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自己一個人悠閑自在的,現在後麵跟著一個木頭臉似乎格外壓抑,江澤一轉身就看到了光明正大跟在他後麵的東門青,東門青果然是一代俊男啊,額頭上畫著半朵簡單的杏花,體格健碩,眼神不像之前那樣如一潭死水,現在的東門青的眼神很堅定,似乎有著使命一般。


    江澤叼著嘴裏的雜草,用手拍了拍比自己高出一個眉毛的東門青,果然東門青還是像以前一樣嚴肅得可怕,他倒是很想知道為什麽東門青這麽輕而易舉地被蘇眠控製了。他壞笑著說道:“東門兄,別跟著我行不?你應該已經知道杜軒之圓寂了吧?跟著我也見不到他了。”


    杜軒之是東門青和江澤共同的痛,而江澤以為東門青是為了找杜軒之所以才跟著他的,心中倍感無奈,沒想到東門青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謝謝你救我,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毛孩救。”


    江澤白了白眼,說道:“然後呢?三跪九叩?”他可受不了任何人行這種大禮,就算是剛剛從杏花村出來也是逃出來的,人們又是圍著他一圈要求慶祝,一口一個叫大仙的,實在讓人感覺很肉麻。


    “不必,我會替你師父照看你的。”東門青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了看江澤,鄭重其事地說。而現在的江澤簡直想吐血,好不容易擺脫了杜軒之,又來了一個東門青。但是江澤轉念一想自己修為尚淺,雖然已經見識過不少妖怪但還是有些難以擔保,東門青也算是個長輩,自然照顧他多一點,想到這裏就一口爽快答應了。


    就這樣本來的獨行俠現在變成了兩人行,東門青平日裏不會說話,是真的屬於忠心耿耿的老將類型,明明是自己的長輩卻讓人家這樣操勞,江澤反而有些對不住了,東門青常常幫江澤捕魚、摘果子,還任勞任怨的,說是照看他,倒不如說是多了一個侍衛,江澤也自然是享受這種感覺,至少自己不愁吃了,東門青的野外技能可不比他差。


    江澤不像是杜軒之那樣總是迷路,一迷路還是迷路好幾天得沒吃沒喝,他們很快就到了一個小鎮,小鎮上熱熱鬧鬧的,江澤還是像以前那樣對什麽都有好奇心,要不是東門青拉著他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溧陽,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鎮,從這裏經常可以找到夏、商、周等朝代的寶貝,人們也是熱衷於挖這種古董才富有了起來。而溧陽有一種傳統習俗,農曆二月十五,這是專門感謝公元前的老祖宗傳下來的古董的日子,常常會找到小鎮上最優秀的歌姬,讓她們在特定的日子裏跳舞唱歌表示感謝老祖宗,這種習俗也不知道流傳了多少年,隻知道一到那個日子就像是過元宵一樣熱鬧,家家戶戶都會掛起燈籠,把自己家裏所有挖到的寶貝都拿出來供一供,等到晚上就是歌姬表演的時候。據說在這個國家裏,溧陽的歌姬是最為出色的,而她們的身份卻是高不可攀的,不像是其他地方的歌姬隻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現在這時候正好是臨近農曆二月十五,江澤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麽好可以看到演出就拉著東門青亂跑。現在雖然還沒有到二月十五,但是應經有了很濃的氣氛,家家戶戶掛起了燈籠,都是大紅色的,燈籠上的圖案很特別——是一個正在歌舞的女子,雖然早有聽說過這種事情,隻是親眼見到還是不容易的。


    這時候江澤卻是感覺背後一寒,猛地往迴看去,卻發現後麵隻有一個別人暫時放在門口的紅燈籠,而燈籠上的曼妙女子的眼睛看上去像是直勾勾地看著江澤,讓人心生寒氣,江澤立刻收斂了行動,不想引人注目。東門青似乎也感覺到了怪異,眼睛同樣對視著那點墨跡眼睛,卻也沒有看出個蹊蹺來。


