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沒有理會君九齡,就這酸酸的語氣,與其說是不信任,李牧更願意相信,這老baby是吃醋了。


    薑王看著李牧,這突如其來的深情讓他有些詫異,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依舊是一副暴怒的樣子。


    目光掃向滿臉悲戚的蒼織,隨即點頭道,


    “好,本王答應你!”


    “但你要想清楚,你想保下她,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多謝王叔成全!”李牧並未多言,當即抱拳拱手,大有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勢。


    “好!好!好!”薑王連道三聲好,周身氣勢開始攀升,衣袍發絲無風自動。


    屋中的桌椅搖晃,擺件瓷器摔落地麵,跟著整間屋子都震動了起來。


    肉眼可見的鮮紅血氣浮於薑王身體表麵,好似刀鋒般肆虐在整間屋中。


    許豆豆甚至被這威壓刺的有些睜不開眼睛,身子連連倒退,連帶著懷中的蒼織都沒抱穩,將她脫手摔在了地上。


    然而,摔落在地的蒼織卻好似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目光死死的盯著李牧的背影。


    李牧微微挑眉,他知道,薑王怕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想要送個順水人情給他。


    按理說,這般情形不該是一個武者與人交手,會搞出來的動靜。


    大量血氣外泄,反而會讓本身的攻擊,失了力道。


    但另一方麵,卻恰好能反映出薑王是真的暴怒,說明這一手,怕是不會留多少情麵,頂多就是不會直接打死李牧罷了。


    “小子,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將人交給本王,本王既往不咎,你依舊是我薑王府的恩人!”


    薑王怒吼,語氣中帶著肅殺之意。


    然而,麵對如此磅礴的威壓,李牧的身體卻是巍然不動,緩緩迴頭,看了蒼織一眼,隨即對薑王道,


    “王叔動手吧。”


    “這是你自找的!”話落,薑王剛要出拳,目光卻是微不可察的掃了眼屋外的方向。


    隨即暴虐氣勢逐漸減弱,周身血氣迅速匯聚於拳頭之上。


    “狗男人,你好像失算了,他這是要對你全力出手。”


    一旁,原本興致缺缺的君九齡突然開口,顯然她很想看到李牧吃癟的樣子。


    畢竟薑王動了真怒,那便是李牧算錯了。


    “是嗎?”李牧心中發笑,隨即撤掉護在身上的靈氣。


    見狀,君九齡的臉色大變,李牧有靈氣護體她自然沒什麽好擔心的。


    但他竟然扯去防護,這怎麽使得。


    就算李牧如今在凡人中,近乎已是無可匹敵的存在,但那也還是肉體凡胎,堪比返虛的一擊,足夠直接在李牧的身上轟出個大洞。


    難不成她之前看錯了,李牧是真的看上了這個冗夷女人?


    君九齡來不及多想,馬上調動訓蒙中的靈氣,想要護住李牧。


    誰知,李牧卻是心念一動,暫時隔絕了她與訓蒙的聯係。


    “狗男人!你要做什麽!”


    君九齡急得跳腳,但隻是一道虛影的她,卻是絲毫沒有辦法。


    情急之下,隻能張開雙臂,虛影擋在了李牧的身前。


    與此同時,薑王的目光又看了眼李牧身後的方向,略一猶豫,將拳勁爆發的方向往李牧的身側移了移。


    隨即一拳轟出,血色拳勁直撲李牧的胸口而去。


    然而,李牧卻是微微皺眉,這一拳,顯然是要擦著他的身側而去的。


    李牧微不可察的向著拳勁的方向又移了一步,嘴角緩緩勾起笑容。


    見狀,薑王的臉色頓時一變,但如今拳勢已老,再想收手已是不及,看向李牧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這小子究竟是要做什麽,難道他就不怕萬一有個閃失?


    就在這時,兩道淡金色劍氣從李牧的耳邊越過,正是衝著薑王的拳勁而去。


    虛空中,傳來一道暴躁的女子嗬聲,


    “宋豹!你敢動老娘的女婿!”


    話音落下,劍氣與拳勁相撞,餘波威壓撕破李牧的外衣,將他整個人直接震的倒飛了出去。


    然而,卻不偏不倚的剛好摔在了蒼織的身側。


    李牧趕忙用早先護持在體內的真氣,強壓出一口鮮血含在口中。


    下一刻,兩道身影便出現在了屋中。


    “青衣,你怎麽樣!”


    許母扶起李牧,在他身上一陣亂摸,見他無事,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迴頭看向正與薑王對質的許父,


    “孩她爹,把那忘恩負義的老混蛋提過來!”


    聞言,李牧正要開口,卻忘了口中還含著血,一口吐出,卻剛好噴在了堪堪爬到近前的蒼織身上。


    蒼織看到李牧吐血,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口中拚命的喊著,“公子,公子……”


    許父聽到許母的命令,不做絲毫遲疑,身影一閃便出現在薑王的身前。


    不待薑王開口,許父的拳頭便已經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隨即一聲悶哼,人便已經被許父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沒事,我沒事,還好伯母來的及時。”


    李牧握住了蒼織的手,隨即目光看向提著薑王走來的許父,趕忙道,


    “伯父,都是誤會,王叔隻是試試我的武功,沒別的意思。”


    “你這孩子,這老東西差點殺了你,你還替他說話,你不用怕,凡事都有伯母給你做主。”


    許母看著李牧,眼中滿是心疼。


    李牧看了眼薑王,眼中閃過一抹尷尬,正欲開口。


    這時,癱在地上的許豆豆用力晃了晃腦袋。


    她來不及去想毫無真氣護持的蒼織都沒有事,她竟差點被餘波震暈了過去。


    匆匆爬起身,跑到許母身旁,梨花帶雨的將之前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她。


    許母聽完,目光在李牧和蒼織之間掃了一眼,這才緩緩說道,


    “既然如此,王爺應該履行諾言了吧。”


    “本王自是不會食言。”薑王撥開許父的手,隨即目光狠狠的瞪了李牧一眼,當即捂著肚子拂袖而去。


    “王叔,還有一事!”這時,李牧開口喊住了薑王。


    “何事!”薑王黑著臉,迴頭看向李牧。


    許父剛才那一拳可不是演的,再不離開,當眾吐血,他堂堂薑王不要麵子的嗎?


    見狀,李牧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這才開口道,


    “為了方便行事,所以我將宋淳邀來了薑城,還望王叔莫怪。”


    聞言,薑王微微蹙眉,沉吟片刻,轉身朝著屋外走去,直到走遠後,才淡淡的迴了聲, “知道了!”


    “伯母……”見薑王離開,李牧剛想開口說點什麽。


    許母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衝著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語氣不滿道,


    “你小子就這麽不相信老娘?”


    “老娘當你親女婿,你把老娘當後娘?”


    李牧心裏一驚,暗道這丈母娘,不好糊弄啊。


    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開口道,“我這不正是相信伯母,所以才……”


    兩人的對話,聽得其餘幾人雲裏霧裏,皆不知這二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許母自是看出了李牧與薑王是在演戲,而目的,顯然便是這位如花似玉的冗夷女人。


    她生氣的是,李牧連她也騙,難不成是怕她泄密,還是怕她配合的不好會壞事?


    而李牧的話,則是告訴許母,正是因為相信她,相信許母夠聰明,相信許母能護得了他,也能看出他的用意,配合他演好這場戲。


    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在這一刻產生了共鳴。


    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便沒了其它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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