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哼,說什麽鬼話,早晚都是個死。”張屠夫舉起手中的雙刀,肅聲說道。


    “屠夫小子,這話算你說對了,早晚都是個死,廢話那麽多,關鍵是老爺子我還聽不懂,送他一程,也能讓耳根子清淨一點。”老齊頭也是滿身火氣,厲聲說道。


    “老齊頭,四個隼級勇士,我需要你們先天旗給我先纏住其他三人,給我時間先解決那個。”張屠夫用刀指了指其中一名隼級勇士說道。


    “屠夫、齊頭,其他的我盡力應對。”上官陸雙目堅定,盯著前方的韃子厲聲喊道。


    “小主子,自己小心。”張屠夫小聲提醒道。


    “殺”


    隨著張屠夫的喊叫聲,九人手持兵刃衝殺上去,可韃子人數相比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多了,張屠夫一個人獨自應對兩個隼級勇士,雖說不會落入下風,但想短時間將韃子斬殺刀下,就有點難了。


    老齊頭連帶兩名先天牙士纏住韃子另外兩位隼級勇士,也是捉襟見肘,偽先天,麵對韃子的隼級勇士確實不夠看啊,若非老齊頭這個偽先天中的異類,敗局已定,上官陸麵對韃子鷺級勇士的拚殺,就算有薑愧相助,那也是疲於應對,苦苦支撐。


    亂如麻團的戰局,唯一算得上優勢的隻有遊離隼級勇士戰團之外,清除韃子鷺級勇士的那四名先天牙士。


    “老齊頭,不行啊,頂不住了。”張屠夫揮刀將兩位韃子逼退,得以喘息之後,對老齊頭喊道。


    “小主子,還是將牙士抽調過來吧。”老齊頭三人被韃子另兩名隼級勇士給打的是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好”上官陸一人獨戰兩名韃子的鷺級勇士,也是險象環生,霸刀刀勢已經不再似之前那般如意,顯得有些生澀。


    “暗金鐵蹄,報。”


    “鐵蹄、無畏!”


    “鐵蹄、無畏!”


    “鐵蹄、無畏!”


    “鐵蹄、無畏!”


    四個方向的暗金鐵蹄同時高喊道。


    “留二甲號先天牙士,其他三人到營帳支援,快。”上官陸聽到暗金鐵蹄的高喊之後立刻下令道。


    聽到上官陸的軍令,高地四周五名甲號先天牙士快速商量之後,留下二人,其他三人快速前往高地中央,支援上官陸等人,高地下方的韃子敵兵已經完全喪失膽氣,就算是隻有兩位先天牙士,但有血狼暗金鐵蹄的龜行龍嘯陣,依舊可保韃子無法衝上高地,安然無恙。


    有了這十餘人的支援,上官陸等人的形勢有所好轉,張屠夫暗自喘了口氣,看著前方兩名敵手,雙眼充滿神采,用力將左側之敵逼退之後,雙刀借勢收迴,先天勁力灌注雙臂,右刀迅速劈出,殺向右側之敵。


    “鐺”


    韃子隼級勇士雙手持刀,奮力將屠夫的右刀擋下。


    就在這時,左側已經被擊退的韃子隼級勇士不管不顧奮力衝殺上來。


    “鐺”


    “鐺”


    ······


    張屠夫右刀與韃子相峙,左刀接連抵擋韃子攻殺,在第九勢之後,張屠夫左身稍轉,避開韃子的攻勢,灌注先天勁力的左臂快速揮出,在被韃子以彎刀抵擋之後,巨大的勁力使得左刀順著銀月彎刀的刀背一路劃上去,與張屠夫交手的兩名韃子隼級勇士已是滿身大汗,臉上全是汗珠。


    左側之敵被擊退,收勢之時,肘未及要,左身歸位,順力打出左刀,左臂微曲,手肘側翻,手腕甩動,左刀已經飛了出去,直刺右側韃子胸口。


    “老齊頭···”


    左刀已經飛出,左側韃子閃身上前,張屠夫是無計可施,高聲喊道。


    “鐺”


    張屠夫左側韃子隼級勇士的彎刀被老齊頭的青鋒劍擋下,二人鬥做一團,原來,老齊頭始終留意著上官陸與張屠夫的情況,見張屠夫形勢危急,在甲號先天牙士過來之後,且戰且退,不漏聲色的靠近張屠夫,在關鍵時刻,幫了張屠夫一把。


    “鐺”


    張屠夫費盡心機飛出的左刀並未建立功勳,右側韃子隼級勇士身體下蹲,雙手握緊刀把,以刀尖死死抵擋張屠夫的右刀,左刀以刀身擊飛。


    張屠夫在左刀飛出之時,已經晃動身形,身體迅速下蹲,左手握緊被擊飛的左刀,向右轉動身體,來到韃子身後,右刀橫掃,左刀斜上插去。


    韃子在張屠夫轉身之後便察覺不妙,隻來得及反應右刀,剛剛勉強用彎刀將右刀格擋下,護體神力被破,便感到心窩一陣的劇痛,臉上瞬間變了顏色,嘴角滲出血來。


    張屠夫一勢建功,右刀死死將韃子的彎刀壓住,不讓其有所動作,左手手腕開始翻動,刀身在韃子的心窩轉動,徹底斷絕這韃子的生機。


    漸漸的,韃子王爺與三位萬夫長身邊的鷺勇士全部身亡,隼級勇士也僅剩三人,四位韃子部落的貴族,再也顧不得自身的威嚴,歇斯底裏的高聲喊叫,可不管四人如何吼叫,高地之下自己帳下部眾青壯依舊不敢向上攻殺。


