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了眼那個竭盡全力,想要撮合自己和白洛芙的便宜大姨子,隻覺的比之初見,不知順眼了多少。


    隨後目光再次迴到白洛芙的身上,疑惑道:


    “救兵?救誰的?”


    葛沛凝蹙了蹙眉,語氣有些凝重:


    “芙妹妹的祖母,醫巫氏祖媽……夫君,我們先離開吧,那位老人家雖然受了暗傷,但幾十年前便已經是天人境……”


    “南域竟有個天人境界?”


    李牧一愣,暗道難怪南域的人這麽橫。


    伸手拍了拍葛沛凝圓潤挺巧的大月亮,笑著說道:


    “沒事,這裏可是看熱鬧的vip席位,除了儒師,我還沒見過別的天人境。”


    旋即,周身散出一縷真氣,將二人包裹的同時,真氣迅速向內坍塌。


    隻是片刻,葛沛凝便發現,李牧明明就在自己身邊,甚至手還不太規矩。


    但她隻要移開目光,便再難察覺到李牧的氣息,仿佛這屋頂上就隻有她一人。


    “怎麽這麽像醫巫氏的隱蹤蠱?”


    口中驚異,感覺這比隱蹤蠱的效果還要離譜。


    當初離開南域時,白阿娘送了很多種蠱給她,其中便有這隱蹤蠱。


    隻是,在為父母報仇之後,為了不再給巫族惹麻煩,葛沛凝便將這些蠱都封藏了起來。


    “隱蹤蠱?應該差不多吧。”


    李牧想了想,淡淡迴道,


    “確實是從白姑娘身上學的,之前覺得她的隱匿手段很特殊,就自己琢磨了一下。”


    聞言,葛沛凝用力的吸了口氣,就連說夫君好厲害的心情也沒有。


    隻覺得李牧這說的不像人話,別人那可是蠱!


    旋即想到當初,將醫家銀針刺穴的手法教給李牧的情景。


    李牧反手就棄了銀針,徒手打穴的效果,甚至更勝一籌。


    這根本就是不一句天賦好,便可以解釋的通的。


    “夫君真是……”


    “噓~來了!”


    “桔梗!你越來越出息了!”隻聽空氣中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女子聲音。


    話音未落,隻見殿中,出現一名華發老者,樣貌確實與白阿娘有幾分神似。


    “她們家這基因有點東西!”


    李牧出聲讚歎,便發現腰間被人輕輕擰了一下。


    葛沛凝蹙眉衝著李牧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說話,畢竟兩人如今這樣子,若是被真人抓住,可就太難看了。


    白阿娘看到來人,表情頓時變得十分恭敬,目光隱晦的瞪了眼老者身後白洛枝,開口道:


    “阿娘怎麽來了。”


    “我不來,怎知你這個族長已經當成了這個樣子。”


    白祖母目光掃了眼在場族老,語氣威嚴且冰冷,


    “我醫巫氏已經落魄到要賣女兒的地步了?”


    “阿娘,我剛才已經和族老商量過了,苗家的婚事作罷,我一定會為芙芙挑一個滿意的夫婿。”


    白阿娘臉上帶笑,目光時不時的掃向白洛枝,顯然已經在想著應付完白祖母,該怎樣收拾這個不孝女。


    “你挑?”白祖母冷哼一聲,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牽起白洛芙的手便向主位走去。


    “聽枝枝說,我們小芙花去瘴穀給阿媽采藥,快讓阿媽看看。”


    “怎麽哭了?告訴阿媽,誰欺負我們小芙花,阿媽給你撐腰。”


    言語寵溺,然而白祖母握著白洛芙的手微一探查,眸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阿媽!”白洛芙見到白祖母,似是找迴了魂魄,壓抑的情緒噴湧而出,撲到白祖母的腿上,便嚎啕大哭起來。


    見狀,眾位族老相互對視了一眼,便準備開溜。


    然而這時,卻聽到白祖母不加絲毫情緒的聲音:


    “誰讓你們走了?”


