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雨夜下,荒野中。


    白蒼心念一動,護體罡氣便已顯化而出。


    明明隻是一滴,卻顯得磅礴浩瀚的先天真元,頓時遍布全身。


    “大韋陀杵果然是苦力武功,特性全點在力量上了是吧?”


    白蒼感受著體內磅礴的力量,不由得麵露歡喜。


    全點力量好啊!


    搏而不精,才是最大的弊端!


    白蒼以“大韋陀杵”晉升先天,渾身氣力暴漲了好幾倍。


    如今雙臂一晃,估計得有萬斤上下的力氣。


    若是再施展“五鬼附身”,配合白骨鎖心錘的加持。


    一錘下去,怕不是得有五萬斤上下的力氣。


    這踏馬誰能擋得住?


    別說是先天武者,練氣仙師挨了這一錘也得跪!


    念及於此,白蒼伸手虛握,白骨鎖心錘便已落入手中。


    “轟!”


    下一瞬。


    隻見他身形騰空,一錘落下。


    十丈高下的小山,竟是在漫天煙塵中土崩瓦解。


    “好好好!力之極致,粉碎真空!”


    白蒼見狀歡喜不已,“力之大道,乃諸天至高,誰人能擋?”


    “再來!五鬼遁形!”


    話音未落,白蒼便已化作一道幽影,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繼而便如閃爍般出現在百丈開外,一錘轟得空氣炸裂、雨水蒸騰。


    相對於此前的半透明身軀,此刻白蒼施展“五鬼遁形”,卻真如鬼魅一般,完全已經沒有了實質,好似夢幻泡影,而且速度暴漲數倍。


    一言蔽之:更高更快更強!


    “我跳刀起手,閃現開大,練氣仙師又該如何應對?”


    白蒼手持白骨鎖心錘,不由得欣喜萬分。


    不怕招數老,就怕不管用。


    他這一招鮮,目前看來還是極其硬霸無解的!


    “五鬼遁形”起手,突襲近身錘擊,五萬斤的力氣砸下,誰踏馬看了不迷糊?


    “對了,還有五鬼搬運!”


    念及於此,白蒼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白骨鎖心錘陡然化作五個骷髏頭,叼著他的衣服就騰空而起。


    “瑪雅!這踏馬也太羞恥了吧?”


    白蒼興奮得渾身發抖,看著越來越小的地麵景象,以及飛掠而過的風景,耍得不亦樂乎。


    這可是飛翔啊!


    哪個少年沒有一個飛天遁地、征服天空的夢想?


    就是被五個骷髏頭叼著衣服飛,姿勢實在是太過不雅。


    而且容易勒著襠,對二弟不好!


    所以,白蒼隻“飛”了片刻,便果斷改變了思路。


    “看我白鶴衝天!”


    白蒼口中喊著中二的口號,猛地一跺地麵,泥土炸裂間出現了鬥大的坑。


    整個人真如白鶴般衝天而起。


    “看我淩空虛渡!”


    下一秒。


    上衝的勢頭耗盡,白蒼心念轉動,腳底下便出現了一個骷髏頭。


    隻是輕輕一點,便在“紅中”不滿的抗議中身形如箭般向前滑翔而去。


    “風堪禦,桴可浮,飄飄然若列子禦風而行,我乃禦風仙也!”


    白蒼離地十丈,淩空虛渡,“禦風”而行,頓覺心中萬分痛快。


    我真踏馬是個天才!


    ………


    與此同時,三陰觀中。


    連夜雨未停,天色蒙蒙亮。


    三都五主並孫洪波等高層,皆是齊聚於觀主清修靜室之外。


    就連駐守山中藥田的五主,都緊急趕了迴來。


    可見韓濤被殺的影響之大!


    不多時,三陰觀主便自靜室中推門而出。


    隻見他身形清瘦,頜下有赤色短須,平平無奇的麵容,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陰沉。


    “我等見過觀主!”


    孫洪波和三都五主等高層連忙躬身下拜。


    “說說吧,什麽情況?”三陰觀主眉宇間有些煩躁。


    “啟稟觀主:此事由駐守縣衙的甲兵迴報,我等也去勘察過了現場。”


    都管許甲躬身道:“韓濤確實已死,疑似被人用重兵器,純以蠻力捶殺,整個腦袋都碎了。”


    “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蠻力捶殺?難道是神宗魔門的那幫瘋子?”


    三陰觀主負手而立,眉頭緊鎖,麵色有些發冷,“韓濤何德何能,可以招惹到神宗魔門之人?”


    韓濤死不死,他並不關心。


    但是卻不能死在郭北縣城,更不能跟他沾上半點關係。


    否則,誰知道七路巡查使韓擒虎會怎麽想?


    一想到這裏,三陰觀主就越發地煩躁起來。


    說實話,作為一地觀主,他也不是沒有根底之人,並不畏懼什麽“七路巡查使”的權勢。


    但是韓擒虎這個人,他著實招惹不起。


    不!應該說跟他沾點邊,三陰觀主就覺得自己脖子有些發癢,好像要搬家了一樣。


    念及於此,三陰觀主當即麵色陰沉地看向孫洪波,“老孫,聽說你跟韓濤有些矛盾?”


    孫洪波聞言凜然大驚,“觀主,我今夜一直都在煉藥,沒有出門半步,藥堂有許多人都可以作證……”


    孫洪波的話還沒說完,三陰觀主就擺手打斷道:“說這些有什麽用?關鍵是韓擒虎信不信你。”


    說罷,三陰觀主語氣幽幽道:“與其說是你殺了韓濤,本道的嫌疑其實更大。”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沉默,也能理解三陰觀主的無奈與煩躁。


    查來查去,兇手竟是我自己?


    “韓濤這廝,行事素來跋扈,又愛橫征暴斂,說不得就得罪了某個神宗魔門的弟子,比如欺辱了他的親人。”


    都管許甲一個眼色,寮房首席焦慈連忙上前一步道:“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被人追索千裏,一擊而殺。”


    “如今兇手已經遠遁千裏之外,我等想追兇也不知該如何著手啊。”


    焦慈看似是在訴苦,實則卻給三陰觀主送上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推卸責任嘛!曾經是郭北縣尉的焦慈,對此早已熟稔萬分。


    不是他針對誰,在這一方麵,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焦慈都想叉腰牛嗶一會了。


    “就以此上報,殺韓濤者,必為神宗魔門之人!”


    三陰觀主聞言漠然轉身,囑咐眾人道:“此事毋須大肆宣揚,但須向周邊縣域示警,疑似有魔門兇徒過境,讓其他縣觀做好戒備。”


    “至於韓濤的屍體,盡快下葬了吧!”


    “觀主英明!”眾人連忙躬身下拜。


    “英明?嗬……”


    三陰觀主苦笑一聲,背向眾人的眼神幽冷,“希望神宗魔門的名頭,可以嚇得住韓擒虎吧。”


    “否則這郭北縣,怕是要變天了啊!”


    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人懷疑過白蒼這個“真兇”。


    但是孫洪波一出門,卻忍不住急匆匆地向白蒼所在的小院走去。


    沒有任何理由,他就是感覺這事跟白蒼脫不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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