    高地已經消失不見了,韃子的屍身完全將斜坡填堵,自屍身上流出的血液漸漸匯集成紅冰河,甚至已經融入到山石之中,所有的韃子都圍困在高地屍堆半丈之外,手持彎刀與弓箭的韃子,雙手顫顫巍巍,以往策馬狂奔無敵於神雀北境的韃子騎兵,此刻完全沒有了無敵騎兵的模樣。


    高地之上,盡管張屠夫順利斬殺韃子一名隼級勇士,卻是以先天牙士損傷四人為代價,上官陸已經徹底無再戰之力,若不是以長刀杵地,估計連站立都成問題。


    事不可為,韃子三位隼級勇士彼此交換眼神之後,一人開始雙臂交叉,兩手掌心放在胸前,雙眼緊閉。


    上官陸、張屠夫、老齊頭盡管不解韃子異狀是為何意,但都感到不是什麽好事,神色也為之凝重。


    “老齊頭,準備拚命吧。”張屠夫看向老齊頭,無奈的說道。


    “屠夫小子,保重,別沒命迴去吃酒。”老齊頭也是慎重的說道。


    “老齊頭,放心吧,你都死不了,我就更死不了。”


    “弟兄們,隨我殺。”


    老齊頭高喊一聲,眾先天牙士緊隨其後,衝殺上去,張屠夫揮動雙刀,棲身上前,除卻盤坐的那位韃子,其他二人奮力阻攔,可寡不敵眾,還是讓先天牙士衝了進去。


    “嘭···”


    所有衝上去的先天牙士皆被震飛,一頭白虎在韃子身體內約隱約現,嘴角竟然生出虎須,額頭之上出現花紋,皮革袍子、氈布衣衫一條條自身上滑落,赤身裸體,全身上下都若額頭一般全是黃白相間的花紋。


    “這是、這是、這是···”


    上官陸看得驚呆了,長刀自手中掉落而不自知。


    “小主子,這是什麽東西,到底是人是鬼啊。”老齊頭也看得呆了,看向上官陸問道。


    “這是韃子的真神降世,可他隻是隼勇,並非神仆,就算是以生命、精魂為代價,請得真神意誌降臨,也就隻有半盞茶的功夫。”看著那怪異的韃子,薑愧如臨大敵,沉聲說道。


    “齊老爺子,薑叔所言屬實,這韃子的真神降世隻有半盞茶,可在這半盞茶的時間內,他便如真神一般的存在,我們不可敵。”上官陸低聲說道。


    有了這真神降世,上官陸、張屠夫眾人完全陷入苦戰,老齊頭所統領的先天牙士完全不是其對手,隻能避戰遊走,牽製一二。


    奪坪峰高地真神降臨,高地下的韃子瞬間又恢複膽氣,踩著部族屍身、躺著猩紅血河,向高地衝殺。


    暗金鐵蹄軍卒的弩箭早已用盡,不得不近身肉搏,虧得有老天爺幫忙,血河已然凝結成冰,韃子爬跑不易,再加上先天牙士相助,勉強算守住戰陣。


    真神降臨,奪坪峰高地,上官陸眾人徹底陷入他最不願麵對的局麵,死戰,隻有耗過這半盞茶的功夫,卻不得不用人命來買這半盞茶的時間。


    此時的五羊軍關,已經連續征戰將近四月,正值隆冬時節,漫天大雪,狂風肆虐,韃子依舊配兵持續攻打南關,也幸得荒郡都督營同知率兵進關,五羊兵力才得以補充,可是,南關之上的神雀軍伍遭到韃子南北夾擊,五羊南關之上的眾軍伍完全於殺伐、鐵血度中過每一日。


    就在上官陸眾人於奪坪峰苦戰之時,神雀王朝的援軍總算是自京城開拔,領兵之人為兵部尚書郭盛,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綿延幾十裏。


    五羊南關角樓,典房。


    何典、白典兩人屏退左右,將中軍都督府的金隼飛信放在桌案之上,隻見飛信之上所寫為:“大軍二十萬,開拔。”


    “哎,朝廷總算是派出援軍,鷹信自京城到軍關,加上大軍行進,速度緩慢,就算是到了軍關,也要孟夏了吧,這兩月有餘,不知道我們能否堅持到那一天。”白典低聲感歎道。


    “距斥候探報,軍關轄下各戍邊軍寨盡皆被破,現在也隻是因為大雪封堵,待氣溫迴升,積雪融化,各處韃子匯兵軍關,五羊南關是否能夠守得住,尚未可知,連番征戰,就算是荒郡的援兵也僅存萬餘。”


    “王郡援兵被韃子追擊進入君山,軍無糧草,後有強敵,北境冬季酷寒,恐兇多吉少了。何典,我不該讓曹公子到血狼軍衛,我應該勸解他離開五羊,離開邊軍,哪怕是在境內各郡遊蕩,做一個遊山玩水、混跡紅塵的浪蕩武者,也比戍邊喪命強啊,曹郡守可隻有這一個公子啊。”白典想到魏鵬是痛心疾首,對於自己當初的決定也是後悔不已。


    “白典,事已至此,後悔無用,何況,曹公子投身五羊,就算是在血狼軍衛戰死,也無愧為曹家兒郎死得其所,何況有曹郡府在天之靈的護佑,曹公子定會安然無恙的。”何典雖是在勸說白典,可眼神之中的寂寥卻說明一切,戰事一起,誰又能夠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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