    夜色漸漸降臨,人們的紅色燈籠都上了火,街道上頓時是一片燈火通明,人們陸陸續續地出門逛街,盡管已經黑幕籠罩,但是街道上還是一片生機勃勃,這讓江澤想起了小時候去皇城那叫一個熱鬧,或許比這裏熱鬧好幾倍,而江澤在客棧裏和老闆娘詢問著這裏的習俗和傳統,老闆娘看起來是一個十分瘦弱的女子,身材如同紙片一樣薄弱,嘴上更是一副伶牙俐齒,不斷對江澤侃侃而談,明顯是對江澤的感覺非常好。


    “老闆娘,我問下你們這裏這麽熱鬧是有什麽節日嗎?”江澤指了指外麵,把手擱在櫃檯上,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雲遊和尚,倒像是一個哪裏來的小混混。


    “快到歌燈節了,你可是幸運。”老闆娘笑著說道,手上倒著江澤要求的酒。


    江澤嗜酒如命,這點倒是很像杜軒之,想起來小時候杜軒之喝醉的時候常常會要求他一起與他共品美酒,盡管年幼,但是酒量已經被培養的不淺,而長大了之後更是離不開酒。雖說佛門是禁酒禁肉,而杜軒之是禁什麽吃什麽,雖說江澤喝酒,但是從來不吃肉,所以導致他的身材雖然不瘦弱,但總是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早有聞溧陽的歌燈節,也是沒想到自己如此幸運。”江澤的嘴唇慢慢貼近酒碗,細細地品了一口就說道,喝酒的樣子極其斯文優雅。


    老闆娘這就開心了,故意挑逗道:“公子是不是前來觀賞美人啊?我們這裏的歌姬可是高不可攀的。”


    江澤微微笑道:“佛家人早已斷了紅塵。”


    老闆娘一愣,也不好說什麽,畢竟調侃佛家人便是對佛祖的不敬,一下子拘束了起來,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為何不剃髮?為何還喝酒?”


    “這佛啊,在心裏的。”江澤一口飲盡,轉移了話題,“老闆娘可還有空房了?”


    老闆娘一聽有了生意,卻又想了想為難地說道:“因為臨近歌燈節了,所以很多外鄉人趕來觀看,大部分客棧都滿了,小店也隻剩下一家客房了。”


    “無妨。”江澤笑著就拿出了銀子支付,老闆娘帶著兩人看了看房間就離開了。


    江澤趴在窗欄上看著樓下的景象,車水馬龍,實在是熱鬧,而江澤仍然是迴想起了今天白天時候的那種寒意,那雙墨色的點睛如同一個活人一樣有神。他仔細看著路上的燈籠,多數是有畫著歌姬的樣子,這種燈籠在其他地方是沒見到的,但是燈籠的形狀非常普通,而燈籠上的歌姬也隻是寥寥幾筆畫著。


    一旁的東門青卻準備叫夥計來一床被子打個地鋪,就被江澤笑著阻止了。


    “東門兄,你我皆是男兒身,盡管我是佛道中人你可能畏忌,但是你我交情何須如此?”江澤筆畫了一下床鋪,示意自己睡覺的時候睡相好得很,臉上的壞笑卻是止不住,一副浪子的樣子。


    東門青隻好作罷,跟江澤說起了今天他感覺到的怪事,“今早我感覺那燈籠有問題。”


    一說到正經事江澤也不再調侃,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實在拿不定,畢竟到現在來說沒有聽說什麽怪事,若自己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有妖怪,那自己的運氣是有多背啊。江澤喝了一口茶,褪去了一點剛剛衝上來的醉意,反正現在也沒什麽異常,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麽緊張?


    於是江澤問了自己特別想知道的一件事,“東門兄,你堂堂妖王是怎麽被一隻小狐狸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江澤輕笑道,迴想到之前在杏花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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