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隨她爹,性子比較直,不過見你這滑頭樣子,我卻是能放心不少。”


    許母看著李牧,微微點了點頭道,


    “趁著你如今這層身份還沒曝光,你速速帶著豆豆離開薑城,朝廷大軍未到,千萬不要再迴來!”


    聞言,一旁的許豆豆臉色一變,急忙開口道,


    “我們走了,那爹爹和師叔伯他們怎麽辦?”


    許母看向許豆豆,眼中透著溫柔,“放心,娘會想辦法的。”


    “娘,你要一個人留在這裏!”


    旋即,許豆豆這才反應過來,許母的意思是要她和李牧離開,自己留在這裏,目光求助的看向李牧。


    隻是,話才剛到嘴邊,卻又是硬生生的咽了迴去。


    薑城的兇險她是知道的,如今又怎能讓李牧留下來冒險。


    一時間,淚水蓄滿了眼眶。


    一個箭步衝入李牧懷裏,雙臂環住李牧的腰背,狠狠的抱了一下,語氣決絕道,


    “你,你走吧,我……我……”


    李牧挑了挑眉毛,他能感受到許豆豆是在關心自己,隻不過,自己在她麵前那般展現實力,就是為了讓她安心,這妮子怎麽還傻乎乎的。


    伸手撫了撫許豆豆的發絲,沒好氣道,


    “我皇帝當的好好的,後宮佳麗一個都沒寵信呢,你讓我上哪去?”


    聞言,許豆豆挽了李牧一眼,隨即眼中也有些落寞,小聲說道,


    “誰讓,誰讓你以前總是對我愛搭不理!”


    “若是我能活著,我便迴去找你!”


    許豆豆似是將羞澀全都拋去了腦後,從懷中取出木盒,遞到李牧麵前,


    “娘親說了,這東西可以養兵,與神兵放在一起便可,你切記,莫要直接觸碰……”


    “還有,還有睡鐮也,也給你,希望你看到它時…能,能想起我。”


    許豆豆說著,便挽起衣袖,便要去摘手肘上的扣環。


    李牧的心裏有些觸動,許豆豆這明顯交代遺言的語氣,讓他聽著有些不是滋味。


    迴頭看了眼屋外的天色。


    李牧原本的計劃,既然要救人,那夜黑風高顯然最為妥當。


    隻不過看到麵前這對視死如歸的母女,李牧突然覺得,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眼下這每分每秒的逝去,對於她二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雖然蒼織說,那冗夷的國師暫時不會要了許父等人的性命,可萬一呢?


    對方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李牧自是不會有那種急迫感。


    甚至對於之前的許豆豆,也達不到那所謂的愛屋及烏。


    但許豆豆的真情流露,以及與許母的接觸,讓李牧有了這種感覺。


    李牧伸手按在許豆豆的小臂上,溫柔的替她將衣袖放下,隨即一把攬住她的腰肢,開口道,


    “你可是說過,要給我當側妃的。”


    聞言,許豆豆表情一僵,眼中閃過一抹追憶。


    想到當初,自己那般大膽,還差點讓李牧誤會成水性楊花的輕浮女子,便有些唏噓。


    李牧轉頭,看向許母,開口喚道,“伯母。”


    “豆豆就交給你……啊!臭小子!”許母頷首,然而話才出口,李牧便用同樣的動作,攬住許母的腰,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見到李牧離開,蒼織臉色一陣變化,許久終是咬了咬牙,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


    “宗主,那女人不見了!”


    國師府,一名拂曉軍半跪在堂屋門外,抱拳稟告道。


    屋中,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子,閉眼盤坐在軟榻上。


    男子五官俊秀更勝女子,渾身上下都透著陰柔。


    此人正是皇嵐宗的宗主,高田。


    是如今高橋家的現任家主,本名高橋熊田。


    聽到屋外之人的稟報,高田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無比,揮出一掌擊碎屋門,打在屋外軍士的胸口上。


    屋外的拂曉軍士還來不及反應,身體便直接炸開,殘肢飛濺,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席卷整個廊道。


    “廢物!這麽多人,連兩個女人都抓不到!”


    高田緩緩從榻上起身,睜眼的同時,露出的卻是一對妖異的碧綠眸子。


    他緩緩抬腳,然而隻是一步,人便已經出現在屋外的血泊之中,臉上的兇戾漸漸褪去,語氣淡淡道,


    “那幾個夏人開口沒有。”


    “迴宗主,沒有。”


    這時,兩名影武士出現在高田身前。


    高田的臉上不見喜怒,似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碧綠的眸子看向遠處廊道,開口說道,


    “何事?”


    另一名影武士閃身出現,手中遞上一個布條,


    “宗主,這是方才在正廳發現,應是那人留下的。”


    高田接過布條,臉上的肌肉逐漸扭曲,隻見上麵寫著:


    “豎子不可與謀,好自為之。”


    “混蛋!”高田暴怒,手中布條轉瞬化為齏粉,周身氣勢節節攀升,一旁的三名影武士,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時,一名佝僂老者出現在廊道盡頭,無神的眸子看了高田一眼,語氣淡淡道,


    “宗主何必動怒,如今這薑城已是我們做主,為何還要與那藏頭露尾之輩合作。”


    高田收起身上氣勢,目光看向那佝僂老者,


    “大長老有何高見?”


    佝僂老者緩步走到近前,看了眼地上的殘肢,微微搖了搖頭道,


    “讓夏人自相殘殺,待我帝國勇士到來,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聞言,高田冷笑出聲,


    “大長老是否太異想天開了,之前便是聽了大長老的話,才讓我們到了如今的境地。”


    “二十年的謀劃毀於一旦,大長老還有臉說這些?”


    眼下薑王受製冗夷的消息,已經滲入了薑城。


    軍中半數將領不願聽招,哪怕是薑王親自下令也是無用。


    高田嘴上雖擠兌大長老,但當初,他也同樣認同大長老的計劃。


    散播忘仙膏擾亂都城局勢,用蒼井一族控製興朝皇帝,隨後在都城造成混亂,假借勤王之名,讓薑城守軍發兵景安城。


    這一切計劃在他看來,沒有絲毫破綻。


    卻不知為何,偏偏就是不成功。


    就好像上天有意與他作對一般。


    眼下,他隻想得到農家人手中的那節神樹枯枝,至於其它,他已經不做考慮。


    屆時,就算興朝大軍兵臨城下,憑他的實力,想要離開也並非難事。


    大長老看了高田一眼,並未理會他的嘲諷,語氣淡淡道,


    “宗主可有想過,那神秘人為何會如此輕鬆的便將那等神物交給宗主?”


    聞言,高田眼神閃爍,似是想到了什麽,口中驚唿道,


    “大長老的意思是,那人根本沒將此物放在眼裏,甚至他擁有整棵神樹!”


    旋即,大長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卻並未再說什麽。


    高田越想越是可能,連連點頭道,“對,一定是如此,不能走,還不能走……”


    隨即,看到大長老臉上露出的笑容,高田目光一凝,急忙問道,


    “大長老可是已經有了如何讓夏人自相殘殺的計劃!”


    大長老微微頷首,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開口道,


    “燕王。”


    誰知,話音方落,高田和大長老的臉色卻是齊齊一變。


    隻見高田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名身穿五爪金龍袍的俊俏青年,伸手拍了拍高田的肩膀,開口問道,


    “你是宗主吧,快讓這老頭別賣關子了,我也想知道,他要對我家老爺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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