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兵出君山


    那位青狼金氈部青狼主的使者,洛巴伊及其兩萬人馬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血狼衛寨內營房有限,狐假虎威,蕭木遙及其帳下被他趕出營房,這下是自食惡果,隻能眼睜睜看著黃煙飄進營房,猙獰、嚎叫無法阻擋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奔走、躲藏想盡一切能夠想到的辦法逃避,最終隻能等待鼠毛消耗一空,慶幸真神的降臨。


    比之於洛巴伊以及他所帶來的兵馬,蕭木遙與其帳下算是因禍得福,畢竟,篷帳的密封性可比血狼衛寨營房要好得多。


    “嗖、啾···”


    當北寨牆被拿下時,老齊頭立刻令牙士射出響箭,獨特的聲音在淒遼北境夜晚更加響亮。


    “轟隆隆···、嘚嘚···”


    大批騎兵自軍寨北部馳來,上官陸一馬當前,高舉五神雙刃槍,帶領血狼與王郡長蟲部直奔北寨牆。


    “咯吱吱、咯吱吱、···”


    老齊頭親手打開血狼軍寨北寨門,將大軍迎入寨內。


    血狼衛軍寨,上官陸對其再熟悉不過,長蟲麾下三標兵馬,一標,在牙士旗先天牙士配合下,登占箭樓、北寨牆,兩標沿著寨牆,攻占東、西兩寨門。


    令箭響起的那一刻,自密道進入坑洞的血狼山嶽、長林兩旗立即在魯頭和錢老令下自寨內密道入口進入衛寨,趁亂將衛寨南門牢牢控製在他們手中。


    蕭木遙,在老齊頭現身南寨牆,先天氣息便被他身邊勇士感知並提醒於他,但老齊頭他們得速度太快了,心性多疑的他尚未想明白其中玄機,便已經被老齊頭他們投擲過來的嗜血黃煙封鎖在篷帳內。


    躲藏在篷帳內,蕭木遙以十七名奴隸的代價,終算試探出他自己安然出營的時機,果斷走出篷帳的蕭木遙,接踵而至哀嚎、慘叫聲讓他臉上鐵青之色愈加深重,營房內那些他並不關心,他那損傷慘重的帳下精銳,才是他所關心的。


    現在的他,蕭木遙,已經經受不起太過嚴重的損傷。


    “王爺,血狼崽子迴來了,北門、東門、西門都已經迴到血狼手中。”蕭木遙賬下親衛長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蕭帳呢?”蕭木遙聲音陰寒道。


    “尚未有具體消息傳來,尚不明確,但損傷不大。”


    蕭木遙顯然早有決斷,毫不猶豫直接下令道:“走,從南門走,將所有馬匹都帶走。”


    “那···”


    “走,快···”


    親衛長的遲疑讓蕭木遙異常惱怒,洛巴伊會怎樣,他管不著,夏人夜襲軍寨有先天勇士最少十餘人,他帳下這些精銳不能再損失,否則,青狼金氈部、桑拉鐸草場能否還有蕭帳的存在,猶未可知。


    他,蕭木遙,不能讓蕭帳自此消失。


    蕭木遙動作相當迅速,而在撤離之時,也會收攏那些非他帳下青壯和奴隸,當然不是他蕭木遙有多良善,而是將這些非他帳下韃子驅使在前,充作開路先鋒。


    至於那位能屈能伸,再次得到青狼主兵力補充後又支愣起來,耀武揚威的洛巴伊,青狼使者,吞下這杯自己釀製的苦酒。


    “王司正,弓弩手上寨牆,騎兵退出軍寨在北門外集結。”


    老齊頭他們向軍寨內投擲了大量嗜血霹靂彈,上官陸無法確定所有黃煙內是否都已沒了嗜血鼠鼠毛,死守北、東、西三門。


    此刻血狼軍寨南門,是魯頭和錢老,是血狼山嶽、長林兩旗士卒。


    蕭木遙遇事果斷,更狠厲毒辣,抵達南門看到魯頭、錢老他們倉促間布防的漏洞,先是下令騎兵直接將寨門撞開,然後便是讓那些路上收攏起來的炮灰主動向寨牆發起衝殺,而他呢?率帳下精銳快馬自南門唿嘯而出,揚長而去。


    蕭木遙順利出寨後,剩餘那些炮灰和多餘戰馬又有了用武之地,被他用來探查坑洞。


    一批又一批、一匹又一匹,無數韃子和馬匹就這樣葬送於血狼坑洞,充滿死亡的十裏坑洞之路,還真讓他蕭木遙走了出去,遇到血狼鐵蹄絕不糾纏,拚命催動馬力向西狂奔,克托蘭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百騎逃之夭夭。


    當上官陸得知軍寨內有韃子逃走已經晚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以往高傲的韃子也避而不戰,選擇逃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如何通過坑洞的,留下南門,隻是因為陰血丹有限,不願自己人死在嗜血霹靂彈下,也不會使得韃子做困獸,徒增傷亡,攻下軍寨,上官陸第一件事便是查看韃子如何逃走,結果,上官陸不得不佩服這位蕭王爺,果斷、毒辣。


    北門、東門、西門,王郡士卒與韃子的廝殺一直都在進行,除了硬弓手之外,其他弓弩手所用箭支都是百變旗提供的嗜血箭,但凡中箭,隻能等待著死亡的到來,韃子從卯時打到辰時,除了留下一具具的屍體外,沒有奪走任何一座寨門。


