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鐺!”


    “鐺!”


    當厚重的鍾聲響起,整座總觀山門,忽然好像“活”了過來。


    一道道遁光自四麵八方,向著正殿的方向匯聚而至。


    白蒼來到正殿的時候,此處赫然已經有三艘五牙大艦懸浮半空,每一艘都大如峰巒,船體上遍布陣紋禁製,流轉著道道靈光。


    此乃赤龍總觀壓箱底的鎮觀寶船,亦是少有的戰爭法器。


    每一次出動,都要消耗海量的資源,堪稱吞金巨獸,每一刻都在燃燒著數不清的靈玉。


    而與這龐大的消耗相對應的,則是它恐怖的攻伐之力。


    尤其是艦首的五行龍牙射潮弩,號稱“一箭破海,屠蛟射潮”,金丹以下的蛟龍,難擋一箭之威,對護山大陣更有奇效,乃是破山伐廟的大殺器,輕易都不會動用。


    一旦動用“五牙大艦”,必定是要有足夠的“祭品”,才對得起它如山如海的消耗。


    而這一戰,赫然也被元天罡等總觀高層,當成了夏國禾山教的“亮劍之戰”,可謂是孤注一擲、誌在必得!


    “刷!”


    白蒼駕馭青雲,飛上甲板,數十道陰冷淩厲的目光,瞬間釘在他的身上。


    赫然卻是一個個身披黑色甲胄,背負旗槍,腰懸長刀的甲兵。


    這是赤龍總觀的又一底牌:五陰鬼騎!


    每一位五陰鬼騎,“生前”都是先天武者,經過秘法煉製,處於非生非死的狀態,背負的旗槍,每一杆都是猴版的陰魂幡,拘禁著一頭十年老鬼。


    一旦進入戰鬥狀態,五陰鬼騎引五鬼入體,瞬間爆發的戰力,幾可與百竅修士爭鋒。


    而且悍不畏死,無痛無懼,上來就要跟敵人同歸於盡。


    隻因五鬼入體後,五陰鬼騎本就也活不了多久。


    最多一時三刻,就會精血耗盡而亡,屬於一次性的消耗品。


    不過死去的五陰鬼騎也不會浪費,隻要屍體完整,就是煉製屍兵的最好材料。


    赤龍總觀的另外一支底牌:銅甲屍衛,很多就是由五陰鬼騎“轉職”而來。


    如此強力的偽道兵,自然也是價值不菲。


    整個赤龍總觀,長期維持的五陰鬼騎,也不過是五百左右。


    這一次征伐水府,一次性就出動了三百之數,不可謂不是下了血本!


    除此之外,諸多執事亦是手持法器,帶領著巡山力士,在甲板上來迴巡遊,一副殺氣騰騰的姿態,


    不過當他們看清白蒼的麵容的時候,卻都紛紛低下了頭,“我等拜見白真傳。”


    白蒼點了點頭,閑庭信步般越過甲板,邁步走進船樓。


    “白真傳。”


    “見過白師兄。”


    “白師兄好久不見,此次出戰,還請白師兄多多照顧。”


    船樓中已有十餘名內門弟子,見到白蒼紛紛起身行禮,熱情地打著招唿,形成了眾星拱月之勢。


    雖然白蒼入門不久,在九大真傳中排名最末,而且幾乎沒跟總觀內外的人,進行過什麽交際。


    但是白蒼的“人氣”,赫然卻是九大真傳之首,可謂是深得“人心”。


    除了已然上位雜院之主的姚崇古外,道基真人以下,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個比白蒼人氣更高的練氣修士。


    就連苦心經營已久的黎純風,在白蒼的麵前亦是黯然失色。


    沒辦法,天才丹師就是如此豪橫。


    在場的內門弟子當中,誰沒收到過白蒼迴禮的“培元養神丹”?誰又不想與他攀上關係?


    “嗯,諸位師弟好。”


    白蒼點了點頭,麵帶溫和笑意,“白某姍姍來遲,讓諸位久等了。”


    眾人聞言卻是紛紛道:“白師兄來得正好,是我們來早了。”


    看到這一幕。


    端坐於上首左側的趙雲龍,麵上不由得掛上了寒霜。


    看到白蒼風光無限,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如果說此前,他公然表示對白蒼的“不滿”,確實是有點坑黎純風的意思,其實並未太把白蒼放在心上。


    但是隨著白蒼的逆天崛起,趙雲龍對白蒼的嫉恨確實越來越深。


    尤其是素來對他不假顏色,讓他“愛而不得”的方寶琉,卻跟白蒼走得極近,傳聞已是白蒼“舔狗”後,趙雲龍更是嫉恨欲狂。


    痛!心痛!太踏馬痛了!


    甚至有一種白蒼是他“命中克星”的錯覺,讓他嫉恨得心理扭曲、質壁分離。


    韓擒虎也好,方寶琉也罷,所有他求而不得的東西,在白蒼的麵前,卻是唾手可得。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哼!幸進之輩,三姓家奴!”


    念及於此,趙雲龍的眸光陡然變得銳利,陰冷的眼神釘在白蒼的身上,冷笑著說道:“爾等想攀高枝,怕是拜錯了山頭。”


    “這等心思狡詐的牆頭草,在門內固然是如魚得水,但在此戰當中,不拖我等後腿便是萬幸,還想讓他庇護爾等?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神色凜然,不敢再跟白蒼搭話。


    白蒼聞言卻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趙雲龍,不知道對方的恨意,到底從何而來。


    難道是被我搶了老婆?還是我不小心滅了他的滿門?


    不過這些都無所吊謂,白蒼也完全沒有興趣跟他進行口舌之爭。


    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麽?找個機會弄死他就是了!


    於是白蒼隻是淡淡地暼了趙雲龍一眼,便來到上首右側的雲床上坐下。


    無視才是最大的輕蔑!


    見此情形,趙雲龍頓時麵色漲紅,恍若豬肝,唿吸急促,渾身顫抖。


    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忽然一道遁光落下,高踞上首寶座。


    “趙雲龍,大戰在即,你能不能有點大局觀?”


    張遠峰冷冷地暼了趙雲龍一眼,毫不客氣地訓斥道:“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以後莫要再說。”


    “否則勿謂我言之不預!!!”


    說罷,又轉頭對白蒼溫和一笑,毫不遮掩他的偏向之意。


    開什麽禾山玩笑?


    一邊是準女婿,一邊是周乾正門下的厭物。


    他張遠峰難道還不知道該偏向誰嗎?


    要不是大戰在即,當日又在元天罡麵前許下了不再內鬥的承諾。


    他非得找個由頭狠狠地教訓趙雲龍一把,再將他坑殺在戰場上不可。


    而在此刻,趙雲龍在張遠峰的淩迫下,呐呐不敢言,心裏卻炸開了鍋,直接進入“紅溫”狀態。


    瑪德!全世界都在針對我是吧?


    白蒼豎子,你踏馬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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