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敏。”我指向頭頂的黑曜石層說道:“開火灼燒,把它融成水。王翼,找個容器把融化後的液態黑曜石收集起來。”


    聽完王翼很快從包裏翻出了一個隔熱性能較強的水杯,而蘇惠敏也開始著手用藍焰灼燒著頭頂的黑曜石層。由於先前一戰的完勝大大增強了她的魔力,此刻火焰的強度與之前在祭壇之下時已完全無法比擬。


    “想法不錯。”許浩倫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圖,他推了推眼鏡說道:“重鑄倒確實是個好辦法。”


    很快王翼便收集了滿滿一杯灼熱的黑曜石液體將滾燙無比的水杯端到了我麵前,她故作埋怨地瞪了我一眼說道:“出去後你得賠我個水杯。”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從她手中接過水杯,與此同時許浩倫也非常默契地擰開了他隨身攜帶的水壺。


    “準備好了嗎?”我望向許浩倫問道。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與我一同蹲在了那個杯口大的圓洞旁。我深吸了一口氣,傾斜著水杯繞著洞口邊緣邊畫著圓挪動邊傾倒著水杯中滾燙的黑曜石液體,當液體流進洞內的同時許浩倫則迅速將水壺中的冷水倒入洞中將黑曜石液體迅速冷卻重新凝結成固體黑曜石,很快便順利地將那個杯口大的圓洞重新給封了起來。


    不知是因為蘇惠敏高強度的火焰還是我們太過緊張,當工序完成時我和許浩倫都下意識地擦了把汗,隨後許浩倫用腳掌輕輕地踏了踏重新封好的那塊地皮,試探了片刻後他才輕微地點了點頭。


    “好了,接下來該研究下這條“魚”了。”許浩倫提起剛才被他五花大綁扔在一邊的“飛魚”說道:“它和它的群落將成為我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現在我需要確認它獲取信息的方式。首先我們要從最基本的視覺、嗅覺和聽覺開始測試,雖然我不太相信它是用視覺來收集信息,但保險起見還是要先做一下測試。”說完許浩倫撿起王翼剛才用來裝黑曜石融液的水杯,將杯內剩餘的少量黑曜石融液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在昏迷的“飛魚”身上。


    “嘶~~”


    隨著一聲腐蝕聲,那條昏迷的“飛魚”很快慢慢蘇醒過來,滾燙的液體使它劇烈地掙紮起來。無奈許浩倫的繩結綁得非常完美,無論它如何掙紮都難以做出大幅度的動作。


    “好了,蘇小姐,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許浩倫望向蘇惠敏說道:“請關掉你的球狀光圈後退五步,等我讓你打開的時候再打開。”


    蘇惠敏聽完順從地關閉了風盾,寂靜的昏暗中很快傳來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後退了幾步後腳步聲很快再次停止。


    很快許浩倫的聲音從我左側傳來:“好,現在,重新打開光圈。”


    “唪…;…;”


    蘇惠敏很快重新激活了風盾,光圈隨著風盾的擴展很快重新將四周照亮。我們同時望向許浩倫手中提著的“飛魚”,而它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動作,似乎對這光芒並不感興趣,依舊惡狠狠地試圖掙脫繩結咬向離它最近的許浩倫。


    “看來不是視覺。”許浩倫分析道:“它或許是被我的超聲波所吸引而來,所以現在我們再來試試聽覺。”說完許浩倫再次望向距離我們較遠的蘇惠敏說道:“蘇小姐,現在請盡可能地製造出較大的聲響,其他人保持安靜。”


    蘇惠敏打量著身上的東西,思考了片刻後舉起法杖用棍柄重重地敲擊著腳下的黑曜石層,發出“咚咚咚”的敲打聲。我們再次望向許浩倫手中的“飛魚”,而它依舊如先前般對這敲打聲完全提不起興趣,眼中隻有提著它的許浩倫。


    “還剩下嗅覺。”許浩倫有些失望地說道:“真希望這種東西不是靠什麽其它奇怪的方法來收集信息,不然對我們來說它的價值就徹底失去了。”


    “嗅覺的話…;…;”我不解地問道:“要怎麽試?”