    天色逐漸變亮,位於北寨牆之上的上官陸已經能夠很清晰的看到整個軍寨內的情況,銀色霹靂彈特有的黃煙已經完全消散。


    “二寸,到南城牆,給魯所、錢所傳令,不可一味死守,適當可容韃子逃出寨外。”上官陸對身邊的二寸吩咐道。


    在二寸下了寨牆之後,上官陸一直緊盯著南門寨牆上的青狼旗,並等待各部的消息。


    “報,徐司、張司已在軍寨東二十裏處設下軍陣。”


    “報,軍寨東、西、北斥候沒有發現韃子蹤跡。”


    “王郡斥候一刻兩報、血狼鐵蹄斥候一刻一報,但有軍情,即刻稟報。”上官陸肅聲說道。


    “王司正,東、西、北三門以刀盾、槍矛手為主,抽調一標兵力以刀盾、弓弩為主,置於自東、西寨門而出,守衛寨東南、西南,杜絕韃子自南門出寨後反向攻打軍寨,韃子可以從南寨門出去,絕對不允許韃子再次登上南寨牆。騎兵撤離軍寨,遊走軍寨坑洞範圍之外,清理漏網之魚,定不可使一騎一人再逃出。”


    “其他人隨我等衝殺,一地一房清理韃子,將血狼衛寨給我清掃的幹幹淨淨,再無可站立的韃子、再無可提刀的韃子、再無可喘氣的韃子。”


    王長蟲聽到上官陸的軍令之後立刻執行,騎兵奔向軍寨東西十裏外,刀盾、槍矛手開始結陣。


    “弟兄們,隨我殺。”


    上官陸手提長槍,縱身一躍直接從寨牆上跳下去。薑愧、王長蟲、老齊頭、克托蘭眾部緊隨其後。


    一個時辰的廝殺,洛巴伊那點膽氣已經耗盡,在上官陸開始殺入寨內之後,這位在蕭木遙麵前高高在上的青狼部主使者,驚慌失措沒了神采失去主張。


    血狼軍寨內,戰火從北向南推移,上官陸一柄五神雙刃槍下絕無一勢之敵,充沛悠長的內勁讓上官陸化身殺神,戰意濃烈殺氣騰騰,比之老齊頭、薑愧都更為顯眼,銀色的五羊盔甲完成變成黑紅色。


    克托蘭所領開靈鐵蹄組成四個軍陣,就像一個蠻橫的烏龜,在軍寨內橫衝直撞,一道銀光閃過,便有韃子身亡。老齊頭及其所領武者牙士他們這些絕頂、先天武者更是恐怖,閑庭信步仿似遊山玩水,手臂翻動,必有一個韃子脖頸、胸口受創。王郡士卒以刀盾在前、槍矛在後,形成一個個人熊,直接橫推,大多情況下更像是在為弓弩手在清理後事。


    兩軍對壘鬥的是彼此兵力的多寡,領軍之人的謀劃,國力的雄厚,一旦交戰之後,膽氣、血氣才是關鍵。


    神雀血狼邊軍、王郡都指營軍兵悍不畏死更勢如破竹氣勢如虹,膽氣、血氣已至巔峰。


    此消彼長!


    屍橫遍野、斷肢殘軀讓韃子的膽氣徹底沒了,血氣也隨著傷口一泄而盡。


    韃子膽怯了,在一群被他們視之為羊的刀兵下膽怯了。


    韃子的身體已經沒了氣力,彎刀都舉不起來了。


    韃子開始害怕、開始後退。


    唿啦一聲,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韃子如潮水般向南湧去。


    “殺”


    “血狼、死戰。”


    ······


    血狼、王郡的士卒更瘋狂了,雙眼發紅、手持兵刃,咆哮著、呐喊著。


    “停,結陣。”


    上官陸作為統兵之人,始終保持著警醒,在韃子轉身後撤士卒拚命追趕之時,立刻下令道。


    開靈峰鐵蹄自始至終一直保持軍陣,最先停在原地。王郡士卒在王長蟲不斷下令之後才開始停下腳步,再次結陣。


    上官陸並不急迫,令軍陣緩緩向南推進,清理所有的房屋,消除後患。


    韃子慌亂跑動,不管之前是在什麽地方,不管是在做什麽,一窩蜂向南門湧去,衣著華貴的部落使者洛巴伊在這人群中尤為顯眼。


    兵敗如山倒,隻顧逃命的韃子對寨牆之上的血狼士卒不聞不問。


    “嗖嗖、嗖······”


    山嶽、長林士卒毫無顧忌的將嗜血箭送給韃子,寨牆下密密麻麻全都是韃子,壓根就不需要什麽準頭,到最後雙手的手指都磨破,弩括上染滿鮮血。


    血狼軍寨的南門已經血流成河,堆屍如山,整個南門被堵得是嚴嚴實實,四條上寨牆的木梯早被魯所、錢所下令拆掉了,落後的韃子開始借助自己族人的屍身登上寨牆,欲從寨牆上尋得一條生路。


    山嶽、長林的軍陣操訓演練沒有白費,麵對韃子持續不斷的衝擊,依舊牢牢保持著。求生的意誌令人瘋狂,韃子還是在血狼軍陣中尋得一條所謂的生路,衝上去、翻過去、跳下去,完全不顧血狼士卒對自己造成傷害。


    最終,所有的韃子還是留在了這片荒灘上,坑洞內填滿了屍骨,上官陸不得不令人填埋,辛辛苦苦為血狼準備的禦敵之物,算是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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