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師門隱秘


    王渾眼神似有那麽一絲猶豫,卻也隻是刹那,最終還是開口緩聲說道:“說起慎氏一族,那就牽扯到鬥門同慎氏的淵源。”


    “殘血夜大戰前,鬥門先賢同慎氏一族先祖乃是至交好友,而且鬥門與慎氏不止於此,雙方曆代多年交好,可一場大戰,不僅慎氏一族傷亡慘重十不存一,鬥門同樣也是七零八落近乎凋零,而也正是因為這一戰,慎氏一族幸存者身中厄咒,而這個厄咒更伴隨著血脈出現在殘血夜驚變後的幼童身上,這對慎氏一族來說無疑滅頂之災。”


    “此後如何解決不得而知,但最終卻是慎氏孩童必須於開武前令其體內存有行意,以行意之力驅除厄咒,挽救這些孩童於開武前無疾而終,而鬥門同慎氏交情匪淺,曆代門主又是五行皆修,因此,鬥門先賢便同慎氏先祖立下十年之約,鬥門中人每十年為慎氏幼子引入行意,以驅除厄咒,當時已至約定之期,而師兄同我大戰之後已是傷及肺腑損了根基,我不願師兄因約耗損根基斷絕修習之路,於是便設法阻止與慎氏的十年之約,這才重傷慎氏族老出言警告。”


    如此,那所有一切便都說得通了,上官陸內心竟有些竊喜,一位先天遠門境武者的師叔,足以令他感到自豪和驕傲,更平添無數的底氣,不由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慎估那老家夥當初見到我那般高興!”


    “師侄,你見過慎氏一族的族人。”王渾當即問道。


    “師叔,師侄確實在太陽山脈遇到過慎氏一族,而且您所言那慎氏一族的厄咒應該已經解除。”上官陸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聽上官陸如此說,王渾竟高興的如同孩童般,自言自語的同時拍手稱快。


    上官陸一直等到王渾情緒平靜些,這才再次開口問道:“師叔,就算是您返迴農山,可師父如今隻是絕頂武者,也無法給予您幫助啊?”


    王渾神色古怪掃了上官陸一眼,悠悠道:“師侄,師父同我在三十年前便已經是先天武者了,不然你師叔我怎能斬殺庇護仇敵氏族的那兩名先天武者,你師父又怎能同師叔聯手擊敗那二人的同門。”


    這下輪到上官陸無法淡定了,驚唿出聲:“什麽?師父三十年前是先天武者?怎麽······幼時,師父為我啟蒙,據梓叔所言師父乃是流武者巔峰,成就絕頂武者還是師父離開將軍莊到農山山莊之後的事情,那···”所有的疑惑和不解在上官陸腦海中閃現王渾方才一直重申的那句話而瞬間消散,劉監傷及肺腑損了根基。


    但很快,新的疑問再次浮現心頭,與其說是疑問不若說是震驚:“師叔,開元大陸所載,先賢吳達開武禮後兩年成就武者、三十年成就先天、五十年成就宗師,如此神速進境已令世人驚為天人,可您和師父,三十年前便是先天武者,那豈不是、豈不是···”


    相比震驚之下心態已變的上官陸,王渾的古井無波就顯得上官陸有些大驚小怪了,用嘲諷的口吻說道:“師侄,開元很大、隱秘很多,流言不可信、廣傳並非真,僅僅一個所謂黃昏殘血夜便掩藏了多少往事和真相,賢亭不出、開元無宗,在宗師麵前所謂的先天不過就是一個玩笑,連螻蟻都算不上的螻蟻!”


    王渾的自嘲,上官陸也僅限於吃驚和一定程度上的不以為然,反而對王渾口中的其他頗感興趣:“師叔,賢亭究竟是···為何說賢亭不出、開元無宗呢?”


