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想了想,還是拒絕道:


    “陛下,臣之前已經去找了醫家的葛老,還是不必勞煩國師了吧。”


    “葛老?他如何說的!”


    宏文帝聽到葛老,反而神色更加凝重,語氣擔憂道。


    “他不在,臣留在都城便是在等他迴來。”


    李牧有些尷尬道。


    宏文帝心知,需要請動葛老瞧病,那便不是可能是小病,擺手道:


    “無事,先讓國師幫你看看,國師的醫術,不比葛老差。”


    李牧有些遲疑,開始開口道:


    “我聽聞醫家的醫師,都有些奇怪的規矩,臣是害怕。。”


    “你放心,葛老沒有那些規矩。”


    宏文帝像是知道李牧要說什麽,直接出言打斷道。


    隨後上前拉住李牧的胳膊,便向花園外走去:


    “走,我們去前廳等,你和朕說說,到底傷在了哪裏。”


    李牧也是疑惑,無論是自己還是原主,應該都從未見過皇帝才對。


    這皇帝的態度也未免太熱情了吧。


    原本李牧以為,這次進宮隻是例行公事罷了。


    畢竟世子來了都城,拜見一下皇帝也是應該的。


    然而,皇帝的態度,卻讓李牧有些摸不著頭腦。


    含糊的說了下,自己隻是真氣有些異樣,並沒有告知實情。


    相對而言,李牧還是更相信穆真。


    雖然兩人的相識是因為利益交換,但穆真的人品,讓李牧很是放心。


    他更願意相信,穆真推薦的人。


    這一路走來的所聞所見,也正是如此。


    李牧已經隱隱將穆真,當成了他真正的老師。


    雖然也如他對珊珊那般,穆真也從未真的傳授過他什麽。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一處宮殿。


    一路上,宮女太監看到皇帝陛下,竟然一直抓著一個男子的手臂,皆是麵露震驚。


    兩人親昵的舉動,都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即便是太子,也未受過皇帝如此的待遇。


    對於皇帝的殷勤,李牧實在有些受不住,正不知如何搪塞時,突然想到孫鴻羽,這才出聲提醒道:


    “陛下,鴻羽兄還躺在那花園中,不要緊吧?”


    宏文帝擺了擺手:“無妨,朕已經命人送他迴去休息了。”


    “一直小子小子的,本宮直接喚你名字可好?聽聞你見過初一了,你們是在何處碰到的?”


    這時,一旁的皇後開口問道。


    聽到趙楚依的名字,李牧就有些心虛,趕忙拱手道:


    “老師為臣賜字,青衣,李牧,李青衣。”


    “老師?你是說那老神仙?”


    宏文帝問道。


    “迴陛下,臣的老師是大儒穆真。”


    “哦?你小子倒是好福氣,朕和你爹當初,可都是。。沒事,皇後問你初一呢,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轉移話題。”


    李牧有些猶豫,不知道皇帝知道多少內情,正想著該怎麽迴答時,便聽大殿外的鄧公公喊道:


    “陛下,國師到了。”


    “快請!”


    宏文帝一聽,開口道。


    隨後,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從大殿外走了進來,向皇帝行禮後,說道:


    “不知陛下喚微臣來,有何事?”


    “國師,你替世子瞧瞧,他身上可有內傷。”


    宏文帝直言道。


    國師這才看向一旁的李牧,上下打量了一番,拱手道:


    “原來是世子殿下,老臣多謝殿下對普兒的照顧。”


    隨後微微抬手道:“請殿下將手伸出來,老臣為殿下診脈。”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李牧麵前。


    李牧有些疑惑,心說我又幹嘛了?


    但還是乖乖的伸出了手。


    這時,一旁的鄧公公像是看出了李牧的疑惑,小聲提醒道:


    “殿下,鄒大人便是國師的外係侄子。”


    李牧點頭,暗道,「鄒普也是陰陽家的?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功夫也馬馬虎虎。」


    思索間,就見國師鄒行已經收迴了手,出聲道:


    “恕老臣醫術不精,世子脈象有力,真氣中正渾厚,並不像有內傷的樣子,敢問世子,是覺得哪裏不妥。”


    李牧想了想,誠懇道:“可能是我修煉時,一時行岔了氣,如今已經沒事了吧。”


    鄒行點了點頭轉身對宏文帝拱手道:


    “陰陽家五行司命,各司其職。老臣屬金,精通的陰陽測算。不如讓世子去弱水堂,讓水行司命,再替世子瞧瞧。”


    宏文帝微微點頭,待鄒行離開,這才說道:


    “既然葛老不在都城,你便先去弱水堂瞧瞧,這內家修行可絲毫馬虎不得。”


    事已至此,李牧也隻能點頭應是。


    但他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他之前聽穆真說過,這國師的醫術並不差。


    卻連絲毫都診斷不出來,還是在他之前動用過真氣的情況下。


    「那位有著醫聖之名的葛老,真能有辦法?」


    李牧心情沉重,想著若是真的走投無路。


    是直接廢去這一身功夫,還是。。。


    上一趟青峰觀?


    李牧心裏難以權衡。


    那青峰觀之人,雖說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


    但李牧卻也完全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難道對方詐死,隻是因為那件事,無臉麵再見自己的親人?


    索性就留在青峰觀修道。


    李牧此刻,無比希望這個推論便是真的。


    由於詭異的卦術和《藏鋒訣》所帶來的實力的暴漲。


    讓他對青峰觀那位,一直抱有敬畏之心,能不招惹,最好就不要去招惹。


    宏文帝看李牧神色難看,開口道:


    “不必擔心,今日你便留下與朕一同用膳,朕有件好事要同你說。”


    “好事?”


    李牧迴神,望向宏文帝。


    “哈哈哈哈,一會你便知道了。”


    宏文帝對一旁的皇後使了一個眼色,便離開了。


    這時,一旁的鄧公公開口道:“陛下還有折子要看,老奴可先帶世子去休息,或是世子想在這宮中走走瞧瞧,老奴也可派人為世子領路。”


    李牧這會完全沒了,逛皇宮的心情,便讓鄧公公隨便安排就好。


    心中隱隱發狠,想那麽多幹嘛,莽就完事了。


    ----


    內城,丞相府。


    陸桑拓跪在一個中年男人身前,一臉委屈。


    男人麵容冷峻,顎下蓄著山羊須,打理的卻是整潔,讓人感覺不但半點邋遢。


    “是你將婚書呈到陛下那裏去的?”


    陸丞相將手高高抬起,微微顫抖後又放下,怒聲音問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啊。”


    陸桑拓否定三連,直接撲倒在陸丞相的腳下,哭嚎出聲:


    “爹!”


    “瞧瞧你這是什麽樣子!我打死你這逆子!”


    陸丞相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嘴上說的雖兇,最終卻是一甩衣袖,踏步出了屋門。


    “誒呦!你這是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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