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牧這一劍斬下,劍氣卻再次沒入畫卷沒了動靜。


    相比於之前那劍,也好不到哪裏去。


    “噗通!”


    李牧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與之前無意間揮出潮汐之力的拳勁相比,這主動在劍氣上附加劍意,消耗不可同日而語。


    “這個叉,裝大了!”


    李牧低聲罵了一句,旋即看到那畫卷前再次生出的碧綠長刀,微微歎了口氣,


    “他娘的,再來!”


    李牧剛要站起身,誰知,右手卻不聽使喚的拍在了自己的胸口,將人又重新按迴到了地上。


    隻是這短暫的一個動作,一柄柄真氣長刀便已經飛到了近前。


    李牧心裏一驚,正要躲避,便聽到耳邊傳來君九齡傲嬌的聲音,


    “哼,還不是要靠本姑娘,那大胸脯的女人怎麽不來救你!”


    「這怨念似乎有點大啊……」


    李牧眼中閃過一抹怪異,隨即右手手心中的訓蒙順勢飛出,


    “破畫,還不乖乖向本姑娘跪地求饒!”


    話音方落,已然飛到近前的真氣長刀驟然消散,與此同時,山河社稷圖上的翠綠色光暈也隨之消失。


    李牧表情一怔,暗道這也可以,隨即,耳邊便傳來君九齡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知道本部娘的厲害了吧。”


    聞言,李牧嘴角一抽,仿佛看到了君九齡叉著腰,仰頭嬌笑的樣子。


    心想這難道不是訓蒙的功勞嗎?


    隨後略微一反應,如今君九齡是訓蒙的器靈,勉強可以把勳功章分她一半。


    就在這時,君九齡的聲音再次響起,


    “狗男人!本姑娘要吞噬這破畫中的靈氣,那植物人就交給你了!”


    “收到!”李牧爬起身,順手撿起一塊土磚,將靈氣附著其上,一臉壞笑的朝著高田走去,


    “別怪我,我家老baby發話了。”


    高田顯然已經失去了身為人的意識,看到李牧朝自己走來,口中發出一聲嘶吼,便朝著李牧撲去。


    周身真氣仿佛鋼刀,途徑三丈的一切,都被那真氣碾成了齏粉。


    然而,才剛撲到李牧近前,便被一磚拍在了腦門上,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半個身子都陷入了地磚裏。


    “我那麽帥一劍,你為啥不死,為啥不死!”


    李牧顯然怨念極深,手上土磚像不要錢一般砸在高田的頭上。


    一時間,場中畫風急轉。


    明明樣貌憎惡,幾乎沒有人樣的高田,在李牧的磚頭下,竟顯得有些可憐。


    “狗男人!差不多了!”


    這時,君九齡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牧有些意猶未盡的扔掉磚頭,還衝著高田的屍體啐了一口,口中罵道,


    “讓你不配合老子裝叉,喜歡被這樣揍是吧。”


    見狀,君九齡捂了捂臉,怎麽感覺這個男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李牧直起身,口中吐出一口濁氣。


    平複心中的戾氣後,抬頭望向半空中的訓蒙。


    心念轉動間,開始補全訓蒙上的文字。


    他也不想這麽二,但如此發泄出的戾氣,顯然更容易控製。


    甚至已經可以達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仿佛自己本就該如此。


    那種持劍佇立,冷冷說一聲“你輸了”的高人風範,似乎打一開始就不適合他。


    最終反而會越打越紅眼,導致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俄頃。


    李牧重新收束心神,那篇弟子規也已然補了接近三分之二。


    “狗…男…人!”


    這時,一張美得不像話的嬌俏臉龐,突然出現在李牧麵前,正一臉笑意的盯著他。


    李牧一愣,“九兒,你這是……”


    說著,便伸手探向君九齡的胸口。


    然而,眼前這看上去像是實體的身體,卻依舊還是幻影,李牧的手就這般直挺挺的從胸前穿了過去。


    “狗!男!人!”君九齡臉都黑了,一對美眸死死的瞪著李牧。


    李牧訕訕一笑,趕忙收迴了手,開口解釋道,“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就算你,你以為……也不能,不能……哼!”君九齡虎目圓瞪,但她又不能拿李牧怎麽樣,隻能自顧自的在一旁生悶氣。


    “寶寶,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你說有沒有可能替你塑一具身體,容貌身段就你現在的樣子……不,身段還有成長空間。”


    李牧討好,話卻沒什麽正形。


    然而,君九齡聽到李牧的話,臉色卻是變了變,厲聲道,


    “你叫本姑娘什麽!”


    “寶寶?額,baby!”


    聞言,君九齡也想起了李牧告訴她baby的含義,臉頰閃過一抹緋紅,隨後又皺眉道,


    “都說了不準這麽叫了!會衝撞,衝撞了陛下!”


    “好好,這不是見你給我驚喜,一時高興就忘了。”


    李牧點頭,眼中卻是閃過了一抹狡黠。


    就在剛才訓蒙晉升後,又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知識湧入了自己的腦海。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李牧從中提取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器靈,並不能更換寄宿的法寶。


    眼前這道絕美的神魄,或許原本就不是器靈。


    君九齡聽到李牧的話,臉色微微好轉,她確實是想給李牧一個驚喜,李牧能猜到,也並不奇怪。


    旋即似是想到了什麽,一張俏臉又板了起來,語氣憤憤道,


    “別以為本姑娘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想都不要想,本姑娘就是要你看得見摸不著。”


    “是嗎?晚點我去訓蒙中找你,這幾天都沒陪你聊天,說起來,倒是我食言了。”


    李牧裝出一副愧疚模樣,賤兮兮的說道。


    聞言,君九齡的表情一僵,她倒是把這事忘了。


    李牧不但看得見,還摸了個遍。


    她都有些後悔和李牧定下那樣的約定。


    當初隻是怕李牧會冷落了她,這才讓他閑來無事時,去訓蒙中陪陪她。


    哪知道李牧臉皮能這般厚,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但占起便宜來卻一點也不客氣。


    她哪會想到,李牧對於明顯對自己有好感的姑娘,從來都不客氣。


    姑娘家麵皮薄,作為男人自是要主動一些才行。


    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明確的答應便是拒絕,但反過來,沒有明確的拒絕,那同樣便是答應。


    李牧深諳此中門道,並奉為至理名言。


    君九齡實在有些受不了李牧那炙熱的目光,微微偏頭,口中提醒道,


    “如今法器已經到手,我們也該離開了,你,你不是很喜歡那女人嗎?帶上她,不準來找我!”


    “對了,不過是去地牢裏救幾個人,怎麽耽誤這麽久?那沿途的守衛不是都解決了。”


    聽到君九齡的話,李牧微微蹙眉,袖袍一揮,便將那已經失去靈氣的山河社稷圖收入訓蒙之中。


    正打算去地牢中看看,這時,已經血肉模糊的高田屍體,背心處突然生出一節手臂粗細的藤蔓,直刺李牧的胸口。


    “狗男人!別,碰……”然而,君九齡話還沒說完。


    便見李牧抬手,正正的抓住了那節藤蔓。


    李牧自是聽到了君九齡的提醒,目光疑惑的看向她,正欲開口詢問,眼神卻是突然變的茫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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