    “這個、這個···是師叔多言了!”明顯是說漏了嘴的王渾對這些諱莫如深,在上官陸詢問之下是三緘其口什麽都不說。


    “師叔···”


    “師侄,不是師叔不願說,待你成就先天後一切自會明了,提前知曉這些不過是徒增煩惱,何必再問呢?該你知道的,時機一到,你自會知曉,不該你知道的,最好還是糊塗一點的好!”王渾對於上官陸的哀求置之不理,甚至直接出言勸告。


    上官陸盡管心有不甘,但看著王渾那堅定的神色便知沒可能,隻能放棄:“師叔,不知接下來···”


    聞言,王渾轉而低下頭,聲音中充滿寂寥:“師侄,師叔我自王郡都指帶出來的這幾萬兵馬都是我在王郡這些年的經營,姓劉的那個王八蛋給我玩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戲,借助朝廷援救五羊軍關的旨意,不禁想借刀殺人,還趁機將老子在王郡多年辛苦經營連根拔除驅逐出王郡。”


    “可···可如今、如今僅剩下兩萬餘了!”


    “師侄啊,我就將他們都托付給你吧,畢竟你師叔我隻有修習天賦,唯有對這修習一事最感興趣,對於這戰事、對於領兵作戰行軍布陣,力有不逮。這些年混跡王郡都指,所依仗不過是一身修為,他們都是跟隨師叔多年的人,忠心耿耿,交到你手裏,也算是給他們找一個歸宿,還望師侄善待他們!”


    盡管今夜談話已經被王渾震驚的不輕,可聽到王渾將王郡都指這些算是他私軍的兩萬將士托付到他手中的那一刻,上官陸難以置信,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師叔,您老···您老,這是燙手山芋啊,師侄我如今不過區區一衛衛正而已,如何···”


    王渾似是已經打定主意,根本不給上官陸辯駁反對的機會,直接揮手打斷道:“行了,自此刻起,那都是你的事情,同老夫毫無關聯,至於屁股後邊緊追不舍的近四萬韃子,至於如何應對,還是師侄你多想想吧!”


    說完,抬頭衝著房外喊道:“方小子,給老子滾進來!”


    一直守候在房外的方宗立即進入營房,衝著上官陸和王渾見禮道:“見過上官公子、見過老師!”


    王渾指著方宗笑著介紹道:“師侄,方小子,是師叔我在王郡收下的記名弟子,方宗,資質還算可以,以後就讓他跟在你身邊,再加上書生、屠夫、長蟲幾人,協助你統領王郡那些嬌悍的家夥們也方便點。”


    麵對方宗,王渾的態度可就沒這麽好了,幾乎是斥罵道:“方小子,這是老子的師侄,上官陸,以後呢你就跟在他身邊,幫襯著書生他們幾人協助他統領王郡出來的家夥們。”


    方宗神色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神色平靜聲音嚴肅答道:“老師,方小子定遵從老師吩咐,盡心輔佐公子。”


    事已至此,上官陸心知已無法推脫,隻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但你說上官陸的內心究竟是欣喜大於悲苦,還是悲苦多於歡喜,冷暖自知悲喜自渡,怕是隻有他自己本人知曉。


    “師叔,您這甩手掌櫃倒是做的幹脆,那您老是不是該給師侄透個底啊!”


    王渾依舊在撥弄著炭火,並未搭言,反而是剛剛進入營房的方宗為上官陸解答,將如今魁淩峰上兩萬餘將士的大概情況給上官陸做以介紹。


    “上官公子,王郡都指馳援五羊關本七萬兵馬,於五羊關南紮營時遭遇韃子襲營,損傷大半,如今逃入君山者是兩萬三千餘人,其中司正、標正多為絕頂武者,陣總為流武者巔峰,而司正有三人、標正有九人,陣總、旗總合共有百餘人,這些才算是真實屬於老師的真正心腹,至於那些尋常軍卒則是隸屬於王郡都指營。”


    “這麽多?”


