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前輩這前言不搭後…嗯?”


    李牧臉上的表情一滯,抬眼望向丘禾,努力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大言不慚道:


    “前輩為人族所做出的貢獻,可謂是曠古爍今,可笑竟然還有人誤解前輩。”


    李牧的神色無比鄭重,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丘禾的嘴角抽了抽,沉默半晌,方才歎道:“還好你小子不是我儒家弟子。”


    葛沛凝也在李牧身後,輕輕的拉了拉李牧的衣袖,低聲喚道:“夫,夫君。”


    聽到葛沛凝的聲音,李牧頭也不迴的拍了拍葛沛凝的手背,開口笑道:“凝兒姐,你說我說的是吧。”


    聞言,葛沛凝眼睛一閉,一個頭重重的頂在李牧的後背上,一副老娘這輩子,都沒這麽丟人過的樣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前輩,您方才說有辦法讓我們出去?”


    李牧陪著笑臉,一副討好的問道。


    對於兩人的鄙視,完全不屑一顧。


    丘禾作為讀書人,明顯有些受不了李牧這副嘴臉,擺了擺手道:


    “你可是精通算學?”


    「怎麽,做張卷子就能出去?」


    李牧心中腹誹,但想著古人數學應該難不到哪去。


    什麽雞兔同籠,河邊蕩杯都是小兒科。


    便拍著胸脯保證道:“不敢說精通,隻能說…那時相當的精通。”


    話音方落,就聽身後的葛沛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又是趕忙捂住了嘴,身子一抖一抖,發出庫庫庫的聲音。


    “小子,話可不要說的太滿。”


    丘禾淡淡看了李牧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跟我來。”


    見狀李牧迴頭看向葛沛凝:“凝兒姐,你在這裏…”


    然而卻見葛沛凝拉著自己的衣袖,仰著頭,目光滿是堅定。


    “你留在這裏我不習慣,沒你在身邊噓寒問暖,我飯都吃不飽。”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葛沛凝眉眼彎彎,嘴上雖是這麽說,但李牧的話對她顯然是極為受用。


    李牧牽著葛沛凝的手,出了屋子。


    原本有丘禾在,葛沛凝斷是不能接受,這麽大膽的舉動。


    但架不住李牧臉皮厚,也隻能依著。


    剛到院中,便見丘禾右腳緩緩抬起,隨後重重的跺向地麵。


    一時間,天地扭轉,垂直旋轉了九十度。


    院外小溪上的梨樹倒影,與院中的梨樹緩緩交合,竟形成了一條道路。


    “跟上。”


    丘禾抬腳,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梨樹上,身影緩緩沒入小溪。


    李牧看到小溪中,出現丘禾的倒影,也不遲疑,拉著葛沛凝便也跟上。


    “前輩,這是?”


    李牧看著周圍,與方才完全相反的景象,開口問道。


    “這裏原本是我的住處,你與這丫頭新婚燕爾,便讓給你們居住。”


    丘禾頭也不迴的說道。


    「我沒問這個…」


    李牧有些無語,總感覺丘禾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顯然還對李牧之前,與他針鋒相對的事耿耿於懷。


    “前輩厚愛,晚輩惶恐。”


    李牧強忍著惡心說道。


    聞言,丘禾輕笑一聲,開口問道:


    “小子,你可知何為訓蒙?”


    李牧想了想,不確定道:“兒童教育?”


    丘禾微微點頭:“習於智長化與心成。”


    李牧聽著這雲裏霧裏的話,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恕晚輩愚鈍,不知這話是何意,與從這裏出去的方法有何關係?”


    “心智後天養成,教化發展成熟。我隻是隨口感歎,與出去之法,無甚關聯。”


    丘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迴頭掃了眼李牧。


    「你特麽的…」


    李牧氣的牙根癢癢,卻又發作不得,強忍著怒意跟在丘禾身後,也不再發問。


    “相公,這兩句是儒家啟蒙的觀點,應是與這訓蒙有關。”


    這時,一直跟在李牧身後一言不發的葛沛凝,見李牧吃癟,出聲提醒道。


    “凝兒姐學識真是淵博。”


    聽到李牧的吹捧,葛沛凝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強忍著沒把這是常識這句話說出口。


    “小丫頭倒是有些見識,不過我確實是隨口感歎,與出去的方法並無聯係。”


    丘禾仰頭垂眸,大方的承認了就是在戲耍李牧,隨後指了指遠處的梨樹小院,開口道,


    “到了。”


    李牧這時才看到那熟悉的院子,愣了一下,「這怎麽轉了一圈又迴來了?」


    然而,丘禾很明顯是不準備給李牧解釋,話鋒一轉說道:


    “隻需成為這訓蒙新的主人,你便可自由進出這裏。”


    丘禾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小院:


    “這訓蒙原本是一冊書簡,經由它之前的主人點化,內間自成一片小天地,若要擇主,需由現主首肯,訓蒙自行考核,全部答對自然便可成為訓蒙新的主人。”


    這李牧倒是能理解,「但為何是考數學?這要是抄詩,我還不讓這法寶跪下來叫爸爸。」


    李牧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正欲發問,便聽丘禾開口說道:


    “不用懷疑,考核的方向一旦定下,除非有人通過,便不會修改。”


    李牧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顯然他並不是第一個來這裏的人。


    見此,李牧也沒什麽好猶豫的,向葛沛凝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抬腳便往小院中走。


    誰知,丘禾卻是叫住了李牧:


    “小子,我有些好奇,你應是知道這裏能進不能出,你不求大道,也無執念,為何要來此處?”


    李牧用餘光看了眼葛沛凝,並未直接迴答,開口笑道:


    “這些事,待會兒出來和前輩細說。”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向院中走去。


    然而,李牧還沒走出兩步,便聽身後又是傳來丘禾的喊聲:


    “等等!”


    “前輩該不會是又舍不得了吧…”


    李牧轉過身,聳了聳肩膀。


    “小子,我見你並非魯莽之人,早知這裏無法出去,定是留了後手,不妨…”


    “不必了!不怕前輩笑話,原先我隻當這裏是遺跡迷宮。我那所謂的後手,不提也罷。”


    李牧看著丘禾,心中一動,開口試探道,


    “這考核可是有什麽危險?”


    丘禾沉吟半晌,微微歎了口氣道:“其實九百年也沒多久…”


    “前輩!”


    “考核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止,沒有通過考核的人,便會成為訓蒙的弟子,永遠留在這裏,直到壽元耗盡。”


    聞言,李牧衝著丘禾拱了拱手:“多謝前輩提醒。”


    隨後轉身,大步向院中走去。


    葛沛凝看著李牧的背影,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


    小院中,李牧看著空中浮現出的雞兔同籠問題,心中已然樂開了花。


    微微活動了一下脖子,口中笑道:“就讓你們這些土著,知道知道我九年義務教育的厲害。”


    小學的,初中的,高中的,李牧一連答對了十幾道題,雖然審題的時候費了點功夫,但答起來,卻是毫不費力。


    甚至已經開始暗爽,


    「好家夥,空間法寶…」


    然而還不等李牧把牛吹完,在看到下一題時,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呆愣了半晌,破口罵道:


    “我,我,我次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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