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密道血戰


    既然是殺雞儆猴整肅軍紀,這用來殺的雞肯定需要一定的分量,上官陸在誘使劉星說出他家世的那一刻,便清楚,雞養的已經足夠肥了,自然也就失去繼續與他磨牙得興趣。


    三百七十四人,三百七十四顆血淋淋的人頭。


    上官陸就用這近四百顆麵目栩栩如生的腦袋,告訴君山臨時營地內所有人,特別是那些逃入君山的各寨士卒,什麽叫軍紀如山、什麽叫軍法無情。


    前車之鑒,剩下的那些再也沒有鬧騰的心思,法不責眾的僥幸心理瞬間消散,禦寒冬衣的事情順利得到解決,當然,自然是遵循上官陸的意思,優先配發於需要執行軍令的士卒手中,至於其他士卒則被嚴令待在營房內,柴薪管夠,凍不死。


    當然,在沒有禦寒冬衣的情況下,不在暖烘烘的營房裏待著,去那冰天雪地裏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魏鵬得知營地幾百人被監房軍紀軍執行軍紀,特別是其中為首者家世不凡,頓時坐不住了,顧不得密道口防禦韃子的軍務,急匆匆來到上官陸所在營房,也就是營地內衛正堂所在。


    “陸哥,你怎能如此草率?那劉星乃是神雀勳爵之後,祖上曾是神雀王朝開國太祖皇親封輔國將軍公爵、親敕少將國勳,其父劉榕不僅深得先皇德善皇帝重用任其為王郡都指營營正,同樣也深得當朝昌晟皇倚重,不然也不會得授三品昭毅將軍,而據我所知,那劉星應該是劉榕唯一的兒子。”


    “鵬子,難道不該殺嗎?”


    “陸哥,劉星的確該殺,可···可這劉星是真不能殺啊,何況就算是陸哥你想維係軍紀,給他們每人頭上套個皮氈套子,李代桃僵將那劉星給替換下來,既起到維護軍紀的效果又不至於同王郡劉氏生出仇怨,不是兩全其美嘛!”


    魏鵬的說法讓上官陸感到意外,失望之餘更多的氣惱,語氣不自覺便加重幾分:“鵬子,我們是五羊邊軍,不是朝堂之上那些算計得失的官老爺,韃子就在北方,他們可不會給我們來論這個。何況,若不當機立斷殺雞儆猴,營地內五千餘殘兵潰卒該如何統領,示之以柔需要時間,唯有迎之以剛,以鐵血高壓的手段盡快收為己用。”


    “陸哥,血狼當下形勢嚴峻身為知衛我自然知曉,但那劉星畢竟家世顯赫,況且其父能夠成為一郡都指營營正,那王郡劉氏在神雀都指軍係中的人脈和影響是你我二人能夠相提並論的嗎?陸哥,你我二人今後絕不能也不會止步於此,平白為自己增添阻力和敵人,不值當啊!懷柔之策未嚐不可呢?”魏鵬察覺到自家陸哥語氣中的嚴厲和不滿,再次解釋道。


    魏鵬不解釋還好,他這一解釋上官陸登時變了臉,一臉怒色不說,就差破口大罵了,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鵬子,既為軍伍中人,自然要以軍紀軍規而論。行於世間,定要堂堂正正,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機敏待人圓滑處事此乃手段而非準則,但遇事絕不能投機取巧,一時的成功會令人陷入欲望的深淵,被無窮的欲望所支配,看似捷徑卻是取死之道。”


    “魏鵬,軍武之事,曲直自取,治軍當直,取曲則為赴死之道,得之於嚴而失之於寬,身為領軍者,更應以身為先,欲治人先治己,紀法森嚴,容不得窺探。賞罰分明方可將卒同心,死戰而不殆。迎敵作戰當取曲,敵無定數戰則多變,當取之以曲,取直乃奔死之途,領軍者身死則已,罔顧身後三軍,徒累士卒枉死。”


    魏鵬著急忙慌趕到營地勸阻,不僅勸阻不成反倒被上官陸劈頭蓋臉一頓教訓,看著神色惱火的上官陸,魏鵬也是哭笑不得,他的本意隻是不希望上官陸無形中給自己前行道路上增添不必要的障礙,使軍伍一途能夠走得更順當一些,盡管他不甚明了上官陸與靖王之間的約定,但以對方的身份來做出的約定,想必不是易於之事,否則,那還是大名鼎鼎聲名赫赫的靖王嗎?


    “陸哥,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隻是不想你無故得罪朝中那幫老將們,那劉星的父親劉榕身為王郡都指營營正,王郡劉氏不僅與都指軍係中軍戶氏族關係匪淺,同時在王郡與京城更是多有經營的啊!”結果適得其反,魏鵬不得不讓自己言辭柔和一些,降低聲調再次試著勸說,至於上官陸曲直之論卻是完全沒有聽進去。


    魏鵬的意圖上官陸知道嗎?肯定是清楚的,但上官陸依舊選擇秉持他所遵循的準則,為人當堂堂正正,處事手段可圓滑卻絕不能投機取巧,而將劉星李代桃僵在上官陸看來便是在投機取巧玩弄軍紀軍規,不可取。


    上官陸惱怒魏鵬不僅僅是因為針對劉星的勸解,他知道魏鵬是真心為他著想,畢竟與靖王朱狄的十年之約本就超乎尋常的艱難,在這種情況下得罪劉榕這樣的都指軍係大佬並非明智之舉,但人貴乎的不就是心中所堅守的原則嘛。上官陸真正惱怒的原因是魏鵬棄軍務於不顧來同他說這些,易地而處易時而言,上官陸絕不會生死憤怒至此。


    畢竟是弟兄,魏鵬語氣一軟,上官陸也神色平靜下來:“鵬子,有些事情可以適當妥協,但有些事情···那劉星既然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高喊自己身世背景,是何用意難道你不清楚?所以,他必須死,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被執行軍紀,為何如此,我明白、同樣你也明白。軍伍者在我看來,似官而非官,就像那鍛造軍寨的硬木和煉金,闊硬木為卒、金煉水為校,二者合力鍛造軍寨堅若磐石,不分彼此不論尊卑,更談不上得失、高低之分,強敵之下一切以生死勝敗而定,這是非官。但闊硬木在君山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金煉水呢?恰恰相反卻是非常稀有,所以是似官,有上下卑賤之分自然也就有尊卑之別,有了尊卑之別,自然也就有了三六九品之分。”


    “報,密道入口被韃子發現,薑前輩正率人迎戰。”


    就在這時,分到薑愧身邊協助他防守密道入口的二寸衝入營房,疾聲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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