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方羨魚看著這群笑鬧著的玩家們,雖然覺得有點丟人,但也覺得十分可愛。


    司陽仙人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使得他不禁有些疑惑。


    是人都會有私心,怎麽可能對被迫赴死如此不在乎?這群奇怪的修士,當真是人!?


    隻見玩家們有恃無恐地衝進了護山大陣,隨著人數越來越多,整座山都發出了衝天般的白光。


    司陽、司陰兩人後退數丈,專門帶著不少親信弟子站到了生門的位置上——這是整個祭仙大陣唯一不受陣法影響的位置,也是破陣關鍵,所以也要守住這個地方。


    但是……


    那群太陰宗弟子仿佛根本沒想破陣似的,嗷嗷叫著就衝到大陣中,然後開始如沒頭蒼蠅一般亂竄,大部分居然亂跑著開始摘花薅草,更有甚者往樹上爬了起來!


    這簡直匪夷所思!


    誰也沒想到,讓司陽、司陰理解不了的玩家們,正趁著“劇情殺”,到處挖靈草靈植!


    “臥槽這裏好富裕啊!那個那個!那個花老貴了我上次賣給npc賣了兩銀呢!”


    “兩銀算個屁!哎哎哎!我先看上的這株天元草!你講不講理啊喂!”


    “你講不講理!誰先薅到算誰的!你說是你的,你叫它一聲你看它答應嗎!”


    “這裏這麽多靈草靈植,你非得跟我搶這一個是吧!?你說你是不是暗戀我!?”


    “吃屁吧你!”


    ……


    這種臨死前都要搶一堆根本不值錢的靈草靈植的行為,直看得眾紫微派弟子們懷疑人生。


    不過很快,大家就顧不得想太多了,因為在巨大的白光之中,無論是玩家還是紫微派弟子,都逐漸變了模樣。


    須發漸漸花白,皮膚起了皺紋,眼睛變得渾濁,身體也越來越瘦弱。


    僅僅幾分鍾的功夫,大家就已垂垂老矣。


    又過了沒一會兒,所有人都紛紛倒地,老死在了祭仙大陣中。


    祭仙大陣所謂“祭”,並非是祭血肉,而是祭生命。


    見到這一幕,司陽、司陰兩人麵露喜色——那麽多太陰宗弟子都這般輕鬆地解決了,可不暗喜。兩人對視一眼,司陽道:“叫其他弟子都來吧,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守在護山大陣前的弟子不過千數多人,大部分還都是外門弟子,放在太一紫微派中不過九牛一毛,就光是司陰仙人自己的司陰峰,都不止這些人!


    聽得司陽的話,司陰仙人也冷笑道:“那方羨魚隻怕以為我紫微派就這麽點兒人了,真是可笑!”


    語畢,他以指為筆,淩空成符。火色的朱砂紋樣泛著金光,逐漸變大,隨後化為點點星光,四散到了整座榮餘山之中。


    “謹請太一上神紫微門下,內外弟子八千聽令!神通莫測,威赫無邊!聲聞八極,名振九天!應吾急召,速速前來!”


    司陰仙人的聲音不大,但卻如水波蕩漾般,震蕩百裏,不僅將護山大陣所遮蔽的榮餘山囊括在內,連附近百多裏的村鎮、莊子,也都對這道聲音清晰可辨。


    “謹請太一上神紫微門下,內外弟子八千聽令!神通莫測,威赫無邊!聲聞八極,名振九天!應吾急召,速速前來——”


    “謹請太一上神紫微門下,內外弟子八千聽令!神通莫測,威赫無邊!聲聞八極,名振九天!應吾急召,速速前來……”


    那聲音如同在山穀中響起似的,迴音陣陣,再次泛著漣漪飄向遠處。


    與此同時,榮餘山內諸山峰、洞府、幽穀,凡有弟子,皆應召而來,不過須臾,祭仙大陣之外、司陽司陰兩人不遠處,就密密麻麻趕來了成千上萬的修士!


    這些修士大多數都是築基修為,煉氣期占比次之,金丹再次。元嬰隻有可數之數,即便如此,算下來也有幾十或上百!


    傳承數千年的宗門,真正的實力方才展露!


    遠處的飛舟之上,隗從容有些憂慮地看著這般場麵,忍不住問起焦雪鈴道:“這般陣仗,隻怕要請太陰神出手了吧?”


    焦雪鈴還沒說話,呂文元便接過話茬來,自信滿滿地講道:“這可真難說!師伯,您別看紫微派人多,但真算起來,也不夠多少發火箭炮打的!仔細說來,就如他們太陰宗弟子所言,打仗又不是村口械鬥,端看人多人少就行,別說上萬修士了,隻要不是金丹,甚至沒到元嬰,就是十萬個修士,也不過多浪費些武器的事!棘手的隻有司陽仙人和司陰仙人罷了,至多算上那百來個元嬰弟子,也有些難對付……火箭炮不容易炸死,近身鬥法的話,就他們太陰宗弟子那幾下子,都成不了一息!不過……”


    朝顏跟著補充道:“不過有宗主和百裏霜他們啦!沒問題的!而且他們也沒那麽不堪嘛!好歹有很多很有上進心的,天天下本打九幽魔,上迴我同事還跟我吐槽說【寒潭洞窟】排隊時間太長,都不想打了!”


    呂文元有些泛酸地嘀咕:“我要是不死之身,我也想天天下本打著玩!”


    朝顏白眼一翻:“得了吧!你那麽怕疼,給你點個火你都嚎得像沒命了似的!”


    “那能一樣嘛!他們太陰宗弟子都是傀儡身!能調疼痛值!當然不怕了!我要能屏蔽疼痛,我也不怕!哼!”


    說著說著,兩人的話題就不知道拐到了哪裏去,其中還夾雜著什麽“數據”、“屬性”,還有什麽“霸夫”、“底霸夫”之類根本聽不懂的詞匯,聽得隗從容一頭霧水。


    不過兩人半點不擔心的態度確實寬慰到了她,焦雪鈴也安慰道:“放心吧,太陰宗背後可是新生的太陰神!太一上神不敢出手,太陰神恐怕不怕,所以方宗主才如此有恃無恐!”


    隗從容隻好點頭:“但願如此吧。”


    然而,被眾人猜測的方羨魚,其實正心痛地看著係統能量積分餘額,計算著最壞情況下要花費多少才能徹底鏟平紫微派。


    至於隗從容和焦雪鈴他們猜測的太陰神……


    嗯……故意吹噓成太陰神的方羨魚現在還沒到元嬰修為呢,要不是靠著對術法五行的極致理解,和厚實的係統能量積分當做家底,恐怕早就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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