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那九個倒黴蛋的出發點多多少少也有可以理解的地方,大部分的人心裏確實潛藏著種容不得別人比自己優秀的念頭,何況此時有“人”已經立下規定說一號試煉場隻能誕生出一個幸存者。至於他們排除異己的計劃也有一點的可行性,雖然歹毒不符合道義但至少在那種情況下看來多多少少還是比較現實的,隻可惜他們遇到的對手是許浩倫。


    “那。”——聽完許浩倫的最後一句話後,王翼的眼中快速地掠過了一絲擔憂,但很快她便強行將那情緒壓抑了下來,盡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你……還恨我們嗎?”


    “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許浩倫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們的矛盾起源於立場不同,所以交鋒自然是無可避免。再者華北小隊覆滅在你們手上也並不是因為我手下留情,相反在麵對你們的時候我也一樣全力以赴想致你們於死地,所以我沒什麽可記恨你們。如果真要怪,我也隻會怪自己失策。畢竟她們最終是在我的帶領下踏進了陷阱。”


    聽完許浩倫的誠言我們都暗自鬆了口氣,想不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冷血毫無感情的人物卻對是非曲直有著強烈的判斷,或許這與他身為村長的父親從小給他灌輸的觀念有關。毫不誇張的說在真正與他相處了這半天時間後我們對他的看法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也暗自慶幸當初堅持將他收納入隊伍當中——雖然最開始的我也並不確定這麽做究竟對不對,最大的堅持來源於曾經心底對與他成為朋友的幻想。


    “好了。”見王翼似乎還想問些什麽,我趕緊打斷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吧,有什麽話等明天養足了精神再談。”王翼見狀也識趣地沒有再問,我們四人各自將背包中柔軟的東西鋪在地上試圖能讓自己睡得舒服些。我本想根據當前環境試著引導某種能夠在這種環境中睡得舒服的動物,但無奈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來什麽動物能在石頭上睡得舒舒服服,所以最終還是覺得省點力氣,就這麽維持著原狀湊合睡下了。


    在蘇惠敏將風遁關閉後王翼卻執意要留下一點光亮,至於具體原因她沒有細說,我們也沒多問,或許在她堅強的外表之下裝著一顆怕鬼的心。於是許浩倫便應著她的需求留下了一簇小火苗,並且將餘下的柴火以一種精巧的方式堆置起來,據他所說這樣一來小火苗足夠燃燒到第二天早上。我很快便貼著一塊岩壁睡下了,而蘇惠敏和王翼則以“最大化利用資源”為由將用背包中材料拚湊成的“簡易睡袋”貼著我身旁擺放了下去。蘇惠敏嘟起小嘴輕輕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隨後柔聲地說道:“晚安。”之後便貼在我的懷裏閉目休息起來。王翼則含蓄些,她開始的時候是用後背貼著我的後背睡著,但後來不知過了多久在我思考的時候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翻了個身前胸緊緊地貼著我的後背,這下卻弄我我怎麽也睡不著了。


    再來說說許浩倫,那小廝以“太特麽擠容易窒息”為名義獨立那“床鋪”布置在距離我們五六米的位置上,看著我被一前一後擠壓成肉餅的模樣他幸災樂禍地笑了笑,那表情仿佛在說:大眾情男也不好當呐。


    這一夜很漫長,也睡得非常安穩。不知是因為處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下,還是因為實在太過疲憊,整夜時間我都沒有醒來過。四周靜得可怕,唯有火苗在幹柴中跳動的“劈啪”聲,這一刻仿佛徹底地與世隔絕。


    不知是不是因為睡的方式不對,還是因為這裏沒有一點天然的光亮,早上起來時不僅沒有覺得精神飽滿反而覺得頭暈腦脹,這感覺簡直糟糕透頂。但更糟糕的還是來源於腹中的饑餓和喉部火辣辣的幹渴,說實話自從出身起我從來沒有餓過肚子,甚至覺得吃飯是件麻煩事情。之前總聽“某著名美食家貝爾格裏爾斯”說人不吃東西可以活三星期,但卻從沒想到過餓肚子居然是件那麽磨人的事情。


