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青峰山,山腳。


    一道纖細嬌小的身影,正一步三迴頭的望著山上。


    那賊兮兮的小眼神,顯然不是不舍,而是生怕被人發現一樣。


    聞人月見這麽久,自家爹爹都沒有追上來,便知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還是小師叔好,待小月見到大哥哥,一定替你們解除誤會!”


    聞人月拍著自己平坦的小胸脯,齜起小虎牙咯咯咯的笑道。


    此次下山,她要辦三件事!


    見大哥哥,見大哥哥,還是特麽的見大哥哥!


    尤其,她從善淵那裏得知了一件非常緊要的事。


    有關於藏鋒訣的。


    當初善淵下山,老神仙將那冊竹簡給了他,告知他此物乃是人宗先輩遺留。


    百年間無一人可以參悟其中奧秘。


    善淵是這一代人宗天資最高的弟子,他雖還俗下山,老神仙依舊將此物交給了他。


    當日,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便將那藏鋒訣和唯有人宗核心弟子才能參悟的法,交給了李玲兒。


    更是從善陽那裏得知,李牧竟真的從藏鋒訣中,參悟出了修煉法門。


    這本應是件好事。


    但前些天,聞人月卻從觀中的書樓中,找到了一冊古籍。


    其中言明,藏鋒訣雖威力巨大,卻是殘本,修習之後,後患無窮。


    那古籍中並未提及具體的解決辦法,卻指引了尋找解辦法的途徑。


    冉奴,萼紅花海。


    聞人月此次下山,就是要去勸說他的大哥哥,不要繼續修煉那藏鋒訣。


    她身後的小包包裏,裝有那冊古籍,以及……人宗所有的高深功法。


    前前後後約莫有十幾門,隻要李牧願意放棄修習藏鋒訣,這些功法都可以任由他挑選。


    在這個敝帚自珍的大環境下,這誠意,可謂是掏心掏肺。


    然而,若是換做旁人,這些事湊到一起,誰都會覺得有些怪異。


    但聞人月卻不覺得,這些都是她自己無意間發現,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探查,才將這些零碎事情,串聯到了一起,由不得她不相信。


    擔憂,期待,以及一絲絲少女萌動的小心思。


    聞人月懷揣著複雜的心情,飛馳在趕往都城的路上。


    ……


    青峰觀,後山小院。


    善陽眼中帶著怒意,死死盯著麵前的青年,


    “你為何要讓小月參與到這件事裏!”


    “師兄這是何意?”善淵不緊不慢,翻起一個空杯,端起茶壺給裏麵蓄上了茶水。


    伸手指了指麵前的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才緩緩開口道,


    “師兄喝茶。這是青玄子從城中買的,山上可沒有。”


    “夠了!”善陽衣袖一揮,直接掀翻了身前矮桌,雙手抓住善淵的交領,將他提了起來,咆哮開口,


    “那小子究竟與你是何關係,你……究竟要做什麽!”


    “師兄……咳咳咳。”善淵剛欲開口,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口中鮮血噴在了善陽的衣袖上。


    善陽目光一凝,這才看到善淵胸口處那猙獰可怖的傷痕。


    藤蔓與血肉交織,似是還在隨著心跳蠕動。


    “師弟,你……”善陽瞳孔劇烈收縮,剛要開口,便聽善淵苦笑道,


    “師兄不必擔心,我本就時日無多,唯有如此,才有力量修複荒界的封印。”


    善陽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師兄,鎮守結界是你我的使命,不是嗎?”


    善淵臉上露出笑容,笑的十分坦然。


    “那他……”善陽長歎一聲,鬆開了抓著善淵衣領的手,眼中閃過一抹歉意。


    “他是人族重返修行之路的關鍵。”善淵目光堅定,一字一句道,


    “師兄,結界早晚都會破的。”


    “我不明白!”善陽轉身坐迴到矮凳上,他並非不知這些,而是不明白善淵這麽做的用意。


    按照善淵的意思,李牧是人族重返修行之路的關鍵。


    他可修習藏鋒訣,可從觀、忘、改三法中,悟出更多東西。


    那人宗便應將其接迴山門,悉心培養才是。


    可他們都做了些什麽,給了功法,放任不管。


    也許一開始還好,但隨著李牧實力增長,他們甚至連跟蹤監視都做不到。


    這顯然與一開始的計劃背道而馳。


    “師兄,這都怪我,是我的私心作祟。”


    善淵苦笑,做出一副悔恨的模樣,


    “當初,師父隻讓我們考察其品性,在解決林家之事後,就應將他帶迴山門。”


    “是我覺得他能護著燕王府才……”


    “罷了,人之常情而已。”善陽擺了擺手,他能理解善淵的想法。


    然而,想到自己那執拗的女兒,還是皺眉問道,


    “那小月?”


    “師兄,我的時日無多,這次百家峰會,便將他帶迴山門吧。”


    善淵沒有正麵迴答,而是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善陽一愣,似是想通了其中關節,皺眉道,


    “你是讓小月去做說客?”


    “師兄還看不出青玄子的心意嗎?”善淵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道,


    “那丫頭長大了,怎是你我能管的了的。”


    善陽沉吟半晌,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好!那這次峰會,你與我一起去!”


    “一切全由師兄做主……咳咳咳。”


    善淵點頭,一副聽師兄話的好師弟模樣,隻是話還沒有說完,便又再次劇烈咳嗽了起來。


    見狀,善陽隻是說了句師弟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待善陽走後,善淵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眼中透著兇光,咬牙自語道,


    “沒想到你依舊是這樣的廢物,這一次,還是要靠我自己!”


    ……


    都城,玲瓏水榭。


    “你要迴燕山城?”


    飯桌上,尹嫿屏語氣中帶著詫異,不明白李牧為何要這個時候去燕山城。


    李牧頷首,從君九齡那並未打聽出有關奪舍的消息。


    所以,他決定見一見許幼芷,她也許知道些什麽。


    自打得到琉璃浣紗鏡後,李牧覺得自己的思路清晰了很多,並不像之前那般昏昏沉沉。


    但相對的,壓力也大了不少。


    之後去冗夷的計劃並沒有改變,功法的事情也是個問題,在這之前先去見見許幼芷,並不耽誤功夫。


    “狗男人!”這時,君九齡的聲音突然在李牧耳邊響起。


    “九兒?”


    “那法器的位置在移動,它應該已經不在陣眼那裏了。”


    君九齡語氣焦急,若是法器不在陣眼那裏,找起來就要麻煩許多。


    李牧心裏一沉,他自然也想到了這些,沉默良久,還是從訓蒙中取出兩枚銅板,緊緊的握在了手心,


    “九兒,你應該知道那法器是何物吧。”


    君九齡知道李牧的意思,掙紮片刻,還是點頭道,


    “江山社稷圖,半聖法器,它的主人叫做龐穀,曾是陛下的心腹大患。”


    “不過他最終願意站出來,這確實是陛下沒有想到的。”


    「江山社稷圖?這造反的心思也太明顯了吧。」


    心裏吐槽,李牧也沒有遲疑,心念轉動間,眼睛頓時一亮,


    “濟州,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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