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入關迴府


    魏鵬經郭安玉這麽一說,瞬間也就明白了,畢竟不管是白典還是安護衛都不變現身很多事情都是以他為主,靖王之所以不在京城或是京邑來安排這些事情,想必是沒有必成的把握,而一旦進入風蝕嶺,兩郡與京邑交界之地,由白典護送郭安玉進入君山,就算是昌晟皇又能如何,可他呢,公主和親途中失蹤,神雀必然需要給謌克一個交代,靖王需要麵對的不僅僅是暴怒中的昌晟皇或是朱氏一族和那些恨他入骨的軍戶氏族,還有神雀諸多氏族及謌克汗國,安玉公主逃離之日,便是靖王身死之日啊。


    “安玉姐,可···可···”魏鵬神色猶豫,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名字。


    “他,終究已經不再屬於我,隻是希望他不要恨我,更希望他能夠忘卻。”郭安玉語氣平淡,臉上浮現出的卻滿是懷念,緩步向帳內走去。


    魏鵬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能夠讓帳內的人改變主意,想了很多都覺得不合適,都顯得太蒼白了,事不關己難有體會,可魏鵬能夠感受到郭安玉心中的悲痛,要怪也隻能怪這個世界,怨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公,更仇恨那些造成這個局麵的人,前所唯有的憎恨,看向那些韃子,就連魏鵬也不知道為何此刻心中充滿暴虐,直欲抽刀砍殺。


    “迷糊,可以了,結束了。”魏鵬看著手中軍刀,低聲說道。


    “魏頭,那可是···”迷糊聽到了,卻難以接受,結束,怎麽會是結束,依照此前謀劃,應該是韃子將侍奉司女官救迴後將帳內安玉公主,他心中最為敬佩的江頭的心上人送走。


    “迷糊,結束了。”魏鵬揮揮手徑自坐在沙地上不願多說。


    風蝕嶺。


    安護衛依照靖王吩咐,比和親隊伍提前五日出京,將靖王府在京邑之地埋下的所有絕頂實力以上的武者都召集到此,為的便是阻攔那些暗中守護的人,確保郭安玉能夠在五羊騎兵的護送下順利北上進入君山。


    “小安子,不對啊,北方喊殺之聲已經停歇將近兩柱香了,大營中怎麽沒有絲毫動靜,是死瘸子沒有收到那個叫魏鵬的信號,還是魏鵬根本就靠不住。”安護衛身邊一位身形健碩的漢子輕聲詢問道。


    “張狗子,魏鵬不會有問題。”安護衛無比堅定的說道。


    “那···”張姓漢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自營地方向走來一人,身著天字營軍衣和盔甲,眾人立刻戒備起來,將身形更是藏得嚴嚴實實。


    “軍營裏有了女的就是不方便,放個水還要避諱。”軍卒轉到一個風蝕柱背麵罵罵咧咧,隨著一陣唿唿啦啦的水聲後,軍卒返迴軍營,隨手將方才扣下來的石塊向安護衛等人所在的方向扔去。


    安護衛盯著軍卒進入營地,這才躡手躡腳來到剛才軍卒停留的位置,迴想著剛才軍卒的樣子,在風蝕柱上仔細摸索。


    “念父安危,不願離去,一心北上。”


    安護衛返迴原地,打開火折子借助微弱的光亮,看著紙條上的這十二個字,久久不語。


    “小漓兒都知道了。”張姓漢子沉聲問道。


    “是,都猜測到了。”安護衛說話的聲音顯得很無力。


    “哎,一切待王爺出來以後再說吧,我們也必須走了,王爺口中所說的血龍武者已經快摸過來了。”張姓漢子察覺到一絲異樣,語氣凝重的說道。


    “張狗子,你已經是先天武者了,血龍武者當真這麽厲害嗎?我們闖入大營救出小姐。”安護衛心有不甘,看向張狗兒的雙眼充滿哀求。


    “小安子,真不行,就算是同為先天,也有強弱之分啊。當初營救王爺之時便是你行事魯莽,導致朱氏增派人手,待我等趕來後已經來不及了,在朱氏族地外與血龍武者交手,實力雄厚。何況,這營中韃子那些祭司,都不是易於之輩,實力更是非同下可,就算是我等神色,也難以接近。”張狗兒滿是無奈的說道。


    安護衛看向大營,神情中充滿愧疚還帶有一絲疼愛,“走,向北走,老白他們還在風蝕嶺北,必須通知他們,然後盡快返京設法告知王爺。”


    因安玉公主侍奉司女官遇襲,韃子隊伍中那些祭司對於魏鵬在此停留一日的建議堅決反對,且力促盡快北行,和親隊伍中隸屬於禮部儀製司、宗人府的官員更不願多生事端,以吉日已定不可有誤為由也催促盡快拔營北上,魏鵬勢單力薄隻能同意。


