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半仙之謀


    已然知悉半仙三人心思的上官陸可不會上套,當然,這也是基於他自認白典縱然了解一些他在血狼的所作所為,但開靈鐵蹄特別是開靈暗金鐵蹄是絕對的隱秘,軍關不可能知曉。


    “短期而言,將步武卒方陣置於馬背,上馬,成為縱橫北境的鐵蹄洪流,下馬,為堅如磐石的武卒軍陣,亦騎亦步攻守兼備!”


    “置於馬背,何解?”


    “以步武卒之形,配之以馬匹坐騎,訓之以騎術、騎射,既為騎亦為步。”


    “如此一來,坐騎成為關鍵,我夏族所產馬匹並不如韃子之天宛、長飆,且韃子自幼生於馬背,騎術、騎射之術,非兩三日之功。”


    “我夏族煉金之術,冠絕天下,不足亦可彌補。”


    “江頭,你可知,神雀軍規法紀,五羊並無軍備、軍械鍛造之能,鍛造由兵部管轄,配給操訓則由五軍都督府左軍都督府管轄。而且,上萬套,所需煉金並非小數,亦非五羊所能承擔。”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為山九仞,非一日之功。收敵之利刃,煉戰獲之金,滴水穿石,功成在點滴之間。”


    ······


    “好,江頭,血狼之事不予追究,速寫騎兵組建文冊,三日之後,我三人再做定奪。”


    白典、張監完全淪為看客,半仙和上官陸問答間,事無巨細幾乎涉及騎兵組建所有細節和問題,就算半仙在言語中再三設套,上官陸還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是一個字也不會吐,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


    於是,得領軍令的上官陸有些稀裏糊塗的離開白典篷帳,血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予追究算是再好不過的消息,可怎會讓自己撰寫騎兵組建冊本呢,返迴北關角樓的一路上,上官陸都在想這個事情。


    “哎,鬧不明白,先寫出來再說吧,無論如何不追究總是好事,組建騎兵,喜聞樂見!”


    “半仙,為何?”


    上官陸離去後,張監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急切,出言詢問,至於白典,正低頭沉思呢。


    “張監、白典。我們這位來自國子監的俊傑,新任的血狼軍衛衛正,所言非虛。殘血夜前一切已無從考究,可殘血夜後的這幾千年,卻有詳細的文字記載啊!”半仙搖著頭,一臉落寞,言語中頗多感慨,幾聲歎息後,這才繼續開口。


    “戰爭,隨著煉金技藝的提升,軍械和軍備的改進,騎兵,不管是輕騎還是重騎,已不再是雞肋,步武卒軍陣天下無敵的時代,早已不複存在。騎兵的興盛其實早有預示。各氏族在自己的地盤上多年經營,心眼通透,不然你以為境內各郡為何下力氣組建騎兵,王郡的黑甲軍、藥郡的神猿騎,隻有各邊關受各方忌憚和轄製,始終無法成行。”


    半仙此言一出,接連傳來兩聲歎息聲,顯然白典和張監對於這些也是心知肚明,卻又無可奈何。


    很快,半仙便又接著說道:“我們這位江頭,於血狼軍所和血狼軍衛期間,對於騎兵的重視和運用,非同尋常。用之以奇,凡戰,必一舉定乾坤。”


    言語中,半仙毫不掩飾對上官陸的欣賞。


    “哎···半仙啊,士卒、軍備、軍械、戰馬,除卻這些實質性問題的製約,關鍵是,騎術和騎射之術,並非短時間操訓便可成事的啊,武者士卒,難於登天啊!”張監可沒有半仙那般自信和樂觀,對上官陸所提組建騎陣,心中還是多有遲疑。


    “張監啊,武者士卒,對於他人可能是難如登天,但對我們的江頭而言,該當易如反掌的啊!”半仙語氣篤定,神色古怪,並不斷以眼神示意張監,答案在白典身上。


    不待張監開口詢問,白典直接將自己所了解到和猜測全說了出來:“張監,因你是韃子出關後才到的北關,因此這才不知其中原委。”


    “當日在北關內關牆,半仙發現血狼尋常士卒中武者數目遠超其他軍寨,依照血狼衛那四位屬官的說法,是連番征戰,生死關頭弟兄們厚積勃發。當時半仙和我便甚為怪異,雖不懷疑卻也沒完全相信。”


    “此後,更是發現我們這位血狼的江頭,牙士幾乎全是武者,於是在離開北關後,我便提別留意血狼軍衛典務程鬆偉遞交上來的軍冊。其中,我發現血狼在君山臨時營地期間,曾針對五象之力的把式進行操訓,軍冊所述為軍陣操訓,可詭異的是,這些參與操訓的名字,卻出現在一段時間後的另一本軍冊上,軍寨武者統計的軍冊上。”


    半仙朗聲一笑,道:“騎兵軍卒之精,無須我們擔憂,那位衛正江頭可以解決,我們要做的便是人、軍備、軍械、馬匹坐騎。


    “三陣或四陣,將近五千騎,士卒、戰馬從何而來,要知道,關內邊軍不足一萬,其他不是隸屬王郡都指便是荒郡都指,再不便是安北大軍的。”張監的激動和欣喜也隻是一瞬間,轉頭便又是一盆冷水澆頭。


    白典哈哈一笑,解釋道:“張監,剛收到王爺鷹信,安北大軍除卻將領兵將軍、校尉,還有陣總、旗總外,大部士卒軍籍早已自京邑都指變更為五羊邊軍。”


    “哈哈、哈哈···”半仙與白典看著張監一臉驚詫的模樣,放聲大笑。


    “好啊,原來你二人早已知曉,合著是就瞞著我一人啊。”張監看著耍弄自己的二人,哭笑不得。


    “軍卒已解,馬匹無憂,唯一受製的也就是軍備與軍械,不過,我們也沒有必要一步到位。”笑過後,雙眸中閃爍著狡黠之色的白典低聲提議道。


    “白典,正是如此,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就隻能一點點積攢,何況,到時間我們將上官陸小子的操訓從頭到尾事無巨細的記錄下來,就算他離開五羊,五羊依靠自己,依舊可以確保騎兵順利延續。”呂半仙這個老狐狸總算是道出他的目的。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卻說上官陸,迴到角樓,冥思苦想,總算是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他在血狼的所作所為本就無意掩蓋,呂半仙三人總會在蛛絲馬跡中找出緣由,再建騎兵不過也隻是順勢而為,卻也與他不謀而合。


    關鍵是行意感悟,究竟是否可以公之於眾,上官陸始終無法做出抉擇,也就無從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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