    “強烈刺激性氣味,或者它們可能喜歡某種特殊的氣味,比如鯊魚會對血腥味特別敏感。”許浩倫指著“飛魚”不斷張合著的獠牙說道:“你看它的牙齒上還殘留著些許肉絲,這東西或許會對生肉或者血液的味道異常敏感。”


    “呃…;…;”我依舊不解地問道:“但我們上哪去找?”


    “我自有辦法,你們且後退。”說完許浩倫將軍用匕首刺進了黑曜石壁中,提起被捆綁的嚴嚴實實“飛魚”將它掛在了刀柄上,隨從腰包中取出一對全指手套,但卻隻給右手戴上了手套,左手依舊保持赤手的狀態。


    “王小姐,借你的匕首一用。”許浩倫望向王翼說道。


    “什麽鬼!”王翼一邊解開腰帶上的匕首扣一邊不滿地迴應道:“本小姐姓古!”說完便冷哼一聲將匕首遞給了許浩倫,許浩倫接過匕首後又望向蘇惠敏說道:“借點小火。”蘇惠敏也配合地用法杖製造出了一小團深藍色火焰供許浩倫使用。許浩倫一麵用左手握著匕首在火焰上烘烤一麵將戴著手套的右手不停地在黑曜石壁上來迴摩蹭著,似乎是想將黑曜石的氣味沾留在手套上。


    “它們所棲息的環境中布滿了黑曜石的氣味,如果它真的是用嗅覺進行感知,對這熟悉的氣味應該不會有太大反應。”說著許浩倫將左手背在了身後同時將那隻戴著手套的右手慢慢伸向了“飛魚”,或許是因為除了黑曜石的氣味外那皮手套上還摻雜著天生自帶的皮革味,所以“飛魚”依舊對這股陌生的氣味作出了反應。隻是相比之下,此時的“飛魚”並不像剛才那樣的狂躁。


    隨後許浩倫便地將右手收迴了身後,伸出完全裸露的左手慢慢接近“飛魚”。隨著許浩倫的左手不斷接近“飛魚”開始變得狂躁起來,即便許浩倫的手還沒近到剛才的位置,但其亢奮程度卻早已遠超先前對手套所產生的反應。許浩倫見狀迅速揮起匕首在左手的手掌上劃出一條血痕,血液頓時如雨滴般順著裂口不斷向下滴落。與此同時“飛魚”也變得極端狂躁起來,它就像一隻掉進沸水中的鴨子般瘋狂地撲騰著兩側的“翅膀”試圖衝破網繩的束縛,拚了命地拱動著身軀向著許浩倫的方向撲騰。許浩倫舉著滴血的左手不斷在它身邊擺晃著,而它也一刻不離地緊跟著許浩倫左手的位置調整著利齒的朝向,狂熱的程度完全不亞於一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看見毒品時的模樣。此時它的狂躁感已經遠遠超出先前所有行為的極限,看來確實如許浩倫所說,這玩意對氣味異常的敏感,尤其是血腥味。


    “很好。”許浩倫見狀麵露喜色,隨即將仍在滴血的手掌伸向蘇惠敏禮貌地說道:“有勞了。”


    蘇惠敏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揮起法杖開始對他進行治療。看到這一幕我和王翼不由得佩服起來,和聰明人相處確實省事得多,很多東西即使不用說他也能夠從所掌握的間接線索中推測出來,不愧是兩次幾乎將我們團滅的天才。雖然這頭銜的來由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簡單。


    很快許浩倫手掌上的血痕便重新愈合,他拔出影綴一刀刺死了仍在撲騰著的“飛魚”,隨後轉向我們說道:“測試完成,看來新計劃的可行性更大一些,我請求更改計劃。”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也沒去追問新計劃究竟是什麽,因為我想不管是什麽都一定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於是便點頭表示同意地問道:“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炸穿巨人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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