    “祖媽,這天兒已經這麽晚了,我們還得迴去,將族長的吩咐給家裏老人說一聲,您看……”


    黑胖的八長老,不知是沒眼力見,還是真有底氣,就在眾人都戰戰兢兢,低頭不語時,卻是一臉訕笑的走了出來。


    “土妞妞,你想用那幾個老東西壓我?”


    白祖母聲音威嚴,不見有什麽動作,一股龐大的威壓便卷向八長老。


    隻見八長老臉上的笑容還沒消,人竟已經跪倒了地上。


    哢嚓一聲,骨節碎裂的聲音,聽得其餘族老,頓時感覺背脊發涼。


    八長老倒也不是真蠢,顧不上雙腿傳來的劇痛,雙手死命捂住嘴,生怕發出聲音,再惹怒了白祖母。


    其餘族老見到這一幕,更是一個個噤若寒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咳咳咳……”


    這時,似是因為方才出手,白祖母猛的咳嗽了起來。


    白阿娘趕忙上前,將手中布包遞到白祖母麵前,焦急道:


    “阿娘,這裏有並蒂……”


    “你也跪下!”白祖母看都沒看那布包,袖袍一揮,便讓白阿娘跪到了族殿中央。


    “阿娘!”


    白阿娘神色焦急,還要再說。


    便見一旁的白洛枝,懷中抱著木盒,下巴仰的像隻驕傲的公雞,小跑著到了白祖母身旁,獻寶似得將木盒打開,


    “阿媽,您別氣壞了身子。”


    “好,好。”白祖母馬上像是換了一個人,寵溺的看了眼白洛枝。


    旋即從木盒中取出一片並蒂花瓣放在手心,下一刻,花瓣便像冰雪融化般,沒入了白祖母的身體。


    其餘族老沒敢抬頭,但白阿娘卻看了個真切。


    之前她便注意到了那木盒,聯係白洛枝莫名其妙的舉動,便多少猜出那木盒中怕是還有並蒂。


    但就算打死她,她也想不到,那木盒中會有那麽多!


    “枝枝……”


    白阿娘渾身顫抖,看向白洛枝的神情十分複雜,震驚,疑惑,惱怒,狂喜……


    無數種情緒夾雜在一起,竟有些失聲。


    醫巫氏擁有如此數量的病蒂,豈不是說,她阿娘的暗傷足以痊愈。


    往後,她白家的女子,更是不用懼怕被本命蠱反噬。


    要知道,之前雖然可以憑借並蒂為白祖母吊著命,但那純粹是飲鴆止渴。


    白祖母充其量隻能充當震懾,若是全力出手,最好的結果便是與人同歸於盡。


    但往後……


    “恭喜阿娘!有阿娘在,我醫巫氏從此以後……”


    “你恭喜個屁!給我好好跪著,沒我吩咐,不許再開口!”


    訓完自家女兒,白祖母輕輕撫摸著白洛芙的後背,臉上再次換上慈祥的笑容,溫聲細語的問道:


    “好點了嗎?”


    “嗯!”白洛芙緩緩抬頭,貝齒咬了咬下唇,開口說道,


    “阿媽,阿娘她……”


    “你不用給他求情,她這個阿娘當成這個、樣子,隻是讓她跪一會,便宜她了!”


    白祖母斜眼掃了白阿娘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隨後目光看迴白洛芙,柔聲問道:


    “小芙花,阿媽問你,那中州人是怎麽迴事?”


    聽到白祖母提到李牧,白洛芙的眼中閃過一抹落寞,猶豫半晌,終是開口說道:


    “迴阿媽,我之前在毒瘴穀……”


    “等等!”白祖母突然開口,隨後目光落到眾族老的身上,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袖袍一揮,一道裹著閉絕蠱的真氣,在眾族老頭頂炸開。


    眾人頓時發現,自己的五感漸消,連忙跪地,一個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其中,有好幾個修為較低的,似是用力過度,竟直接磕暈了過去。


    “夫君,你好像幹了件了不得的事……”


    葛沛凝接連看到白祖母出手,這才意識到並蒂對於如今的醫巫氏意味著什麽。


    然而,李牧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著,一眨不眨的看著這位老人,


    「這真氣,似是和我的很像……對了,白阿姐好像也是,難道我是南域人?」


    「不對呀!我不是穿越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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