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封天鎖地的光幕,在“宗經之劍”斬出的同時,自下而上的衝霄而起。


    上映日月,下合山嶽,更有浩浩蕩蕩的億萬劍氣,充斥在了其中。


    但是劍光天幕亦是傾覆而下。


    令得整個浩然府的山門,以及附近方圓數十萬裏的地域,皆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好似就連護山大陣,都已到達了承受的極限。


    好消息是:董天樞總算是不負眾望,頂住了白蒼這一劍的攻伐。


    壞消息是:能頂,但也隻能頂一點點。


    估計再來一劍,浩然府的護山大陣就撐不住了。


    而若是沒有了護山大陣的加持,董天樞似乎並沒有與那兇神正麵對抗的實力。


    尤其是當白蒼四周的光陰再次湧動,掌心上再度跳躍起白光的時候。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浩然府眾人,又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瑪德!這是什麽怪物?難道他就不會力竭的嗎?”


    “哪個狗東西如此不長眼,居然敢招惹這種怪物?”


    “該死的畜牲,真真不當人子!”


    浩然府眾修都不由自主的在心裏,升起了類似的想法,


    從最初的蠻橫霸道,到現在的憂心忡忡,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白蒼隻出了三劍,就將浩然府這個“第十一大玄門”,斬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準備丹心祭,行九疇大典!”


    唯獨董天樞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極度冷靜的發號施令。


    但是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董師兄,何至於此?”


    “九疇大典一出,我等與滅門何異?”


    “總不能別人沒得手,我們自滅滿門了吧?”


    其餘幾位“夫子”更是七嘴八舌的反對,滿心滿臉的不情願。


    何為丹心祭?以丹心為祭品,獻祭一身功果修持,融入浩然正氣當中,以增強祭典之力。


    這踏馬就是在要他們的命啊!


    而且這並不是什麽形容詞,就是字麵意義上的要命。


    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我並不是在與你們商量,僅僅隻是通知一聲。”


    董天樞伸手一招,一架猶如鳳凰展翅,尾部卻略顯焦黑的長琴,已然憑空顯化而出,橫在了他的身前。


    看到這一幕。


    其餘幾位夫子,好似都想到了什麽,紛紛臉色大變。


    繼而一言不發,紛紛縱身而起,向著山門之外飛去。


    竟然是寧願直麵白蒼的劍鋒,也不願待在董天樞的身邊,更不肯施展什麽“丹心祭”。


    但就在這時,董天樞卻隻是輕輕一挑琴弦,便有無鑄的禁錮之力,將其餘幾位夫子都定在了原地。


    他們體內的浩然之氣,與山門之外的浩瀚正氣融匯一體。


    根本不聽他們的調遣,完全落入了董天樞的掌控當中。


    “焦尾琴!你居然早已開啟了九疇大典?”


    “董天樞,你居心叵測,狼子野心,不得好死……”


    “你勾結邪魔,謀害同門,曆代祖師絕不會放過你的……”


    一刹那間,其餘幾位夫子皆更迴過味來,紛紛破口大罵。


    隻是董天樞根本不為所動,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他沉凝深邃的眼眸當中,早已沒有了“生而為人”的情緒,唯有淡漠到極致的蒼茫浩渺之意。


    整個人恍如一淵天海,深不可測,莫可揣度。


    隨著他輕挑琴弦的動作,整個浩然府上下,皆是炸裂成浩瀚無際的純白浩氣,融匯於護山大陣當中。


    “這是什麽情況?自滅滿門是吧?”


    就連白蒼看到下方的“內亂”,都不由得愣了片刻。


    為了不被誅滅滿門,所以選擇已滅滿門?


    師從老區是吧?沒有人能在法國軍禮完成前攻陷巴黎?


    白蒼一口老巢堵在心裏,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吐槽才好。


    “轟!”


    就在這時。


    白蒼正待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砍一劍再說呢。


    一股深邃無限的蒼茫氣息,陡然衝天而起。


    竟是硬生生衝得他不得不停下了出劍的動作。


    白蒼將“壺天”投影,聚斂成龐大無匹的漩渦。


    方才抵禦住了這一股主宰天地萬靈、執掌眾生意念的恐怖氣息。


    而在此時,董天樞的氣機卻是越發的飄渺、高遠了。


    隨著他的氣機變化,無窮的時空都在泛起漣漪。


    好似細水長流,不斷彌漫擴散,與浩然府經營了數十萬年的道場,無限契合交融。


    仿佛令得數十萬裏的天地,都在此刻“活”了過來。


    “哼,花裏胡哨,故弄玄虛!”


    白蒼立身天宇,宛若冰霜般的寒光,在他雙眸當中亮起。


    繼而覆手一按,風雲萬象湮滅,天地時空碎裂,千百白光聚合為一,當空向著董天樞斬了過去。


    任你幾路來,我隻一路去!


    別管對方整再多花裏胡哨的套路,他隻盯著對方的要害、命門狂攻即可!


    如今整個浩然府的氣運、命數,盡皆集中到了董天樞一人之身。


    可謂是“他即宗門,宗門即他”,兩者已經不分彼此。


    雖然也確實讓董天樞變得更加難纏,氣機更是深不可測。


    但是對於白蒼來說,也相當於是變相地達到了自己覆滅浩然府、震懾中土玄門的目標。


    接下來,無非就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的事情。


    可以說是進退之間,皆可從容,再無任何顧慮。


    就算董天樞再是古怪,難道還能比他“白大道爺”開的掛更過分?


    “鏘!”


    刹那間,劍嘯一起,劍光已落。


    逆旅加持,寰宇殺劍,劍滅十方!


    “唳!”


    同一時間。


    隻見董天樞手揮五弦,雙手猛地在焦尾琴上向前一拂。


    一聲鳳鳴震徹九霄,竟是連白蒼出劍的劍嘯,都被壓了下去。


    浩瀚天地之間,就連“壺天”投影所化的龐大漩渦,竟然都顯出了幾分潰散之相。


    “壺天”投影對浩然府山門的鎮鎖,更是被頃刻間打破。


    金質玉章的恢宏天門寸寸湮滅,無數“禁”字篆籙,在風雲萬象、天地時空、元氣規則、地脈靈機中被震得碎裂開來。


    “這是……?”


    白蒼聽得這鳳鳴九霄之聲,亦是不由得心神晃動,眉宇間泛起了一抹沉思之色。


    “心易神數”頃刻開啟,在億萬次的運轉當中,尋找到了最為接近真相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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