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兒看到李牧投來的目光,微微點頭,又將目光掃向還跪在地上的李武,示意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李牧會意,上前扶起少年:“小武是吧,二哥沒那方麵癖好,你放心。作業做完了嗎,迴去寫作業去吧”


    少年看著李牧臉上溫和的笑容,也是咧嘴一笑:“二哥不怪我,我就放心了,謝過二哥。”


    得到李牧的原諒,李武趕忙迴頭看向李玲兒,見李玲兒點頭,轉身跑出了側廳,頃刻便沒了身影。


    “鐵錘雖是書童,但和小武是一起長大的玩伴,何況他也怕真的傷了你,隻敢趁夜點了無人的柴房,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聽李玲兒這麽說,李牧卻是一點沒有放在心上。那柴房他去看過,孤零零的在一片空地上,隨便他燒多久。


    若不是李玲兒突然跑過來,他之後估計隻會認為,那裏本來就是被火燒過的廢墟。


    李牧自然不關心,熊孩子敗家的事情,而是開口問道:“常管事是怎麽迴事,還有那幾個碎嘴的小廝,弄清楚是誰了嗎?”


    李玲兒欣慰的看著李牧,心想:「這色胚,還是有些腦子,也不算無藥可救。」


    卻沒有直接迴答李牧的問題,而是問道:“早膳你為何沒吃?不合胃口?”


    李牧聽聞,心中有些糾結,


    「現在這暴力丫頭已經知道,飯菜下毒的事,我更沒必要暴露太多底牌。」


    “確實,早餐我還是喜歡清淡些的。”李牧不想太糾結這個問題,隨口應付後問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死了,吃過早膳後,都死了,毒已經找府上信得過的醫師看過,入口片刻,就會毒發,神仙難醫。”


    李玲兒明顯對李牧的話,有些懷疑,但並沒有過多追究,而是迴答了李牧的問題。


    可李牧聽到這話,卻是眉頭緊皺,急切的問道:


    “毒發的症狀是什麽?”


    李玲兒眼含疑惑,不明白李牧為什麽關心這個,卻沒有隱瞞,隻是微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問過當時在場的其他人,常管事隻是吃了兩口飯菜,十息不到,口吐黑血,不等掙紮就沒了氣息。”


    李牧想起自己在腦中看到的畫麵,


    「自己明明隻看到了嘔吐的畫麵,沒有吐血,不可能是記錯了,還是畫麵並不完整?」


    正要開口詢問,卻見李玲兒起身擺手:“這件事情我會調查,你迴去繼續看書吧。”


    看書兩字,咬的極重,眼中的鄙夷,也絲毫不掩飾。


    李牧心知李玲兒不願自己參與此事,卻也不想這套取情報的機會,就這麽白白浪費。


    趕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起身拉住李玲兒的小手:“女俠,玲兒,玲兒妹妹,你等一下,我還有些事情,想向你請教。”


    李玲兒觸電般的抽迴了手,狠狠瞪了一眼李牧,卻也不好發作,咬牙切齒的看著李牧,半晌隻吐出了一個字:


    “說!”


    李牧看到李玲兒的反應,才意識到剛才情急下的舉動,有些不妥,但眼下也沒空糾結這些,微笑的對著李玲兒說道:


    “我想問些有關習武的問題。”


    “你想練武?沒必要,也來不及了。”


    李玲兒不等李牧把話說完,上下掃視李牧一眼,打斷道。


    “況且,就算可以,也不能找人教你,王府中練的和道家,不是一個路子,你沒有道門根基,不動手還好,動了手,很快就會被人看出馬腳。”


    話罷,李玲兒默默歎了口氣,轉身坐迴椅子,語氣沉重,繼續說道:


    “下山遇刺,獨斬十數名三階刺客的事,城裏已經有人議論了,這背後應該有人在推波助瀾。”


