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辨這哐哐哐幾個頭磕下去,根本沒給陳元反應的機會。


    現在這架勢,陳元想不當這個太傅都不成了。


    太傅位列三公,正一品位,處於專製統治者的核心位置,是皇帝統治四方的高級代言人。


    直接參與軍國大事的擬定和決策,在皇帝幼小或皇室暗弱時時常成為真正的統治者。


    太子太傅,商、周兩代已有太子太傅及少傅,作為太子的師傅。


    漢沿置,秩三千石,位次太常。


    東漢秩中二千石。


    太子對其執弟子之禮。


    不過,在東漢,太傅實際上是個虛銜了,地位高,但是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權力了。


    唯一的便是這官職是跟太子息息相關的。


    隻要接下了這官,就代表著基本跟太子綁定了。


    陳元現在也隻能接著了。


    這個時候要是再拒絕,那可就真的是在打漢靈帝的臉了。


    那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所以,陳元隻能親自弓下身去,一邊把劉辨扶起一邊道:“太子如此大禮,豈不折煞微臣,既然陛下和太子都不嫌棄微臣才微德淺,那臣就勉力一試,還望太子多多包涵才是。”


    看到陳元答應了,漢靈帝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說,這也為太子拉上了一個強援。


    有陳元做辯兒的師傅,就算將來結果最壞,想來也是可以保住性命的吧。


    劉辨看到陳元答應了,也是十分高興。


    完全沒有因為陳元年紀輕而小視陳元的意思。


    開玩笑,涿郡陳子初,如今早已名滿天下,聲震九州了。


    看到劉辨對自己甚是恭敬,陳元心中也不由的泛起了幾分心思。


    在曆史上這位漢少帝可是十分淒慘的。


    沒做幾天皇帝就被董卓指使李儒給弄死了。


    不過,劉辨的皇後唐姬倒是沒有死。


    劉辯死後,唐姬迴歸故裏,因節烈不願改嫁他人,後被漢獻帝下詔迴到皇宮裏居住。


    並封唐姬為弘農王妃。


    這說明劉辨這個人還是不壞的。


    起碼有一個女人願意為他守節。


    所以在路上的時候,陳元在考慮一個問題。


    難道說真的要把劉辨和劉協都弄死嗎?


    這兩個人說真的,都不算什麽暴虐之徒,就是懦弱了一些罷了。


    可是如果不搞死他們,劉備怎麽做皇帝呢?


    隻有他倆死了,劉備才能名正言順的登基。


    不然劉備就有篡逆之嫌疑。


    難搞啊。


    實在不行,把兩人給弄到國外去算了。


    一個搞到美洲,一個搞到非洲。


    暫時先這麽著吧。


    劉辨隻要保住他的性命就行了,反正董卓會把他的天子之位給廢了的。


    待陳元走後,漢靈帝悵然許久。


    突然他問一旁的張讓:“你說這陳元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是的,劉宏有點看不透陳元。


    你說陳元貪戀權勢吧,那根本不可能。


    因為陳元完全可以要求更高的官職和更大的權勢,可是陳元沒有,在太學祭酒的位置上幹的似乎十分帶勁。


    你要說他不貪戀權勢,也不盡然。


    陳元跟何進的交易,漢靈帝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漢靈帝並沒有幹涉。


    八關都尉雖然重要,但是給了陳元也沒什麽。


    因為現在洛陽有北軍五校,有西園八校尉,在漢靈帝看來,這足以鎮壓一起了。


    陳元要八關都尉多半是想給荊州一些便利,對於這一點,漢靈帝並不是太在意。


    荊州不管怎麽說也是老劉家的人,而且跟豪強頗有些勢不兩立的味道。


    所以荊州從某種程度上說是跟朝廷站在一起的。


    從這一點上看,陳元還是有一些權勢之心的。


    除此之外,這家夥不貪財,不好色。


    唯一有一點那就是似乎喜歡舉薦人才。


    陳元在洛陽的這兩年裏,又發掘了不少的人才,能夠安排的都安排了。


    不能安排也都收羅在了麾下,有的放到了襄陽書院,有的則是放在了太學之中。


    從這一點上來看,陳元所謀甚大啊。


    對於漢靈帝的問話,張讓沒有迴答。


    深知漢靈帝脾性的他,知道漢靈帝這是在自言自語呢。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漢靈帝突然冒出一句:“我觀陳子初,所謀甚大啊。”


    這話把張讓嚇了一激靈。


    難不成陛下想要對付陳元?


