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小別勝新婚。


    雖然兩人實際上,分開的時間並沒有多久。


    但這並不打緊。


    高掛的日頭落下又升起。


    一夜的荒唐。


    李牧起了個大早。


    卻發現葛沛凝早已準備好了早膳,等著自己。


    “凝兒姐為何不多休息一會。”


    李牧大咧咧的坐到桌旁。


    聽到這話,從灶房走出的葛沛凝,將手中的碗碟放在桌上,桃花眸子狠狠剜了李牧一眼,佯裝生氣道:


    “相公若是真心疼,晚上早點休息就是了。”


    李牧聽出了葛沛凝話中的意有所指,故意說道:


    “昨夜不是凝兒姐…”


    “不許說!”


    葛沛凝臉頰微紅,一把按住了李牧的嘴。


    含羞帶怒,好不誘人。


    “把這個喝了!”


    李牧正欣賞著這美人薄怒的勝景,看到葛沛凝推到自己麵前的碗,微微愣了一下。


    黑乎乎的也不知是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


    “毒藥,你喝不喝!”


    葛沛凝瞪了李牧一眼,惡狠狠道。


    李牧頓時樂了,端起碗便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完,開口笑道:


    “凝兒姐,還有謀殺親夫的愛好?”


    話音方落,李牧便發覺有些不對。


    隨即便見葛沛凝的表情微微一僵,眼中的神采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凝兒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嘴欠。”


    “夫君不必解釋,我知道的。”


    葛沛凝強撐起一抹笑容,起身便準備收拾碗筷。


    見狀,李牧一把將葛沛凝拉到了自己懷裏。


    “你做什麽,大白天的,快放開。”


    葛沛凝掙紮了兩下,見掙脫不開,也就由著李牧。


    李牧想了想,臉上露出些許正色,開口道:


    “其實我不是李牧,呸,我是李牧,我是假的,額,也不是…”


    “相公到底想說什麽?”


    葛沛凝的睫毛忽閃,眼中有些不解,但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在說,你是不是李牧,老娘還不清楚嗎?


    李牧也覺得繞口,便將當初,在青峰山腳下,救了李玲兒的事告訴了葛沛凝。


    當然隱去了穿越的部分。


    也不是李牧一定要隱瞞穿越者這個身份。


    自從李牧發現,這個世界過去曾是修仙的開始,他便覺得,穿越好像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說不定以前的人,還能踏破虛空,召喚‘勇者’。


    李牧講著,沒什麽邏輯,甚至很多地方都不通順。


    但葛沛凝卻聽的十分認真。


    “凝兒姐,我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什麽燕王世子,你肯嫁我,是我的福氣,不管凝兒姐以前如何,往後…”


    李牧語氣很是認真,誰知這時,屋外傳來丘禾的聲音:


    “小子,你倒是悠閑。”


    李牧話語聲一頓,皺了皺眉,轉頭向屋外看去。


    一襲白色儒袍的丘禾,臉上帶笑,仰頭望天,卻是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懷中的葛沛凝,自是也聽到了這個聲音,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畢竟,她以為這個地方隻有她與李牧兩人,完全沒想過還會有第三個人出現。


    但聽來人所說的話,和李牧的反應,顯然兩人是認識的。


    見此,葛沛凝臉頰微微一紅,一言不發的閃身鑽入了裏屋。


    「凝兒姐一階了?」


    感受到葛沛凝的真氣波動,李牧暗暗吃驚。


    這時,又聽門外的丘禾,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李牧見他,依舊保持著仰頭的動作,也不知道他在那看什麽。


    就聽裏屋的葛沛凝,小聲的提醒道:


    “夫君,還不請你這位朋友進屋。”


    李牧一愣,頓時恍然,趕忙起身,迎到了門口:“前輩,請進。”


    丘禾的眼角,明顯一抽,冷哼一聲踏進了屋門:“還是那醫家的小丫頭懂事。”


    李牧賠著笑,連忙點頭應是。


    丘禾進屋後,袖袍一甩,便見一個巴掌大的白玉小牌,憑空出現在桌上。


    李牧正要下手去摸,便聽丘禾說道:


    “不是給你的,是給那丫頭的。”


    李牧伸到半空的手一頓,轉頭看向丘禾,遲疑道:“這是?”


    然而丘禾卻並未迴答,低頭看了看李牧方才喝藥的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補腎的?”


    「啥玩意?」


    李牧嘴角抽了抽,準備晚點再和葛沛凝算賬。


    畢竟這藥也不能白喝。


    看了看桌上的玉牌,又看了看丘禾。


    很顯然,丘禾是不準備和自己解釋。


    當即扭頭向裏屋喊道:“凝兒姐。”


    葛沛凝緩緩從裏屋走出,站到了李牧身後。


    笑容端莊,媚眼微微下垂,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


    “這位是丘前輩,這是拙荊。”


    李牧介紹道。


    “妾身見過…丘,丘前輩。”


    原本大方端莊的葛沛凝,在提到丘字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看向丘禾的目光有些怪異。


    丘禾微微點頭,指了指桌上的玉牌道:


    “此法名喚《雲門》,是音幻體的一種修煉之法,你且收下便是。”


    葛沛凝從未聽過什麽音幻體,滿臉疑惑的看了李牧一眼。


    李牧也是想起,丘禾曾說過葛沛凝是什麽音幻體,旋即開口問道:


    “前輩,不知這音幻之體是?”


    “你不知?”


    丘禾滿臉詫異,看李牧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李牧額頭的青筋微微跳動,做出一副謙卑姿態,拱手道:


    “還請前輩解惑。”


    丘禾像是很滿意李牧的態度,微微點頭,開口道:


    “這丫頭之前的音幻之體很不穩定,你小子應是見過才是。”


    李牧想了想,開口道:“前輩說的可是天生媚骨?”


    丘禾好似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愣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眼睛瞟向桌上的藥碗,拍了拍李牧的肩膀道:


    “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製。”


    李牧強忍著打人的衝動,連連點頭:“謹記前輩教誨。”


    葛沛凝則是滿臉通紅的在一旁拉了拉李牧,小聲道:


    “相公,這人怕不是個騙子。”


    “小丫頭,你這話是何意?”


    葛沛凝既然敢說,顯然是不怕丘禾聽到。


    見丘禾的質問,也不理他,而是對李牧說道:


    “相公,儒家中是不會有人用丘這個字的,別說是姓,就算是名字和表字裏也不會出現。”


    “凝兒姐,丘前輩不可能是騙子。”


    李牧表情有些尷尬。


    話音未落便見葛沛凝,一副害怕李牧上當受騙的模樣道:


    “丘字乃是聖人名諱,相公很多事記不得,才會被這種小手段騙了。”


    李牧聽到這話,總感覺意有所指。


    顯然葛沛凝對李牧之前,輕信那兩個潑皮的事情耿耿於懷。


    但對此,李牧卻不打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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