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軒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


    南風迴答村長:“也不算治好了,就是最近得了一個偏方,說是治膿瘡有效便拿來試了試,但要完全好還需要些時日的。”


    “好,好,好啊,”村長笑得有些不自然。


    這南風咋一退婚就變聰明了呢?不但變聰明了,還變漂亮了。


    南風見村長笑得不自在,為了轉移話題,便主動把今天在鎮上買的零食拿出來:“莫叔,要吃冰糖葫蘆嗎?還有燒餅,還有綠豆糕……”


    “你買這麽多吃的呀?一個人吃得完嗎?”村長當然不好意思要一個小女孩的東西,隻象征性地拿了一塊綠豆糕,再掰開一半給莫文軒。


    莫文軒很嫌棄地拒絕了。


    村長有些尷尬,便對南風嗬嗬地笑了笑:“你別管他,他剛考完試,估計心裏有些煩燥。”


    南風無所謂地笑笑,隨後問:“原來你們今天去鎮上考試了啊?”


    莫文軒把頭偏向一側,顯然不屑迴答這問題,這南風又沒讀過書,她懂什麽。


    但村長卻顯得挺自豪的:“不是去鎮上,是去縣裏,昨天就去了,還在縣裏的客棧住了一個晚上,文軒呀,去考童試,考上了就是秀才嘍。”


    秀才?


    南風不了解這一代的考試製度,也不知道考了秀才有什麽好處,便隨意笑了笑:“噢,原來是這樣!”


    莫文軒忍不住對村長說:“爹,你跟她說這麽多幹嘛,說了她也不懂。”


    村長便問南風:“風丫頭還不識字吧?”


    南風正要迴答識得一些,但村長沒給她迴答的機會就接著往下說了:“我們家文軒從小就有讀書的天賦,這次考秀才是誌在必得的,等中了秀才,接下來就該考舉人了,考上舉人就相當於鯉魚跳出農門了,今後就算不進京考狀元,也一定能在縣上謀個好職位。”


    說到舉人,南風想起以前學過的《範進中舉》,本是一個落魄老秀才,突然中了舉人,結果張鄉紳立即送賀銀和房屋,範的丈人胡屠戶立時變了嘴臉吹捧女婿“是天上的星宿”,而範進更是高興得發了瘋。


    說明中舉後便可升官發財。


    南風嗬嗬地應了一句:“那恭喜莫叔了。”


    天色更晚了,但騾車才走了一半路,南風心想,這村長怕是要跟她聊一路了。


    村長又問:“風丫頭,你不怪莫叔當初退你的婚吧?”


    南風搖頭:“不怪,有啥可怪的,文軒將來是要考狀元的人才,今後想娶公主都可以,哪裏還看得上我呀。”


    莫文軒看了南風一眼,這次不是厭惡,而是驚訝。


    這丫頭講話越來越有水平了。


    村長嗬嗬地笑道:“難得你這麽想,不過你放心,我今後在村子裏一定會多關照你的。”


    “謝謝莫叔。”


    南風心想,她也不一定會長期待在村子裏,人都是要往高處走的,她今天還盤算著等攢夠錢就去縣裏做點小生意,不用整日上山下地,風吹日曬的,這樣老得快。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莫文軒終於開口了:“爹,要你關照,人家有野哥呢。”


    說到野哥,村長頓時拍了拍腦袋:“也是,風丫頭跟野哥這麽好,恐怕好事將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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