    讓太子拜師是迷惑陳元的一種手段?


    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那陛下的手段可真是越來越莫測了。


    好在,漢靈帝也隻是說說罷了。


    沒有真的要對陳元動手。


    漢靈帝不是傻逼。


    不可能現在對付陳元。


    對付陳元就是對付荊州。


    兩年前的荊州數十高手橫掃五大家族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呢。


    那幾場戰鬥陳元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可謂是驚破世人。


    陳元本身戰鬥力已經如此可怕,更何況荊州還有那麽多高手呢?


    除此之外,荊州還有幾萬軍隊呢。


    這是鬧著玩的嗎?


    要是漢靈帝敢對陳元動手,說不定荊州下一刻就敢打進洛陽來。


    況且,陳元對大漢江山有沒有什麽害處,漢靈帝也沒有動他的理由。


    或許陳元有著其他心思,比如讓劉備做皇帝什麽的。


    對於這一點,漢靈帝倒是看的很開。


    為什麽?


    因為漢靈帝自己就是從藩王被搞來做皇帝的。


    桓帝也是。


    所以,在漢靈帝看來,如果劉辨和劉協真的不行,劉備來做皇帝也不是不能接受。


    都是老劉家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果是換成其他豪強之家,漢靈帝就接受不了了。


    所以,雖然知道陳元所謀甚大,漢靈帝也沒有對付陳元的想法。


    不僅是不想動,更是不能動,不敢動。


    陳元當然不知道自己走後,漢靈帝還有這麽一出。


    知道了陳元也不在乎。


    現在的荊州對於拿下天下早就有了把握。


    之所以現在沒有發動,一個是劉備自己的問題。


    劉備不可能篡位的。


    所以,要等時機。


    其次便是陳元想要更加完整的保存整個大漢的元氣。


    現在荊州是可以拿下天下,可是以武力橫推,必然會造成生靈塗炭。


    在陳元的設想中,統一天下固然要打仗,不過最好能少打仗。


    少打仗就少死人。


    人口才是一切的根本。


    想要少打仗,就要做更充足的準備。


    而且還需要一個最好的時機。


    這時機就是董卓進京了。


    所以,現在來說,沒有任何人比陳元更希望董卓進京了。


    時光如水,從指尖溜走。


    眨眼之間,便到了漢靈帝歸天的日子。


    這一日,鑒天台響起了鍾聲,足足響了四十五下。


    正在東觀之中的陳元聽到了這個鍾聲,不由的怔了一下。


    隨後,和一旁的郭嘉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長歎了一聲。


    陳元對郭嘉道:“奉孝,陛下去了。”


    郭嘉也是精神莫名:“是啊,先生,陛下走了。”


    這個掌管龐大帝國近乎二十年的人終於還是走了。


    別管漢靈帝是不是明君,可是他在位一日,這天下就還能勉強安穩一日。


    如今這位頗有手段,毀譽參半的帝王走完了他的一生,帝國何去何從,無人知曉。


    除了陳元。


    兩人感歎了一下之後,陳元迅速的趕往宮中。


    作為太學祭酒和鑒天台副台主,在這個關鍵時刻,定然是要發揮巨大作用的。


    舊帝治喪,新帝登基等等,這一切自有朝廷法度,陳元也沒什麽好說的。


    一起按照法度來就是了。


    太子劉辨,也在眾人的支持下,穩穩當當的坐上了天子之位。


    新帝登基之後的最重要的兩個事情是什麽?


    製定年號,為先帝上諡號。


    在年號製定上,陳元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因為在陳元看來,什麽年號都無求所謂。


    再好的年號也增加不了百姓的一粒糧食。


    隨便他們折騰去吧。


    最後折騰來折騰去,終於定下了光熹這個年號。


    接下來便是給劉宏上諡號了。


    這一次,朝廷之中就開始了大鬥爭了。


    上諡號,官宦集團是沒有發言權的,直接被排除在外。


    主要鬥爭的便是以何進為首的外戚集團和以袁槐為首的文官集團了。


    何進想要給劉宏上一個美諡號。


    文官集團當然是要給劉宏上一個惡諡了。


    理由很簡單,誰讓這家夥搞出了黨錮之禍呢。


    文官集團怎麽可能對漢靈帝有好感,給他上惡諡是必然的。


    靈這個諡號,看上去不是那麽惡劣,實際上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惡諡。


    死而誌成曰靈(立誌不命也)


    亂而不損曰靈(不能以治損亂)


    極知鬼事曰靈(知其能聯徹)


    不勤成名曰靈(本任性不見賢思齊)


    死見鬼能曰靈(有鬼為厲)


    好祭鬼神曰靈(敬鬼神不能遠也)


    劉宏是哪一條?