    上官陸再次被震驚,目瞪口呆無法置信,特別是武者的數目,更令上官陸感到不可思議。


    “師侄,你想多了,先天圓滿境後的強大之所以令人忌憚,便在於他們能夠大批造就武者,入流、絕頂,你可知為何?”上官陸的表情早已將他內心所想出賣,王渾為了討好自己這位師侄,說出算不得隱秘的秘密。


    “還望師叔賜教!”


    王渾微微搖著頭,不知是因為今夜向上官陸道出太多隱秘之事後悔,還是因為覺得上官陸這位師侄太過孤陋寡聞了些。


    “先天武者依照行意感悟又分為先天境、先天圓滿境、先天大圓滿,其中先天大圓滿這個無限接近宗師境武者又被尊為小宗師,而圓滿境又被尊為大武者,便是武者行意感悟圓滿後武者自身便可蘊養出行意種子,依照這些行意種子,便可造就武者,至於通過此法造就出來的武者是入流境、絕頂境還是先天境,不僅要看提供行意種子圓滿境武者,也看接受種子武者個人機緣。唯一的弊端便是,這樣造就出來的武者終生無緣宗師境,且受製於提供行意種子的武者,也就是先天行主。”


    初次聽聞此等秘辛的上官陸驚詫過後不由感慨道:“武者如此廉價,竟可大量造就!”


    “嗬嗬···”王渾一聲譏笑:“師侄,那你可知這類武者的另一個稱唿嗎?偽武者,依靠他人成就武者,終其一生成就有限,麵對那些自我修習的武者之時,勁力、行意有著天然的弱勢,同境界,不敵,而低境界,可無敵。”


    “師叔,那您麾下的司正、標正、陣總、旗總是?”


    “有,但並非全部,唯有師叔身邊那一旗牙士是師叔我培植出來的偽武者,至於書生他們的情況,還是讓方小子詳細給你說吧。你師叔我無心軍伍,當年機緣巧合下才去了王郡,進入王郡都指,他們選擇追隨我,我自然要為他們選一個值得托付的領頭人,為他們自己的後半生博取一份功勳!沒必要跟著我這個醉心修習混吃等死的老家夥沉寂。”


    緩了緩,王渾再次叮囑道:“方小子呢,算是師叔我的記名弟子,讓他隨侍你身邊,也是師叔我的一點私心,方宗年僅三十,已是流武者巔峰,成就絕頂武者更是指日可待,為人雖心高氣傲恃才傲物,但心性還算上佳,定會成為你一大助力。”


    上官陸聽明白了師叔的意思,是想自己真心相待這位師弟,迎著師叔的目光,極其認真的點點頭。


    方宗欣慰一笑,然後神色複雜盯著方宗,不輕不重點撥道:“方小子,以後跟著老夫師侄,不會虧待於你,坐井觀天、不識天下英雄;心胸開闊,乃容萬物天下。這點,你要好好學習,不然武者之路,你走不遠,這點,你遠不如···”


    “老師,方小子怎敢有怨言,必追隨上官公子左右,誓死相隨。”方宗對於老師的安排並不抵觸,前幾日在魁淩峰的交手,不僅敗於其手,而且還比自己年幼,對上官陸是心服口服。


    “師叔,你這什麽都安排給師侄,您是?”上官陸見師叔各種安排麵麵俱到,便輕聲問道。


    “放心,師叔不會走的,隻是看到你,總要給跟在我身後多年的這些家夥有個交代。出了王郡,已然無法迴去了,浮萍在這世間生存最是艱險,總歸要找可依附的地方紮個根,托付給你,我最放心。”王渾看著自己師侄,感慨的說道。


    “師叔盡管放心,師侄定不會虧待他們,隻是現在師侄也隻是六品騎尉而已,無法許以高官厚祿,但定會以誠相待。”上官陸起身向自己師叔保證道。


    “師侄,師兄的品性最是端正,你能夠入他法眼,成為其弟子,師叔是信得過的。”


    “師叔,有必要說的這麽清楚嗎?”上官陸苦笑著看向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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