後一根稻草,它促使費羅伊走上了極端,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以柔聽到這裏眉頭緊鎖,抬頭看見曲寞正擔憂的看著自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


    “曲教授,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詹姆斯警長雖然覺得他說得這一切都難以想象,不過還是選擇相信。


    “迴去之後我要親自提審那個導演,布朗德跟他說過的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的重要,裏麵應該有兇手下一步要進行的動作。趕在兇手前麵,就能製止他再次犯案!”曲寞一改之前不願意過度深入案件的態度,一反常態的主動要求參加詢問嫌疑人。


    詹姆斯警長自然是非常高興,馬上用手機定飛機票,最快的一班航班就在下午四點。他們做船迴到海島,然後直奔飛機場,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高空飛行,他們又迴到了多倫多。


    曲寞顧不上吃晚飯,直奔警察局見電影導演。那個導演見自己被警察帶迴警局,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一直嚷嚷著警察抓錯認了。


    看見曲寞推門進來,他還有些奇怪,什麽時候警察局裏多了一個華人警察。曲寞大致翻了一下他的資料,便坐了下來。


    “你是喬治導演?”曲寞盯著他問著。


    他穿得不太整齊,甚至是有些邋遢,下巴上的胡子估計是有些日子沒刮了。他的麵容有些憔悴,衣領上竟然還殘留著菜汁的痕跡。


    “你們抓我是不是懷疑我殺人了?”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立即亮了,“又出了什麽新案子,快點告訴我!”


    看著他的神情變得狂熱急切,曲寞能肯定眼前這位導演在藝術上特別的執著。


    “前一陣子不是剛出了剝皮案嗎?”曲寞盯著他的眼睛迴著。


    就見他聽見這話眼中的狂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煩躁還有頹廢。


    “你打小就喜歡一切冒險恐怖的事物,長大以後成了導演,更是想導出一部震驚世人的恐怖片。食人惡魔的出現給了你靈感,你千方百計的去采訪,想獲得更多的創作源泉。”


    聽見曲寞的話,喬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那段日子是我最高興的日子,我覺得這部影片一定可以讓世人震驚。果不其然,片子一上映,立即獲得了無數好評。鮮花、掌聲、獎杯,統統朝著我撲過來。可幸福的生活總是很短暫,站在最高領獎台上的我隨即陷入了低潮。我再也無法創作出更好的作品,不,而是再創作出的作品都是垃圾,垃圾!”他的表情變得痛苦不堪,雙手抱住腦袋,狠狠的揉搓著自己的頭發。


    “你去見布朗德的時候,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你必須一個字不差的迴憶出來,這事關幾起案子的真兇是否能落網。”詹姆斯警長看見他似乎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試圖把他帶出來。


    可喬治就像沒聽見一般,他陷入痛苦折磨中不能自拔。他嘴裏一個勁念叨著:“垃圾,都是垃圾!我的腦子裏裝得都是垃圾!我再也拍不出那樣的電影,我的藝術生涯就此結束了,結束了!”


    “不,一切還在繼續!”曲寞的話讓他抬起頭來,“不過導演是布朗德,而你,是其中一個角色!”


    他滿臉懵逼,顯然是不明白曲寞這話是什麽意思。


    “從你去見布朗德開始,這部電影就正式拉開了序幕。你按照他的引導創作了作品,而正是你這部作品的播放,才促使現實生活中剝皮兇手的出現。一切都跟電影情節一樣在發展,警方有權利懷疑你就是剝皮案的真兇。”


    “不,我沒殺人!電影裏的故事情節都是虛構的!”喬治嚷起來,“可能是我的狂熱粉絲在模仿,而且他還把兇殘的程度升級了!”


    “你不用激動,我不是警方,我相信你隻是個角色,而並非是真正的導演者!”曲寞讓他安靜下來。


    “我隻是個角色?”他喃喃自語起來,成為導演這麽多年,他還從來沒試著在哪部影片裏跑一下龍套露露臉。他實在是不明白曲寞話裏的意思,自己怎麽就成了一個角色,而且還是在現實生活中。布朗德怎麽成了導演?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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