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血狼危局


    “死戰”


    閆文秀一臉肅然高喊一聲,抽出隨身樸刀,斬殺衝上來的韃子。


    “死戰”


    “死戰”


    ······


    寨牆之上,血狼士卒齊聲高喊,一時間戰意高昂殺氣滔天。


    韃子如潮水般湧來,銀月彎刀發出的光芒遮蔽了寨牆上的陽光,很快,銀色轉變成紅色,猩紅的血色。


    “邪頭,擋不住了。”


    隨著一軍士的喊叫,寨牆右側再無站立著的血狼士卒,入眼全是韃子灰禿禿的毛氈頂。


    “邪頭,我來。”


    一直守在閆文秀身邊的上官陸立即喊道,帶著薑愧便提槍殺了過去。


    “死!”


    上官陸揮動長槍,崩勢、炮勢接連出擊,幾個衝殺過來的韃子瞬間身死,瞬間便破開韃子對右寨牆的封堵。


    “薑叔!”


    寨牆之上已經被源源不斷的韃子所填滿,擁擠的寨牆上並不適有雙刃槍,上官陸趁著這個空擋,快速將槍轉變為刀。


    “都給我去死吧!”


    霸刀,自有一股舍我其誰的無敵之態,以上官陸的一流武者的實力,這些普通韃子青壯怎會是他的敵手,更何況五神雙刃刀乃慎氏慎洪所鍛神兵,上官陸更是如虎添翼。


    刀起刀落,便是命喪當場魂歸黃泉,上官陸完全就是一尊殺神,殺戮、碾壓,以韃子的鮮血衝刷出一條通往北門東寨牆的通道。


    “爽快,再來。”


    上官陸持刀觸地怒目圓睜,看著前方層層疊疊的韃子兵戰意盎然,薑愧緊隨上官陸身後,不聲不響仿似影子守護上官陸安危。


    上官陸、薑愧兩人聯手,若人形兇獸橫行無忌,完全就是橫掃眼前韃子敵兵,寒光閃過,一顆顆頭顱不斷飛起,滾燙的鮮血遍地飄灑。


    強橫的韃子被殺得膽寒,在四名百夫長接連戰死後,再無一人敢於出刀,其他幾位百夫長也不得不在帳下青壯的掩護下跳下寨牆得以活命。


    “嗚嗚、嗚、嗚、嗚”


    韃子的牛角再度響起,寨牆上的韃子紛紛跳下寨牆撤離。


    “江旗總勇武!”


    “江旗總勇武!”


    ······


    眼見此次危機解除,也不知是誰高唿一聲,北寨牆上存活下來的血狼士卒齊齊唿喊,喊出心中的膽怯,喊出活下去的希望。


    韃子隻是暫時退兵,可並非敗走,寨牆上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休養心神恢複體力。


    “江旗總,軍典大人書信所說,你乃是國學府全學學子,可有良策。”就在這時,武鎮武典卒滿身鮮血步履蹣跚走來,在上官陸的耳邊輕聲問道,兩眼期許的看著上官陸。


    “武典,你這······”上官陸看著武鎮,左臂齊肩而斷,腿上有寸長的刀口,鮮血滴滴答答的流著。


    “武典,來人為武典療傷。”上官陸對站在下方的醫卒喊道。


    “且慢,江旗總,今日血狼恐難渡此劫,若有良策,還望不吝賜教。”武鎮轉頭嗬斥住醫卒,哀求道。


    “武典,為何大人認定職下必有良策。”上官陸滿是疑惑,看著武鎮不明白這位血狼軍所的典卒究竟是什麽意思。


    武鎮猛提一口氣,穩了穩晃動不已的身子,不再言語,隻是期許的目光更盛,武鎮也是有苦難言,難不成告訴上官陸是自己病急亂投醫嗎?青狼因為灰熊的緣故,對血狼軍所日日攻打,血狼軍所是苦不堪言,所內士卒折損的厲害,沒有奇策,僅僅隻是依寨而守,血狼軍所的結果可想而知。


    “武典大人,職下盡力而為。”麵對這位自進入軍所後多有照拂的軍典,上官陸無法拒絕,不得不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好、好”得到上官陸的迴應,典卒武鎮再也支撐不住。


    甲、乙兩旗兵力折損嚴重,閆文秀不得不下令丙旗、庚旗增援北門,而剛剛登上寨牆的丙旗士卒對上官陸那是敬若神明,眼神又豈是崇拜二字可以描述的。


    既然已經向武典應承下來,上官陸自不會食言,但所學與所用還是有區別的,畢竟自進入血狼所之後,所見所聞足以讓上官陸警醒。


    於二山、邱保忠、劉仁琺、王柯,這四個現在對他信服有加忠心不二的老邊軍便是上官陸得以印證的最佳人選。


    “邪頭,我有想法,不知如何。”上官陸和於二山四人彼此商議之後,想法漸漸成型,找到邪頭輕聲說道。


    大戰之後的閆文秀滿身鮮血,臂膀被箭矢射中,隻是並未傷及要害,可眼下局勢容不得他顧及自身傷勢,因此隻是將體外的箭杆折斷,因失血過多麵色顯得極其蒼白。


    “有話說,有屁放,賣什麽關子。”閆文秀抬起眼皮看了看是上官陸,又閉了眼,輕輕的說道。


    “我需要桐油、百名身具神力的軍士,百名箭術高超的軍士。”上官陸快速說道。


    閆文秀艱難睜開雙眼,確定上官陸並非玩笑,緩了口氣輕聲道:“幾成?”