    亂而不損啊。


    有黃巾之亂給劉宏來一個靈,在文官看來已經是他們寬宏大量了。


    何進肯定是不同意啊。


    於是乎,兩大集團便鬥爭了起來。


    可是何進這邊哪是文官的對手,眼看著這事就要塵埃落定。


    陳元站了出來。


    此時的陳元經過兩年太學的韜光養晦,氣度越發的儼然,年紀雖輕,但已經是一派宗師和重臣氣度。


    陳元站立在溫德殿中,如鬆而立。


    給劉宏上諡號,現在最著急的是誰?


    其實是當今天子劉辨。


    因為這是要給自己老爹上諡號啊。


    如果上了一個惡諡,以後他還有什麽麵目去地下見漢靈帝。


    而且,這是文官集團對天子權威的一次打壓。


    明明白白的告訴劉辨,現在我們就是要給伱爹上一個惡諡,怎麽地吧?


    這是文官集團對於新天子的一次示威。


    劉辨雖然文弱了一些,但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這裏麵的道理。


    就算他不知道,陳元也會告訴他的。


    這是劉辨登基之後第一次跟文官集團的對抗,如果輸了,那劉辨以後的天子威嚴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必須要贏。


    陳元其實思考過這個問題。


    自己要不要出手幫助劉辨贏下這一句。


    如果不出手,似乎也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靈就靈吧。


    其實也不能算是太過。


    畢竟劉宏這家夥在位的時候確實幹過不少荒唐事情。


    但是轉念一想,漢靈帝對自己算是不錯的了。


    而且還讓劉辨拜自己做老師。


    劉辨對自己也是非常的恭敬,是真把自己當老師對待了。


    既然如此,陳元覺得,如果自己不出手,看著劉辨被這些文官欺負,念頭就不通達了。


    這也不符合自己的理念。


    所以,陳元決定出手了。


    不為其他,就為自己的一個念頭通達。


    陳元淵渟嶽峙的站在溫德殿中央,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要知道,陳元現在不僅是一品強者,更是太子太傅啊。


    身份之高,除了天子之外,不下於任何人。


    陳元掃視了殿中大臣一圈,凡是被陳元眼神掃過的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凜。


    威勢之盛,可見一斑。


    何進看到陳元出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打嘴仗這活,他是真的不擅長啊。


    陳元掃了一圈之後,最終目光落在了袁槐身上。


    其他人也許怕陳元,袁槐並不怕。


    所以,袁槐也是淡淡的看著陳元。


    意思很明顯,你陳子初想要幹什麽?


    看著袁槐的眼神,陳元笑了笑。


    “次陽公,吾以為先帝之諡號為靈,這很不妥。”


    袁槐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看著陳元:“子初此言何意?”


    陳元道:“靈乃惡諡,次陽公不會不知道吧?”


    袁槐點點頭:“吾自然是知道的,那又如何?”


    好家夥,袁槐這是指著鼻子罵了。


    “那又如何?我覺得不如何,這諡號不妥,我陳元不同意。”


    袁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子初真要反對?”


    陳元斬釘截鐵的道:“當然。”


    袁槐憤然道:“先帝以支庶而登至尊,由蕃侯而紹皇統,不恤宗緒,不祗天命;上虧三光之明,下傷億兆之望。於時爵服橫流,官以賄成。自公侯卿士降於皂隸,遷官襲級無不以貨,刑戮無辜,摧撲忠良;佞諛在側,直言不聞。是以賢智退而窮處,忠良擯於下位;遂至奸雄蜂起,當防隳壞,夷狄並侵,盜賊糜沸。小者帶城邑,大者連州郡。編戶騷動,人人思亂。當此之時,已無天子矣。如此之天子,靈字已是美諡也,陳子初,如有何麵目說不同意!”


    好家夥,袁槐是瘋了吧。


    這樣的罵天子。


    雖然劉宏死了,是先帝了,可是你這樣辱罵,也是有失為臣之本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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