    李玲兒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眼睛看著足尖,像是在自言自語:“所以,我才在府裏放出風聲,說你受了傷,也不知道,還能瞞住多久,要是父王能。”


    說到這,李玲兒話音一頓,看了一眼李牧,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牧聽著也是心中焦急,


    「這姑娘思想有些跑偏了,完全不懂得,團隊合作的重要性,她這一副‘我要扛下所有的架勢’,都不知道該心疼她,還是說她傻。」


    看著麵前少女,一副身心疲憊的樣子,李牧也不知如何是好,眼下自顧不暇,還不是見義勇為的時候。


    “我隻是想了解些,關於練武的常識,否則我什麽都不懂,不與人動手,也容易露餡不是。”


    聽到李牧的話,李玲兒這才迴神,想到方才自己的表現,心中一陣懊惱。


    思索了片刻,覺得李牧說的也有道理,便對李牧上起了練武基礎課程。


    這一講,便直接講到了深夜。


    丫鬟跑來提示吃晚飯,也被李牧打發,氣的李玲兒對著李牧好一頓白眼。


    “就到這裏了,你迴去吧。”


    李玲兒看著麵前,虛心聽講的李牧,心想:


    「這色胚該不是想和本小姐多親近,才問這些,明日考你,若是一點沒記住,你就完了。」


    李牧眼下自然不知道,李玲兒對他的誹謗,一心整理著今天聽到的內容,頷首示意後,離開了側廳。


    基本上,大部分的內容,都和之前從小昭那裏得來的一致。


    不過,李玲兒到底是科班出身,講述的相對更書麵一些。


    其中,最讓李牧欣喜地是,得到了有關煉體一階的一些信息。


    小昭說的沒錯,煉體的一階,練得是髒腑。


    而從李玲兒的口中得出,傳聞煉體到極致,可以寒暑不忌,百毒不侵。


    然而當李牧問起,為什麽是傳說時,李玲兒卻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李牧。


    李牧還記得她的原話是,“煉體的一階有很多,但能百毒不侵的還沒見過,我父王便是一階,隻是比別人酒量大了些,沒什麽特別的。”


    李牧這才知道,煉體雖是基礎,但卻很少有人真的去以此為主,燕王已經是個極少的個例了。


    隻因李牧之前弄錯了一件事情,興朝的武人,是沒有所謂的六邊形戰士的。


    通常武人,在煉體至三階後,便會以內家或是外家為主,自此一條道走到黑。


    也有極少的天才,內外兼修,同時將內家與外家修煉至一階。


    百年中,很多同修兩門的天才橫空出世,但能同時將體、內、外,一起修至一階的,確是一個都沒有。


    心中想著事情,沒多久,就走迴了自己住的小院。


    小院門口,佇立著一道窈窕的身影。


    “公子,你迴來了。”


    小昭看到獨自走來的李牧,小跑著迎了上來。


    “怎麽還不休息。”


    李牧抬頭看了看當空的月亮,又看著小跑上前的小昭,心中微暖。


    “小昭自然要伺候公子休息,小昭才能休息。”


    小昭感受到李牧語氣中的關懷,心中小鹿亂撞,柔聲答道。


    隨即,李牧牽起小昭柔嫩的小手,二人並肩,一同向屋內走去。


    迴到屋中,李牧打了個哈欠,倒身便躺在了床上,閉眼開始思索。


    小昭看到李牧迴到房間,直接衝著床榻走去,手心緊張的冒出絲絲細汗。


    不等心中胡思亂想,又見李牧倒頭閉眼,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心中不知是解脫,還是失落,長唿一口氣後,又是跺了跺小腳,熄燈解衣,向側榻走去。


    床上的李牧,微微睜眼,看著少女模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知為何,就在方才院外,看到少女跑向自己的時候,心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是個容易讓男人,產生保護欲的的姑娘,而且會用板斧。」


    李牧猛的搖了搖頭,翻身衝著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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