    “有吃的嗎?”雖然我也不太相信還要存糧,不過我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裏望向了“食品總監”古萊娜。


    “木有嘞。”此時王翼似乎已經醒來有一段時間了,正握一把軍用匕首用刀背替代著梳子粗糙地梳理著披肩長發。她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從天淵城帶出來的幹糧也吃完了,羅布泊這一程一直很趕,根本沒時間去搜尋食物。”她思索了片刻後突然壞笑著說道:“你背包裏不是還有一顆來自於霸王蠑螈的植物標本嗎?要不你就拿它充充饑吧,指不定味道不錯呢。”


    說到那顆植物標本我腦海中立馬聯想起了那隻像沒皮的鱷魚般惡心的“大蛤蟆”,特別是在它炸開後滿河的“血池肉林”,胃口頓時便消減了一大半。


    我又看向許浩倫,想著他凡事都考慮周全或許可能有些餘糧,但許浩倫也無奈地苦笑道:“這個我還真沒辦法,負責攜帶幹糧的是雲雁,而她和她的背包都在祭壇上一並被炸成了碎片,即使能找迴去估計也沒法吃了。”


    我們隻好不再對填飽肚子抱有幻想,但卻非常默契地達成了一個協議:在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前誰也不許再提起關於食物的一切信息!


    很快我們便開始各自訓練起來。許浩倫提出想和王翼嚐試一個配合,大致思路就是他通過將火藥圓規直射在王翼的盾牌上再通過王翼的盾牌折射從而達到某些不可思議的角度命中敵人。亦或者以這種方式表麵看上去瞄準一個人的方向實際的目標卻是另一個人,從而分散對方注意力迷惑對手。


    而我則不斷地嚐試著各類動物的突出能力,如獵豹被譽為陸地第一的奔跑速度、大象的硬化身體肌肉、壁虎的遊牆能力、藏羚羊的彈跳能力。甚至一些較為冷門的動物我也進行了嚐試,比如變色龍的易色能力、蟬的脫殼之術、甚至烏賊的噴墨之術——當然在我將大量的墨汁噴在王翼的盾牌上後被她狠狠地揍了一頓,而且老半天沒有再理我。


    在經過一係列的試驗後我意外地發現了一種出奇好用的能力——蠍子。在引導蠍子的能力之後大約在後腰的位置會生長出一根粗壯而有力的大尾巴,在尾巴的鋒頭上還生長著一枚鋒利的倒刺。我試著操控起這根附屬的尾巴,卻發現它和鷹翼一樣具有實體化的能力,而且操控起來非常靈活便捷,一旦熟練掌握後對於來自背後的攻擊也起到很好的防範。


    於是我便向許浩倫詢問起關於蠍子的資料來,試圖引導出一種劇毒的蠍子從而最大化發揮蠍尾的作用。


    “這個你還真問對人了。”許浩倫照例推了推眼鏡說道:“世界上最毒的蠍子就是巴勒斯坦毒蠍,對於它的毒性之可怕甚至連聖經當中都有所記載,如果你想培養蠍尾它倒是種不錯的選擇。”


    “呃。”我無奈地撓了撓後腦說道:“但我從沒見過這種蠍子的造型,光憑一個名字還是無法將其引導出來。”


    “這個好辦。”許浩倫掏出紙筆在筆記本上勾畫了片刻,很快一隻完整的蠍子造型便躍然紙上,雖然說不上是栩栩如生,但至少讓我能夠在腦海中大致勾畫出它的模樣來。


    隨著我對毒蠍的引導趨於完善,一根極其碩大而強壯的蠍尾頓時便從腰後的位置中衍生出來,橫空威武地甩動了幾下。同時一隻渾身赤黑殺氣凜凜的虛化毒蠍屹立在了我的肩膀之上,隨著它的一聲嘶吼,強壯的尾翼重重地甩向了位於我左後方的鍾乳石群,頓時便將成片的鍾乳石群成片成片地打斷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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