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組建鐵蹄


    騎兵,騎為奇,以騎對騎,奇而勝之。


    上官陸的這個想法由來已久,但當他再臨五羊邊關,重返血狼後,卻又不得不將這個念頭深深埋藏於心底,為何,原因有很多,更是多方麵的。成為血狼衛正後主導血狼恢複邊軍軍職,五旗中成立鐵蹄旗,既是無奈下的妥協,更是不甘下的掙紮。


    可事實卻給上官陸以最響亮的耳光。


    四千韃子敵兵圍攻衛寨,上官陸縝密籌劃甚至不惜動用百變軍械令韃子軍心大亂戰力驟降冰點,縱然如此,衛寨鐵蹄在先手占盡的情況下主動出擊,依舊傷亡慘重,旗總薛德炳重傷,至今還在醫房療養,滿製二百六十餘騎的鐵蹄騎能夠返迴軍寨的卻隻有三十餘騎。


    至於血滴、血甲兩所鐵蹄旗,那根本就是似是而非的大雜燴,不過是一旗堪堪會騎上馬的步卒罷了。


    唯有血狼所鐵蹄可堪入目,算是勉強擁有一戰之力,但在上官陸看來,也隻是可堪入目罷了,並非縈繞於上官陸腦海中的那支騎兵。


    如今,師叔王渾的出現、血狼血戰之後的老卒、各寨潰逃至君山的五千餘兵卒、來年雪融前小半年的空隙,再加上戰獲自韃子大量馬匹,實力、軍心、兵卒、時間、戰馬這些此前上官陸還為之發愁的硬性條件突然就湊齊了,沉寂已久的念頭驟然迸發。


    “新建之鐵蹄,不管是軍卒、軍士,還是伍頭、軍頭,當以騎術精湛為本,武勢之刀盾之術、槍矛之術、弓弩之術為要,且此四術皆需優於常人,戰馬坐騎自戰獲馬匹中進行遴選,人配鎧、馬披甲,通俗而言,乃是夏族步武卒方陣配以戰馬。以我來看,新建之鐵蹄便是專為韃子騎兵而設,盔甲防護全身,以保證士卒、坐騎不會輕易被韃子箭矢所傷,嫻熟的武勢、全新的軍陣、嚴明的軍紀、求死之決心、無畏之精神,成就威武鐵血雄師,可保血狼安度此劫!”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就連上官陸也有些氣短,緩了口氣後繼續說道:“新建之鐵蹄,暫且為兩旗,五百人左右,至於軍製,衛寨丙旗鐵蹄旗為一旗,另一旗則暫歸訓備旗,具體組建細要,稍後幾日我會書寫成冊的。”


    上官陸所言雖不甚詳細,卻也足以讓程典三人明白上官陸的設想和目的,對於上官陸,自他入衛寨後的所作所為足以使程典和劉監二人選擇相信,魏鵬自不必多說,對於上官陸充滿謎之般的信心,而自說破身份後的劉監更是對上官陸馬踏金帳的遠望充滿期待。


    唯有程典,看著神情激動躍躍欲試的三人,無奈的笑容裏滿是苦澀,隻因,他是典務,是血狼軍衛的典務。


    騎兵,還是兩旗,盡管其中一旗乃是以衛寨鐵蹄旗為基礎,卻也同鐵蹄旗大相徑庭,那便意味著,所需物資同新建一旗並無二致。


    但,騎兵是說組建便組建的嗎?戰馬、盔甲、軍械、騎盾這些是如今的血狼能夠供給的嗎?關鍵是糧草,戰馬可比軍卒要嬌貴的多啊!


    心念及此,程典焉能不煩憂。


    程典迎著上官陸三人的目光,苦笑道:“江頭所言我老程並無異議,但是,騎戰之關鍵在於騎術、騎射,而此正是韃子以騎兵雄踞北荒的根本,無論血狼騎兵操訓的如何精銳,在此關鍵二項上,夏人比之韃子乃天然劣勢,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實非明智,但以江頭所為,想必重點在於防護,所以,問題又迴來了,軍寨匠坊可修補軍械,卻絕不可私自鍛造盔甲,此舉違背軍紀國法,乃是重罪。就算是我們頂著殺頭的罪名私自鍛造,可,煉金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上官陸連連點頭,緊接著解釋道:“確如程典所言,兩旗騎兵盔甲是關鍵,但煉金之事無須擔憂。”