    出風蝕嶺,入王郡,臨行前,郭安玉交代魏鵬為她在風蝕嶺尋一片楓葉,那種紅的透亮,紅的耀眼的楓葉,讓她帶上,這也是她唯一能夠帶走的,楓葉就是京邑,也是京城,更是那座城內魂牽夢繞的那些人。


    進入北地滿地黃沙,雖說荒涼,但官道卻變得平坦而筆直,行進的速度也就快了不少,期間魏鵬總是是不是尋找各種理由求見郭安玉,均被拒絕,最後一次相見還是將找來的那片楓葉交給她的時候。


    京邑、燕山腳下、魏鵬居所。


    和談成功之後,郭安玉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是將上官陸的炎獒黑子讓香兒姑娘給送了過來,擔心黑子亂跑,還特意用一條煉金鏈子拴著。


    黑子也就對薑愧還算熟悉一點,隻有薑愧弄來的東西才吃,可薑愧卻拿黑子一點辦法都沒有,自香兒姑娘將它送過來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爬在那一動不動。


    院內,長蟲扶著傷勢有所好轉的劉延走出房門到院中活動,看到黑子的姿勢還是送來的樣子,“劉前輩,這炎獒是怎麽迴事,自來這院中後就再也沒有動過。”


    劉延看了看黑子,對於它能長成小牛犢子般的身形並不奇怪,對於長蟲的疑惑並不理睬,緩聲問道:“長蟲,算著時間,該有一個月了吧。”


    “是,應該已經出了京邑地界。”長蟲知道自己師父說的是什麽,低聲迴道。


    “哎,也不知陸兒該如何麵對。”


    “哐啷。”


    就在劉延感慨擔心自家徒弟之時,已經一個多月未曾挪動過的黑子竟然站了起來,脖子上那條煉金鏈子竟然斷裂開來,碩大的頭顱看向劉延,眼神中充滿戒備。


    “這個小畜生,竟然不聲不響利用自己的炎火之力將煉金給融化了。”劉延看著地上斷裂開來的煉金鏈子,笑罵道,對於黑子低鳴絲毫不做理會。


    書生、屠夫、王渾還有留在院內的其他幾位偽先天武者聽到動靜也到了前院。


    黑子看向急掠而來的眾人,低鳴成為沉吼,緩緩揚起透露,一副待機而動隨時準備撲殺的樣子。


    “都迴來、都迴來。薑愧,將所有炎血晶都給這小家夥,其他人都不要靠近。”劉延看到黑子姿態變化,急忙說道。


    其他人還是緩步向後移動,薑愧暗自運勁戒備小步挪動向黑子靠近。


    “薑愧,不可運轉勁力。”劉延再次叮囑道。


    薑愧臉上也滿是擔憂,卻又不得不聽從劉延的吩咐,停止內勁運轉小步上前,黑子在薑愧向它靠近的時候,沉吼越加高昂,隨著其他人緩緩後撤,薑愧的勁力不再運轉,這才稍稍放下戒備。


    薑愧在距離黑子還有一丈的時候,直接將手中裝有炎血晶的袋子打開直接給扔了過去,雙眼緊盯著黑子緩緩向後移動。


    “師兄,師侄這隻炎獒應該已經度過幼崽期了吧,現在有絕頂武者的實力。”王渾有些不抬確定。


    “差不多,頭顱上炎火紋已經約隱約現,想來是能夠短暫使用炎火之力,不然那上煉金的鏈子也不會被它用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熔斷。”劉延笑著說道。


    “劉前輩,那這黑子現在是在幹嘛呢?”總算是迴到簷廊的薑愧滿臉冷汗,輕聲詢問道。


    “火行炎火之力消耗過大,必須多食火行之物進補。”劉延道。


    簷廊內的眾人看著黑子將袋子中那二十多顆炎血晶全部吃完,本以為它隻是不喜約束,吃過之後便該臥那休息了,沒想到縱身一條躍出院牆。


    “這···”薑愧毫不猶豫第一個衝出去。


    劉延在長蟲和王渾的攙扶下也走出院門,看到一獸一人向北而去,身影急劇縮小。


    “薑愧那小子道也忠心,畜生還真是畜生,都不知道自己主子在哪。”劉延笑罵道。


    “這是向北而去,找郭姑娘去了。”王渾有些不可置信,看向劉延道。


    “是,師弟,你也跑一趟吧,薑愧實力有限,遺獸炎獒難得一見,眼紅之人不少,薑愧一人估計難以應對。”劉延看向王渾,有些擔心的說道。


    “行了師兄,你那師侄的畜生都讓你這麽寶貝,師弟就走這一趟。”王渾說完便返迴院中,騎著龍馬向北而去。


    一個半月後,同是燕山,朱氏族地。


    囚禁靖王院落外的血龍武者突然撤離,多日不見的老管家推開院門,低聲說道:“王爺,可以迴府了。”


    茶盞與書冊早已不見蹤影,靖王兩眼血絲看向北方,“已經入五羊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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