    “十成不敢,八成有餘。”上官陸看了看遠方的韃子兵肯定的說道。


    “去找武鎮。”


    “武典大人,傷勢嚴重,恐有bu''dai。”


    “狗子,過來。”閆文秀喊過一個熊一般的漢子,是他的親兵,指派給上官陸,方便上官陸行事。


    生死危亡之際,一切都從快處事,不消一刻鍾,上官陸所需之物,盡皆備齊,桐油沒有,卻有前些時日在君山山脈獵殺獸類而熬製的獸油,神力軍士符合上官陸要求的隻有五十餘人,弓箭手更少,僅有二十餘人,雖沒有達到上官陸的要求,卻也了勝於無,並不影響行事,隻是效果可能會打個折扣。


    “狗子,所中可有五象以上的硬弓嗎?”上官陸此行並未攜帶強弓,這幾日在軍所內也並未看到三象以上的強弓,懷著一絲希望問道。


    “這個···”


    狗子扭頭看了看周邊無人,這才悄悄的說道;“五象沒有,三象硬弓有一把,不過那是邪頭自己帶到軍所,家傳的,雖是三象,射程卻可達四十丈。”


    “不過,邪頭從不讓人動那把弓,包括他自己。”狗子佝僂著身子麵色為難。


    上官陸將自己所有盤算一五一十全交代給薑愧,由他先行整訓幾人,他自己則是快步返迴寨牆。


    “邪頭、邪頭,我聽說你有把神弓,借來讓我用用吧。”上官陸開始逐漸嚐試血狼所的說話處事習慣、方式,不再拘謹。


    “好小子,真有點血狼的樣子。”閆文秀傷勢嚴重,身為一所所正不得不堅守寨牆之上,傷口的劇痛讓這鐵一般的邊軍漢子也皺起雙眉,不過此刻看著上官陸卻是滿臉笑意。


    “用就用吧。”看著北方馬嘶人嚎的韃子閆文秀語氣中帶有一抹淒涼。


    “上官小子,若寨破,你盡量多代謝弟兄活下去。”閆文秀說完便緊閉雙眼垂頭不語。


    上官陸看著邪頭閆文秀的樣子,心裏堵得不是滋味,蹲下身來輕聲說道:“邪頭,我定保韃子有來無迴。”


    不顧身後閆文秀驚詫的目光,上官陸轉身離去。


    順利借到所正邪頭的硬弓,上官陸也就不再耽擱,下了寨牆迴到選調士卒所在之地,查看薑愧整訓情況。


    “現下軍所危如累卵,各旗抽調爾等,隻為解軍所燃眉之急,各軍聽我吩咐,不得違令。”上官陸硬弓掛肩,手持五神雙刃槍,朝前方的幾十人喊道。


    “遵江頭令。”對於上官陸,血狼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一己之力擊潰整個東寨牆韃子,六十餘神力、二十餘神射軍士眼神中充滿心腹齊聲高喊。


    上官陸安排狗子帶著這百人按照之前說好的加以訓練,自己則是去找軍所醫卒查看武典傷情。


    “武頭,怎麽樣了?”上官陸來到醫房,見武鎮沉沉睡去,向一旁醫卒詢問道。


    “江頭,武典情況不妙,斷臂還好,也隻是肢殘罷了,但腿上刀傷因韃子彎刀緣故,特殊的弧度讓傷口更長也更深,最要命的便是傷及大腿經脈,以後這腿也就廢了。”醫卒小聲給上官陸解釋道,對武鎮的境況很是擔憂。


    “江頭是來找武典大人的嗎?”醫卒見上官陸還不曾離去就問道。


    “孔醫卒,我是來找你的,有事相求。”上官陸對著滿臉疑惑的孔醫卒躬身行禮,請求道。


    “但說無妨,江頭到醫房除了看望弟兄們,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醫房有什麽能幫上忙的,說吧。”醫卒快速說道。


    “孔醫卒為邊軍醫卒,可知火金沙。”上官陸說出自己的目的。


    “火金沙,那是專伺療治傷口膿瘡,但迫不得已從不使用啊,江旗總何以問及此物。”孔醫卒雖然對上官陸熟悉醫務很是吃驚,但還是如實道出。


    “火金草摘取之時,可否帶迴葉片。”上官陸聞聽孔醫卒熟知火金沙藥理,急切的說出真正的目的。火金沙是療傷之物,取自火金草莖稈,但火金草的葉片對上官陸此次籌劃至關重要。


    “葉片,容老卒想想。”孔醫卒年歲稍大,有百歲外,喚過醫房的一個幫手問過以後,這才對上官陸再次說道,“葉片都是順手摘取放在水麵,用以遮擋光線,保持火金沙的藥性。”


    “孔醫卒,葉片有多少,不知可否取用。”上官陸一聽有火金草葉片頓時雙眼放光,抓著孔醫卒的手臂急切問道。


    “軍所戰事連連,火金沙存量很多,葉片也有不少。”孔醫卒還沒說完呢,就被上官陸拉著去取火金草的葉片。


    上官陸取得足足幾百兩的葉片,歡喜不已,滿臉笑容,不斷看著手中的葉片,心裏那點擔憂煙消雲散。


    “今日危局,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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