    上官陸自信的眼神和堅定的語氣讓包括程典在內的三人驚詫不已,滿製兩旗幾百人盔甲所需煉金何其多,吃驚歸吃驚,但並不懷疑真實性,反而篤定上官陸早有準備,盡管他們也不知上官陸這份自信來自何處。


    煉金一事暫且放下,僅存的便是軍製,也就是究竟該給這兩旗披上什麽樣的外衣,劉監因此建議道:“既有盔甲一事,這兩旗還是不要放在明處,待血狼戰事一了,所有一切還是煙消雲散為好。”


    “兩旗士卒放在明麵的確不妥,太過耀眼不說,更有無窮後患,最好讓他們完全消失於血狼視線內,成為絕密,完全杜絕事外任何一人知曉。相比私造盔甲軍製之事反而不足道哉,頂多不過軍關監事軍吏行文斥責,罰沒軍功罷了,但涉及盔甲鍛造,凡有牽連,不管是百變旗、匠坊還是兩旗士卒,必須三緘其口,我們更不能心慈手軟,該殺,殺!”


    言及此事,程典這位一貫寬厚良善的老好人也顯露出該有的殺伐果斷和狠厲。


    程典、劉監的支持和幫助,讓上官陸內心為之一暖,但鍛造盔甲確實為大忌,上官陸不願連累他們,何況知衛魏鵬更是他的異姓兄弟。


    “程典、劉監,上官陸在此多謝了,但這世間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但凡做了事,總會留下痕跡,遮掩,不過是權宜之計,凡此重重善後事宜,那也得血狼能夠安然度過此次劫難之後再說,倘若我等四人戰死,一切自會煙消雲散,功名也好、罪責也罷,皆往事矣!”


    堂內氣氛瞬間凝重,心事重重的四人各自陷入沉思。


    良久,程典神色複雜看向上官陸低聲道:“江頭,血狼有你,乃是大幸!”


    “江頭,老劉願隨其左右,以去我心中之遺憾。”劉監一臉感激附和道。


    魏鵬嗬嗬一笑,緩聲提議道:“程典、劉監,正如陸哥所言,一切言之過早,依我之見,一為明、血狼鐵蹄,一為暗、乃利刃,可將操訓等諸多事宜挪移出營地,此事由我同劉監親自來做,不假手於人,所有士卒藏於血狼士卒之間,隻有行軍作戰之際方才出現,如此一來,盡最大的可能將一切痕跡遮掩。”


    魏鵬的提議讓上官陸三人眼前一亮,上官陸當即說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轉而看向程典和劉監,這兩位對他愛護有加的邊軍老大哥,深情款款的說道:“上官陸多謝二位、多謝!”


    上官陸看似語氣平靜如常,但眼窩明晃晃的水珠兒搖搖欲墜,最終還是跌落了下來,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心情,程典、劉監對他的維護,上官陸深感欣慰,但有些事、有些話,無須出口。


    一番真情流露,上官陸也向程典三人道出他另一項安排,那便是在營地內挑選士卒,挑選外勁積蓄在五象之上的軍卒,然後從中挑選鐵蹄士卒,教授他們成就武者,以武者組建的騎兵,足以傲視韃子。


    然後便是商量拜會王郡都指同知的一應事宜,自然,也有為魁淩峰籌集運送糧草等諸多軍務。


    諸事商定,上官陸送走他三人之後,一人獨坐椅子,迴想著自他進入血狼衛寨的點點滴滴,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用過晚食後,上官陸找到方宗:“方師兄,明日軍衛及節下軍所屬官到魁淩峰拜會師叔,還需勞煩你走一趟,順便師弟還有一些事情要請教師叔。”


    方宗立即推脫道:“上官師兄,以後還是稱我為師弟吧,不然老師又該揍我了,師兄之稱,萬不敢當!”


    “隻是稱唿而已,何況方師兄本就比師弟年長!”


    “上官師兄···”


    “好···那便依方師兄所言。”上官陸見方宗神色為難,不似作偽,隻能如此。


    方宗臉色舒展,緩聲問道:“不知上官師兄是何要事需要師弟代傳老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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